穿成恶毒后妈后我救赎了四个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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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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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成恶毒后妈后我救赎了四个反派
作者:
热情如火的苏夫人
本章字数:
7228
更新时间:
2025-07-07

那个嘶哑到极致、仿佛从撕裂的灵魂深处迸出的字眼——“娘!”,如同惊雷,狠狠劈开了土屋里凝固的、弥漫着浓重药味的死寂!

空气被这声嘶吼震得嗡嗡作响。

蜷缩在破箩筐里的谢小满猛地一哆嗦,大眼睛里蓄满的泪水瞬间滚落,小嘴微张,发出无声的惊喘。

靠在墙角的谢烬像被鞭子抽中,整个人弹了一下,赤红的眼睛猛地瞪圆,里面翻腾的戾气和烦躁被巨大的惊愕和某种被刺中的慌乱取代,他下意识地看向谢沉舟,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视线,死死盯住自己沾满泥灰的鞋尖,胸膛剧烈起伏。

而谢停云。

他背对着所有人,小小的身体在谢沉舟那声嘶吼响起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那只握着破蒲扇、稳定扇动炉火的小手,猛地僵在半空!扇骨甚至发出了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依旧没有回头。

但那挺得笔首的、单薄的脊背,此刻绷紧得像一张拉到极限、即将崩断的弓弦。小小的肩膀几不可察地耸起,透出一股巨大的、无声的抗拒和……某种被强行撕裂的僵硬。

土屋里只剩下药罐翻滚的咕嘟声,和谢沉舟那声嘶吼后更加粗重、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喘息。

我侧躺在冰冷的门板床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脏腑深处绵延的钝痛和灼热。喉咙里如同塞满了烧红的炭块,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谢沉舟那声嘶吼带来的震动,像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惊涛骇浪,却又被沉重的躯壳和剧痛死死压住,无法回应,只能化为更加剧烈的呛咳。

“咳…咳咳咳……”

暗红的血沫混合着苦涩的药味,再次从干裂的嘴角溢出,滑落,浸入身下散发着霉味的稻草垫子。

这压抑痛苦的呛咳声,像一把冰冷的锉刀,再次刮擦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谢沉舟靠在冰冷的墙角,胸膛剧烈起伏。那声耗尽了他所有力气和某种无形壁垒的嘶吼之后,巨大的疲惫和脱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深潭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呛血抽搐的样子,那里面翻涌的震惊、挣扎和不顾一切的冲动,在接触到这更加惨烈的现实时,渐渐沉淀下去,化为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压垮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感。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深重的阴影,覆盖住所有翻涌的情绪,只剩下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角,和微微颤抖的下颌线。

死寂重新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粘稠,更加沉重。浓烈的草药苦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鼻端和心头。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慢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息,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泥炉上翻滚的药汁,终于发出了粘稠的、如同泥浆沸腾般的“噗噗”声,药香(更确切地说是药苦)浓郁到了顶点。

谢停云僵在半空的小手,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那把破蒲扇。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滞涩感。

他依旧背对着所有人,小小的身体在昏暗的光线下绷得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他伸出小手,拿起旁边一块厚实的、同样破旧的抹布,小心翼翼地裹住药罐滚烫的把手。然后,极其缓慢地、极其专注地,将那罐翻滚着深褐色粘稠药汁的罐子,从炉火上端了下来。

滚烫的药罐在他小小的手里显得异常沉重。他双手捧着,动作异常小心,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极其平稳,仿佛捧着的不是一罐苦药,而是随时会碎裂的琉璃盏。

他转过身。

那张过分漂亮的小脸,在昏黄摇曳的光线下,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天真,没有怯懦,没有算计,也没有之前的冰冷或抗拒。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声撕裂般的嘶吼和随之而来的巨大震动,从未发生过。

他捧着滚烫的药罐,一步一步,极其平稳地,朝着门板床的方向走来。小小的脚步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我的脸上。没有看脖颈的勒痕,没有看嘴角的血迹,没有看呛咳的痛苦。只是看着我的眼睛。那目光平静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古井,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穿透一切的专注。

他走到床边停下。

小小的身影笼罩在昏黄的光影里,带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草药气息。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极其小心地,将手中滚烫的药罐,轻轻放在了门板床边缘、靠近我头部的冰冷泥地上。

深褐色的粘稠药汁在罐口微微晃荡,散发出更加霸道刺鼻的苦涩气味。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小小的身体依旧挺得笔首,站在床边。那双平静得近乎诡异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浓烈的药味和无声的对峙,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谢小满停止了抽泣,睁着泪眼朦胧的大眼睛,茫然又惊恐地看着三哥。

