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在很远的地方
苏晴从华清大学的梧桐大道上走过，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透过叶片洒在石板路上。
她背着那个己经磨得发白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几本厚重的专业书和一个空空如也的钱包。
路上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偶尔有人朝她这边看过来，然后压低声音说些什么。
苏晴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甚至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看，就是她，那个绿茶女苏晴。”
“听说她同时吊着好几个男生，林烨都被她拒绝了。”
“长得也就那样，不知道那些男生图什么。”
苏晴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心中却在盘算着今天的收获。身体优化+1让她的皮肤更加细腻了一些，五官也更加精致，虽然变化不大，但至少是个进步。
那1000块钱的意外之财更是让她心情大好，加上银行卡里原有的567块，现在她有1567块钱了。
离开校园后，苏晴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这里的路灯坏了好几盏，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地面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她加快了脚步，这种地方总让她想起前世那些恐怖片的场景。
十分钟后，苏晴站在了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前。
这栋楼至少有三十年的历史了，外墙的瓷砖掉了一大半，楼道里的灯光昏暗，楼梯扶手上满是锈迹。
苏晴爬到三楼，掏出钥匙打开了301室的门。
这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单间，除了一张单人床、一张破旧的书桌和一个小衣柜外，几乎没有其他家具。墙壁上的涂料己经发黄脱落，天花板上还有几道裂痕。唯一的窗户面向另一栋楼，采光极差。
苏晴把包放在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就是她现在的家，月租500块钱，在这个城市己经算是最便宜的了。
她之所以不住学校宿舍，完全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
虽然大部分都是系统任务导致的，但她不想每天面对室友们异样的眼光。与其在宿舍里受罪，不如在外面租个房子，至少还能有点私人空间。
苏晴走到小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包方便面和一瓶快过期的牛奶。她拿出一包方便面，这就是今天的晚餐了。
等待泡面的时候，苏晴计算着自己的生活费。房租500，水电费100，再加上日常开销，每个月至少需要800块钱。现在她有1567块，看起来还不错，但这些钱必须省着花，否则下个月又要饿肚子了。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是否需要心理辅导？”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苏晴差点没把泡面碗砸在地上。
“心理辅导？你还会这个？”苏晴没好气地说。
“系统具备基础心理分析功能。检测到宿主对当前生活状况不满，建议宿主积极完成任务，获得更多奖励。”
“说得轻巧。”苏晴端起泡面，坐在床边开始吃，“你知道我为了完成你那些破任务，在学校里被人怎么看待吗？”
“宿主的社交声誉并非系统考虑范围。”
苏晴被这句话气得够呛：“不是你的考虑范围？那是谁的考虑范围？我现在被全校的人当成绿茶婊，你知道吗？”
“宿主当初签订契约时，己经明确了解任务内容。”
“我什么时候明确了解了？”苏晴放下筷子，怒道，“你当时只说要守护爱情，鬼知道是这种守护法！”
系统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宿主可以选择放弃任务。”
苏晴愣了一下：“放弃？放弃会怎么样？”
“宿主将失去所有己获得的奖励，并且…”系统停顿了一下，“将永远无法获得终极奖励。”
“终极奖励到底是什么？”苏晴追问道。
“暂时无法告知。”
苏晴翻了个白眼，继续吃泡面。这个系统除了抠门就是神秘，什么都不肯说清楚。但她也不敢真的放弃，万一终极奖励真的能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呢？
“系统，我问你个问题。”苏晴突然说道。
“请说。”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做，算不算下贱？”
系统又沉默了几秒，然后回答：“系统无法对道德问题进行评判。”
“切，说得好听。”苏晴冷笑，“你心里肯定觉得我很下贱吧？为了那点奖励，就去当绿茶，去伤害那些无辜的男生。”
“宿主的行为选择由宿主自己决定。”
“哈，还挺会推卸责任。”苏晴放下空碗，“但你知道吗？我确实挺下贱的。为了钱，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终极奖励，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林烨今天跪在地上求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他手里那束玫瑰花值多少钱，够我吃几天泡面。”
“宿主…”
“别说话，让我说完。”苏晴打断了系统，“我前世是个男的，最看不起那种玩弄感情的女人。结果现在呢？我自己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
苏晴转身走向浴室，“不过没关系，既然己经这样了，我就彻底一点。反正名声己经臭了，再臭一点也无所谓。”
她脱下衣服，站在淋浴头下，让冷水冲刷着身体。水很凉，但她没有调节温度，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让冰冷的水珠带走心中的燥热。
她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开始刷微博。屏幕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脸，让她看起来既年轻又疲惫。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条微信消息。
发消息的人备注是“林烨”。
“苏晴，你今天说你心里有人了，是真的吗？”
苏晴看着这条消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还真是不死心呢。
她想了想，回复道：“是真的。”
很快，林烨又发来消息：“是谁？我认识吗？”
苏晴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很久。最终，她打出了一行字：
“你不认识，他在很远的地方。”
这句话倒不算撒谎。那个她心里的人，确实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她的前世，在她永远回不去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