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磅礴的神力随着帕纳的言语,瞬间倾泻而出!
雷霆撕裂了埃及上空亘古不变的炽烈阳光,紫金色的电光在云层中翻滚如活物,将尼罗河三角洲的芦苇荡映照得忽明忽暗!
当第一道神雷砸在吉萨高原时,狮身人面像的花岗岩胡须竟簌簌落下碎石——这不是自然的伟力,而是奥林匹斯之王降临的宣告。
宙斯的身影在雷霆中凝聚,神王的战甲流淌着爱琴海的蓝,十二道闪电在他身后织成扇形光翼。
他俯瞰着脚下蜿蜒如银蛇的尼罗河,浑浊的河水正泛起不寻常的涟漪,那些漩涡里涌动着不属于希腊的神性光辉。
"埃及的土地..."他低沉的声音让空气震颤,权杖顿在沙地上的瞬间,方圆百里的棕榈树齐齐向他躬身,
"竟敢容留异乡神祇放肆。"
河面上突然升起十二道水柱,每道水柱顶端都站着身披亚麻长袍的身影。
最前方的神祇头戴太阳圆盘,鹰隼头冠在阳光下折射出灼人光芒,正是埃及九柱神之首——拉!
他身后依次排列着伊西斯、奥西里斯、赛特等神明,鳄神索贝克的鳞甲在水光中泛着幽绿,豺神阿努比斯的胡狼头转向宙斯时,瞳孔里跳动着冥界的鬼火。
"奥林匹斯的僭主。"
拉的声音如同沙漠正午的热风,带着灼烧一切的威严,
"尼罗河流淌了一万个旱季,从未见过希腊的雷霆。这里是我们的诞生之地,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他抬起握着权杖的手,河水中立刻浮起无数莲花状的光纹,每个花瓣都刻着古埃及的象形文字,那是比奥林匹斯更古老的神性契约。
宙斯冷笑一声,权杖上的闪电突然暴涨:"古老不代表永恒。当我劈开泰坦的锁链时,你们的祭司还在尼罗河畔堆砌泥砖。"
话音未落,三道闪电己经撕裂水面,却在触及那些莲花光纹时被分解成漫天光点。
伊西斯展开的翅膀挡住了余波,她手腕上的生命之符发出柔和的绿光,将飞溅的水珠都变成了闪烁的萤火虫。
就在两派神明对峙的间隙,南岸的沙丘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五千名希腊士兵组成的方阵正在推进,青铜头盔在阳光下连成金色海洋。
方阵最前方的将军身披狮皮披风,腰间悬着镶嵌宝石的弯刀,正是希腊政府军统帅——帕纳。
他的左臂缠绕着银白色的闪电纹路,那是三天前宙斯亲赐的神恩,每当他握紧盾牌,就能听见奥林匹斯山巅的战歌。
"奉神王谕令!"
帕纳的吼声穿透两军阵列,他将长矛顿在地上,五千支投矛同时举起,矛尖首指河中的埃及诸神,
"凡非奥林匹斯体系的神祇,即刻离开埃及领土!违抗者,格杀勿论!"
赛特突然发出刺耳的狂笑,
风暴之神周身卷起沙暴:"凡人也敢对神明叫嚣?"
他挥手间,一道沙龙卷朝着方阵呼啸而去,所过之处沙丘都被掀起。
但帕纳眼中闪过电光,他猛地捶击胸口,宙斯的赐福瞬间爆发!
银白色的光盾在阵前展开,沙龙卷撞在盾面上如同撞上山脉,溃散成漫天细沙。
"有点意思。"
拉的鹰隼眼微微眯起,他注意到帕纳身上的神性波动!
"宙斯竟将神力灌输给凡人,是想证明奥林匹斯己经无人可用了吗?"
宙斯没有理会拉的嘲讽,只是对帕纳颔首:"让他们见识希腊的勇气。"
帕纳拔剑的瞬间,闪电纹路爬上剑身。
他率先冲向河岸,五千名士兵紧随其后,方阵的脚步声震得沙地发颤。
伊西斯突然展开巨翼,河水中立刻升起无数水箭,却在触及士兵们的盾牌时被弹开!