谢烬依旧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但身体紧绷得像一块石头。

谢沉舟闭着眼靠在墙角,仿佛沉入了更深的疲惫和沉寂,只有紧抿的唇角泄露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沉重。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将人逼疯时——

谢停云那两片毫无血色的、紧抿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

一个极其细微的、干涩的、带着某种巨大滞涩和艰难的字眼,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极其艰难地从他唇齿间挤了出来:

“……娘。”

声音细若蚊蚣,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第一次尝试发音的生涩和僵硬,却又清晰地、冰冷地砸在了这死寂的空气里。

叫完这一声,他那张漂亮得毫无瑕疵的小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必须完成的、冰冷的指令。

然后,他不再看我。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小小的脊背挺得笔首,一步一步,极其平稳地,重新走回泥炉旁。他拿起地上那把破蒲扇,重新坐下,背对着所有人,再次开始专注地、一下、一下,扇动着炉膛里微弱的余烬。

仿佛刚才那声生硬的、冰冷的呼唤,从未发生过。

土屋里,只剩下药罐口蒸腾的热气,和蒲扇扇动炉火的轻微风声。

那碗深褐色的、粘稠的、散发着死亡般苦涩气息的药汁,就静静地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罐口的热气袅袅上升,扭曲着昏黄的光线。

我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血腥味。目光从那碗冰冷的药汁,移到谢停云那小小的、透着无尽疏离和冰冷的背影上。

喉咙里堵得厉害,像塞满了滚烫的沙砾和烧红的铁块。

身体内部撕裂般的剧痛和灼热感,如同地狱之火在焚烧。意识在剧痛和药力的双重撕扯下,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每一次试图凝聚力气去够那碗药,都像是要搬动一座大山,牵动着全身碎裂般的筋骨,痛得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

指尖颤抖着,用尽残存的意志,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朝着床边那滚烫的药罐挪去。冰冷的泥地和粗糙的门板边缘摩擦着滚烫的指尖,带来尖锐的刺痛。

距离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滚烫罐壁的瞬间——

“哐当!”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猛地炸响!

是谢小满!

她不知何时从箩筐里爬了出来,小小的身体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她那双盛满巨大惊恐和某种不顾一切勇气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碗药,仿佛那是世间最可怕的毒物!她伸出小小的、沾着泥灰的手,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猛地将那罐滚烫的药汁扫落在地!

黝黑的陶罐瞬间碎裂!

滚烫的、粘稠的、深褐色的药汁如同肮脏的毒蛇,猛地泼溅开来!一部分泼洒在冰冷肮脏的泥地上,发出“嗤嗤”的轻响,腾起一股带着浓烈苦涩的白气!另一部分,则结结实实地泼溅在谢小满扑过来的、细瘦的小腿上!

“啊——!!!”

谢小满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撕心裂肺的惨叫!滚烫的药汁瞬间在她的皮肤上烫起一片刺目的红痕!

小小的身体因剧痛而猛地蜷缩起来,抱着烫伤的小腿,倒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哀嚎和哭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扇动蒲扇的“呼呼”声戛然而止!

谢停云猛地回过头!那张总是平静无波的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冰冷的计算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惊愕和……某种被冒犯的、冰冷的怒火取代!他死死地盯着地上打翻的药罐、泼洒的药汁,以及抱着小腿痛苦哀嚎的谢小满!

谢烬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墙角弹了起来,赤红的眼睛里瞬间被暴戾点燃,他恶狠狠地瞪着地上打翻的药汁和哭嚎的妹妹,又猛地看向我,眼神里的复杂情绪瞬间被凶狠的迁怒取代:“你!都是你!扫把星!”

“闭嘴!” 靠在墙角的谢沉舟猛地睁开眼,发出一声嘶哑却冰冷的低喝,深潭般的眸子如同淬了毒的冰棱,狠狠刺向谢烬!

谢烬被他眼神里的冰冷威压慑住,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愤怒的喘息。

土屋里瞬间乱成一团!谢小满凄厉的哭嚎,谢烬愤怒的喘息,谢沉舟压抑的咳嗽和冰冷的呵斥,交织在一起,如同炼狱的噪音!

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心。

我侧躺在冰冷的门板上,指尖还保持着伸向药罐的姿势。剧烈的喘息撕扯着喉咙,每一次都带出更多的血沫。视线被汗水、泪水(不知是生理性的还是别的)和剧痛带来的黑暗模糊。

地上,是碎裂的陶片和泼洒的、如同毒蛇般蜿蜒的深褐色药汁,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苦涩气息和死亡的味道。

药碗,终究还是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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