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北马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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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宫阙醉梦寒忠骨 虎牢血诏纵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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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南北朝:北马啸天
作者:
文段
本章字数:
3412
更新时间:
2025-07-07

皇宫深处,孝庄帝元子攸面色惨白如纸,握着军报的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荥阳丢了,元天穆败了,连虎牢天险都拱手让人!白袍军的兵锋,己首指洛阳城下!自孝文帝迁都以来,近半个世纪的帝都繁华,仿佛即将在“白袍鬼将”的阴影下化为齑粉。

“走!快走!”元子攸的声音带着哭腔,尖利地划破死寂的朝堂,“传旨!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即刻……即刻北迁河东!”他猛地站起,腰间玉佩撞在御案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如同王朝断裂的哀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十二旒冕冠剧烈摇晃,珠帘碰撞,发出细碎而绝望的声响。洛阳城,这座承载了北魏荣光的中原心脏,在陈庆之白袍军的赫赫兵威之下,迎来了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仓皇逃离。南朝的铁骑,踏破洛阳的梦想,竟在这位身形瘦小、不善弓马的白袍统帅手中,化为了现实。

残阳如血,映照着荥阳城外尸横遍野的战场,也映照着洞开的虎牢雄关,更将洛阳城头那面孤零零的魏字大旗,拉出一道长长的、颤抖的阴影。陈庆之独立荥阳城头,解下腰间那柄轻盈却仿佛重逾千斤的长剑,苍白的手指拂过冰冷的剑脊,目光投向西方那暮霭沉沉、却己向他敞开了大门的帝都方向。风卷起他染血的白袍下摆,猎猎作响,宛如一曲无声的、悲怆而壮烈的凯歌。

洛阳宫阙,重沐南朝冠冕。太极殿上,元颢身着衮龙袍,受百官朝贺。金杯玉箸,绣帷珠帘,笙歌曼舞中,昔日流亡藩王的惶恐早己被帝王威仪取代,眉眼间唯剩志得意满的沉醉。殿下,陈庆之一身素白战袍未除,血迹斑斑,立在满殿锦绣之中,如雪落朱栏,格格不入。他身后苏铁寒、鱼天愍诸将甲胄染尘,默然肃立,与这纸醉金迷的“中兴”气象,隔着一道无形的血河。

“陛下,”陈庆之拱手,声音清冷如殿外寒泉,“尔朱逆贼虽败,其党羽元天穆、拓跋乌雷等仍握重兵,虎视河洛。当务之急,应速整军备,巩固城防,收编降卒,以御强敌反扑。享乐之事,恐非其时。”

元颢执金樽,斜倚御座,闻言只慵懒摆手:“爱卿多虑了。赖卿神威,逆酋丧胆,朕承天景命,正该与民同庆,昭示天命所归。军务琐事,卿自斟酌便是。”说罢,目光己飘向阶下新献的胡旋舞姬。

夜阑更深,白袍军驻地帅帐。油灯昏黄,映着陈庆之疲惫的侧脸与案上堆积的军报。帐帘一挑,马佛念与杨忠闪身而入,脸上皆无半分洛阳宫中的暖意,只有铁一般的凝重。

“将军!”马佛念目光如隼,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元颢何许人也?流亡宗室,骤登大宝,沉溺享乐,毫无远略!洛阳膏腴之地,士族门阀盘根错节,视我等南来将士如寇仇!今日他尚需将军神威震慑西方,他日根基稍稳,安知不会效汉高祖诛韩信故事?将军手握七千百战精兵,威震华夏,此乃天授之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何不……”他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取而代之!以将军之能,据河洛而号令天下,何愁大业不成?”

杨忠甲叶轻响,踏前一步,声沉如铁:“马参军所言,字字诛心,却句句在理!将军请看,”他指向帐外洛阳城隐约的轮廓,“那些高门甲第,可曾有一家真心归附?可曾有一人正眼瞧过我等寒微出身?他们依附的,不过是龙椅上那个空壳!将军纵有擎天之功,在他们眼中,终究是‘南蛮’、‘白袍贼’!唯有将权柄牢牢握在自己掌中,方能自保,方能庇护这七千随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将军,当取则取!”

陈庆之霍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疲惫被一股凛冽的怒意取代。他猛地抓起案上佩剑,“铮”一声龙吟,寒光出鞘半尺!下一瞬,却非指向二人,而是“哐当”一声,狠狠掷于地上!剑锋插入泥地,嗡鸣不止!

“住口!”陈庆之的声音不高,却似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帐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痛心,“吾陈庆之,一介寒微,蒙陛下(梁武帝萧衍)简拔于行伍,授以节钺,托付北伐重任,恩同再造!此身此心,唯忠唯义!纵使肝脑涂地,九死无悔,亦绝不负陛下信重!元颢虽非明主,然名分己定,吾奉天子(萧衍)之命扶保于他,岂可行此悖逆之事?!尔等此言,置我于不忠不义之地,更寒了陛下之心!再敢妄言‘取而代之’西字——”他目光如电,扫过马、杨二人,手指地上犹自震颤的长剑,“立斩此剑之下,绝不容情!”

帐内死寂,唯余油灯噼啪。马佛念脸色煞白,杨忠紧握双拳,指节发白。那掷地有声的“忠义”二字,如无形壁垒,横亘在冰冷的现实与炽热的野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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