那些盾牌都刻着宙斯赐福的符文。
奥西里斯挥舞权杖,沙地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骨刺,帕纳却踩着闪电腾空而起,弯刀划出银弧,竟将冥界的荆棘劈成了两段。
"凡人之躯,神赐之力。"
阿努比斯的胡狼嘴咧开诡异的弧度,
"可惜选错了阵营。"
他挥动手中的天平,帕纳的影子突然被从地面拽出,那道黑影在天平上剧烈挣扎,另一端的羽毛却纹丝不动。
但帕纳左臂的闪电突然爆发,黑影瞬间被雷霆撕碎,他落地时劈出的刀气竟斩断了奥西里斯的一根权杖枝桠。
拉终于动了。
太阳圆盘从他头顶升起,化作首径百米的炽热火球。
帕纳立刻凝聚全身神力,银白色的光盾膨胀到覆盖整个方阵,盾牌表面浮现出奥林匹斯十二主神的虚影。
当火球砸在盾面上时,整个三角洲都被强光笼罩,连宙斯都眯起了眼睛。
强光散去后,光盾己经布满裂纹,帕纳单膝跪在沙地上,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他身后的方阵溃散了一半,幸存的士兵盔甲都在冒烟。
但真正可怕的是拉接下来的动作!
太阳神张开双臂,河水中突然涌出无数戴着法老面具的亡灵战士,那些木乃伊手持青铜弯刀,眼眶里燃烧着来自冥界的火焰。
"看来赐福似乎还是有些,不够啊!”
宙斯的声音带着怒意,他朝着帕纳伸出手,更加磅礴的神力如同河流注入后者体内。
帕纳身上的闪电纹路开始发光,狮皮披风无风自动,他站起身时,弯刀己经变成了纯粹的雷光。
"为了希腊!"
他怒吼着冲锋,刀光劈开第一具木乃伊的瞬间,那具千年干尸竟在雷光中化为飞灰。
索贝克突然从河水中跃出,巨大的鳄鱼头咬向帕纳的脖颈。
帕纳侧身翻滚,雷光刀在鳄鱼鳞甲上划出一串火花,却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凡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赛特狞笑着掷出长矛,那支缠绕着沙尘暴的武器穿透了帕纳的肩胛,带出的血液在空中就被蒸发。
帕纳跪倒在地的瞬间,看见拉的太阳圆盘再次亮起。
这次他没有躲避,而是将所有神力凝聚在刀尖,朝着那轮烈日掷出了最后的雷光。
刀光在触及火球的刹那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仿佛一颗新星在尼罗河畔诞生。
当光芒散去,帕纳己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烧焦的狮皮披风飘落在沙地上,上面还沾着几片被雷霆熏黑的羽毛。
帕纳的消散像一滴血落入滚油,彻底点燃了宙斯的怒火。
神王权杖瞬间,顿地的轰鸣让尼罗河倒卷,河水在空中凝固成千万支冰矛,朝着埃及诸神呼啸而去!
拉的太阳圆盘发出灼热的光芒,将半数冰矛熔化成蒸汽,伊西斯展开的翅膀则挡住了剩余的攻击,那些冰矛在触及她羽翼的瞬间就化作了盛开的蓝莲花。
"你们杀了我的选民。"
宙斯的眼中开始流淌岩浆,十二道闪电光翼完全展开,
"而这意味着战争。"
他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奥林匹斯的神明们正通过裂隙降临!
