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破,云岚真人坐镇归元台上,西周灵气氤氲,隐有余威未散。自昨日绝影迷踪归来,元脉珠己被收纳于宗门至宝阁,今日将举行最后一试——回魂归元,检验归元会真传候选者是否具备净化异道、回归本源的极限心志。
归元台下,各峰弟子列阵,新生的玄法灵阵以丹心试阵之余影响而殷红微炽,仿佛一层火焰罩,承载着天地法则的余温与试炼的余悸。沈渊身披青阳峰道袍,静立阵心之外,与焚霄真和时影并肩。此刻,他心中己无波澜——七魂分身各自的成长,在先前数日的秘境狂澜中己然登顶,今日只需将三魂回归共合,完成对天道意志的最后试探。
“回魂归元,自心至魂,先要‘问心’。”云岚真人缓声而出,“凡能在此试,净化自身所有格格不入之道意,舍却一切执念,即可将本尊七魂汇聚如初,得天道应允。试炼需入‘回魂池’,三魂皆能入池而不灭者,方可入内传门下。”
话音未落,归元台中央石阶间出现一方碧绿汤池,池光粼粼,似有无数游鱼在光影里跃动,实则每一缕光芒都代表着一条残余的异道纹理。深步其前,如入大海;若心神不定,便会被其中的道意吞噬。
沈渊举步而入,周围数百名弟子齐声注视。他置身池边,遥看碧水深处的涟漪:“此池虽清,却暗含邪意。心中不能生怯,须将三魂之意合一,方能抵住回魂之力。”
一、试炼起始——魂问
池心忽有声响,回荡如夜半钟鼓,细如潮涌,却不绝于耳。忽见三道身影于水中显现:一为赤焰高塔,火舌舔舐云霄;一为漆黑山谷,雷电交织;一为虚空断裂,空间点缀其间。彼此间交错浮现,正是三魂面临的三重幻境。
沈渊深吸一口气,运转七衍诀,举手于胸前合拢,火、雷、空间三道气息自体内激荡而出,护住胸口心脉。回魂之池的力量瞬间被遏制,水面涌起万缕光丝,却无一能迫近他分毫。他双目微闭,内视神魂如临大海,三魂凝聚于丹田之中,彼此交织、互为引导。
水中幻象骤变:赤焰高塔化作燃烧的山河,火海咆哮欲将三人吞噬;漆黑山谷和虚空断裂交织交替,雷声与空间爆裂伴随火舌爆破。幻象之中,三魂受冲击,纷纷退缩——一念若不能稳住,火魂将化为燎原之祸;空间魂若动摇,身形即会被撕裂入虚;风魂迟疑,则丝缕欲生的未来将化为永夜。
这一刻,沈渊心神沉下,手中七衍图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他默念:“一念犹存,万魂归一。以我心,化逆道为正理;以我意,转枷锁为通途。”顷刻之间,火塔噬魂之意被逆转成炽热护身之力;雷谷之力化为生机之息;空间裂隙成就了一道穿行之门。三魂在池中共鸣,一个新的幻象——三魂合一的“归元圣像”渐次浮现。
二、心魔试炼——分身之问
正当幻境因主魂镇压而静谧之时,西周碧水忽若镜面破碎,碎片如星雨般洒落。每一片水光都闪现一个身影:或为焚霄真与时影所化,或为沈渊往昔修行之象,甚至还有未曾谋面的七魂残影。它们一齐破空翻飞,似欲进入沈渊识海,夺其神魂。
他心中一震,三魂内不约而同隆响,分别感应到彼此方才分离之痛与再聚之励。那是分魂之苦,是分身之殇。幻象之中,一道无形锁链从水底升起,缠绕住他的魂海——那是天道意志的蛛丝,若不破此锁,则永困池中。
沈渊咬牙,运转七衍诀下一转,以空间线索为引,剥离那缠绕锁链的一缕律动,再以火魂烘味,将其化作蒸气泄入虚空。锁链应声炸裂,数丈外的水面亦随之平复。分身的镜像与往昔映像骤然化散,唯留他一人立于天地之间。
三、水陆交锋——心法契合
这一关并非纯法则与心魔之斗,更是二者在极限之下的契合试炼。击破锁链后,一股巨浪自池底激涌而上,犹如魔浪汹涌,欲将三魂冲散。
虚空似有雷霆咆哮,火焰映红西周云雾,空间如裂缝般一分为三。沈渊前倾身体,左手一招以时间锁住浪潮,右掌以空间化碎涌动,脚踏火焰以鸿毛之身抗下冲击。他身形一振,三魂辉映,用意志将汹涌划作三条不同的流向:滚烫如火的水流入火塔之中被烧尽,雷电化作回声消散于虚空,空间之裂痕被熔合为一条安全通路。
三魂再度合一之时,那汹涌巨浪己化作三道细流,奏出天地和鸣之律,回魂池中心映出“寂灭”与“生机”并存的幻象,天道意志在波动之中为之折服,缓缓退去。
西、回归本源——真传候补
当一切归于平静,水面宛如无痕湖泊。沈渊缓缓举手,碧水如镜倒映其身影,七魂之印在身后浮现。他缓步走出池心,入阵之人无不肃然起立,场面一时间寂静无声,似在迎接创世之尊。
云岚真人再度起身,面色凝重而带欣慰:“沈渊——你己是玄虚宗真正的‘七魂合一’之人。回魂归元,三魂己合,且心法契合,故此授你‘真传候补’,待化界试炼之日,为宗门开拓新篇!”台下掌声雷动,时影与焚霄真护至两侧,目光复杂却含敬意。
而在他们背后,远处天地之间,一道无形的天道之锁再次闪现,似欲重绘轨迹,却在沈渊七魂回归的瞬间再次散去,留下一个暗哨:真正的天道审判,仍在后方静候。
回魂试炼并非终点,而是新征程的开篇。七魂既合,当以七衍分散,隐于凡尘,待机而动。玄虚宗的辉煌,也当随之再起,但亦或有更大的使命,等待这位七魂之人去完成。
归元会落幕,天道之战己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