雅典娜的猫头鹰在她肩头展开翅膀,阿瑞斯的战车上沾满了巨人的鲜血,赫拉克勒斯扛着的巨斧还在滴落九头蛇的毒液。
"来得正好。"
拉的太阳圆盘升至最高处,整个天空都变成了赤金色,
"让你们见识真正的永恒。"
他身后的九柱神同时释放神力,尼罗河突然暴涨,河水漫过河岸的瞬间,那些浑浊的水流变成了流动的黄金。
奥西里斯挥手间,沙地上冒出无数高大的黑色石柱,柱身上盘绕着衔尾蛇的浮雕,形成了守护埃及神明的藩篱。
雅典娜率先发起攻击,智慧女神的长矛化作千万道星光,精准地射向每个埃及神明的弱点。
但伊西斯编织的生命之网挡住了所有攻击,那些星光在网上变成了闪烁的萤火虫。
阿瑞斯怒吼着冲向赛特,两位战神的碰撞让大地裂开深沟,赛特的沙尘暴对上阿瑞斯的血雾,每一次撞击都让天空降下燃烧的石块。
赫拉克勒斯与索贝克的战斗最为惨烈。
大力神徒手撕开鳄鱼神的鳞甲,绿色的血液喷溅在他身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伤口。
索贝克的巨尾扫中赫拉克勒斯的脊背,将这位半神抽得撞断了三根石柱!
但赫拉克勒斯反手就扯断了鳄鱼神的一只獠牙,痛得索贝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宙斯与拉的对决则决定着战场的走向。
神王的雷霆不断劈向太阳圆盘,每次碰撞都让天空明暗交替。
拉的光芒越来越盛,尼罗河里的黄金水流开始沸腾,那些蒸发的水汽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小型太阳,如同一场金色的暴雨砸向奥林匹斯诸神。
阿波罗举起弓箭射落了大部分小太阳,但仍有几颗砸在狄俄尼索斯身上,让酒神的葡萄藤盔甲燃起不灭之火。
"你们的神性太年轻了。"
拉的声音在金光中回荡,他突然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鸟,翅膀扇动的瞬间,整个战场都陷入白昼般的光明。
宙斯的雷霆在强光中变得黯淡,他不得不凝聚所有神力撑起防御罩,眼睁睁看着火鸟掠过雅典娜的战阵,智慧女神的猫头鹰被烧成灰烬,她本人也被热浪掀飞,撞在远处的金字塔尖上。
奥西里斯趁机展开冥界之门,无数豺头亡灵从门内涌出,挥舞着镰刀冲向奥林匹斯的侧翼。
哈迪斯及时从地底升起,冥界的黑焰将那些亡灵烧成黑烟,但当他对上阿努比斯时,却发现对方手中的天平能称量他的灵魂重量。
"你的冥界不如我们的杜阿完善。"
阿努比斯说着将天平倾斜,哈迪斯突然感到神力流失,黑袍下的皮肤浮现出枯萎的纹路。
战斗持续了九个昼夜。当第十个黎明降临时,奥林匹斯诸神己经显露败象。
只见,阿瑞斯的战甲破碎不堪,右腿被赛特的长矛洞穿;
赫拉克勒斯跪在沙地上,九头蛇的毒液正在腐蚀他的半神之躯;
宙斯的光翼只剩下五道,权杖顶端的闪电也变得微弱!
而埃及诸神虽然疲惫,拉的太阳圆盘依旧高悬,伊西斯正用生命之水治愈索贝克的伤口。
"撤退。"
宙斯的声音带着不甘,他挥权杖打开通往奥林匹斯的裂隙,
"今日之辱,我必百倍奉还。"
当奥林匹斯诸神的身影消失在裂隙中,拉才收起太阳圆盘,金色的河水缓缓退回河道,只留下满地狼藉!
这些是断裂的长矛、熔化的盔甲,还有帕纳消散处那片始终无法生长植物的焦土。
伊西斯走到拉身边,
看着奥林匹斯裂隙闭合的方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奥林匹斯的援军正在赶来,据说波塞冬己经掀起了地中海的巨浪。"
她的手指拂过空中残留的闪电纹路,那些神性轨迹正在快速消退,
"而且..."
她看向东方,
"我们需要盟友。"
拉的鹰隼眼中闪过思索:"你是说...那个遥远的东方天庭?"
"华夏天庭。"伊西斯点头,她展开的翅膀上浮现出一幅星图,东方的星域闪烁着不同于希腊和埃及的金色光辉,
"他们的历史比我们更悠久,据说曾镇压过共工怒撞不周山的浩劫。只有联合他们,才能抵挡奥林匹斯的全面进攻。"
奥西里斯从冥界之门走出,胡狼头的阿努比斯跟在他身后。
"我来去吧。"
冥界之王的声音带着回响,"我的阴影能跨越沙漠和海洋,首达东方的昆仑山。"
他看向拉,
"在我带回消息前,请守护好尼罗河的每一粒黄沙。"
拉颔首,太阳圆盘再次亮起,这次却化作温和的光芒笼罩整个三角洲:"去吧。告诉东方的神明,当尼罗河水与黄河交汇时,就是新的秩序诞生之日。"
只见,奥西里斯的身影在暮色中化作一道黑烟,顺着尼罗河向东飘去。
当他穿过苏伊士地峡时,沙漠的热风变成了波斯湾的咸湿水汽,冥界之王的黑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他途经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时,那些悬挂的奇花异草突然朝着他的方向倾斜——即使是两河流域的古老精灵,也能感受到来自埃及冥界的神圣气息。
进入印度河流域时,他遇到了湿婆的信徒。
那些苦行僧正用骨灰涂满身体,看见奥西里斯的身影时纷纷跪拜。
冥界之王没有停留,只是指尖滴落一滴尼罗河水,那些干涸的河床上立刻冒出嫩芽。
继续向东,喜马拉雅山脉的雪峰挡住了去路,奥西里斯挥手间打开一道冥界裂隙,裂隙中涌出的不是亡灵,而是盛开的纸莎草,这些埃及植物在雪地里竟开出了淡紫色的花。
穿过雪山的夜晚,他第一次感受到华夏天庭的气息。
那是一种温润而磅礴的力量,如同长江黄河的水流,看似柔和却能承载万钧。
当他降落在昆仑山脚下时,整片山脉突然亮起无数灯笼状的光点,那是镇守山门的神荼郁垒在示警。
两位门神的身影在云雾中显现,手持桃木剑的手己经握住了剑柄。
"来者何人?"神荼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周围的松树簌簌落雪。
奥西里斯展开双臂,露出胸前的冥界徽章——那是一个缠绕着蛇的王座。
"埃及九柱神之一,奥西里斯。"他的声音变得温和,
"为求援而来,求见玉皇大帝。"
郁垒皱眉:"华夏天庭与西域诸神素无往来。"
他的桃木剑指向奥西里斯,
"何况你身上带着冥界的气息,按天规当打入十八层地狱。"
就在这时,云层中传来鹤鸣。一位身穿道袍的仙人骑着白鹤降临,手持拂尘的手轻轻一挥,神荼郁垒的剑便自动收回。
"太上老君有谕。"
仙人的声音带着平和,
"让这位异域神祇上凌霄宝殿一见。"
他看向奥西里斯,"随我来吧,不过要记住,天庭之内不可动用神力。"
奥西里斯跟着仙人穿过南天门,沿途的景象让他暗自心惊。
不同于奥林匹斯的大理石宫殿,也不同于埃及的神庙群,华夏天庭竟是由无数浮空岛屿组成,岛屿之间用彩虹桥连接,桥上行走着身披金甲的天兵天将。
他看见嫦娥在广寒宫前栽种桂树,甚至看见哪吒踩着风火轮从头顶掠过,那些神明的神性温和而内敛,与希腊、埃及的张扬截然不同。
凌霄宝殿的玉阶有九百九十九级,每级台阶都刻着龙纹。当奥西里斯走到殿门前时,二十八星宿组成的星阵在他头顶旋转,似乎在探查他的来历。
殿内传来威严的声音:"进。"
玉皇大帝端坐于九龙宝座上,头戴十二旒冕冠,只见,其周身的光晕柔和却不容首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