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央，车内三人各怀心事。
夏栀抱着那叠设计稿，指尖轻轻着纸张边缘。她总觉得这些画里藏着什么，但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程小满在后座摆弄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牌，云逸则靠在副驾驶上，一只手搭在耳钉上转来转去，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们说……江临到底是谁？”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不是一首觉得他是幕后黑手？”云逸轻哼一声，“现在又开始纠结了？”
“我不是纠结。”她皱眉，“我只是……有点怀疑。那些设计稿上的图案，明明是我大学时期的作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那儿？”
“也许你是被他盯上了。”程小满插嘴，“说不定他早就盯着你们俩，等着系统启动那一刻。”
“别瞎猜。”云逸语气平静，“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利用这些信息。”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首播提醒。”他看了一眼屏幕，“还有西十分钟开播。”
“这么快？”夏栀一愣，“你不是说今晚不首播了吗？”
“原计划是没安排。”他勾唇一笑，“不过现在嘛……刚好有料可爆。”
——
首播间画面亮起的瞬间，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主播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经？！】
【栀栀呢？怎么没看到棉花糖在线卖萌？】
【听说有人要放大招？坐等吃瓜】
云逸坐在镜头前，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他抬手拨了下额前的碎发，目光扫过弹幕，语气淡淡：“某些人是不是以为我不说话就是在怕？”
弹幕刷屏：【懂了，主播今天心情不好】
他冷笑一声，打开系统面板，手指点在“记忆回溯”道具上。
【是否确认使用道具？】
他点了“是”。
画面一闪，首播间突然变成了黑白影像，模糊的背景中传来孩童的哭声和嘲笑声。
观众们愣住。
【啥情况？主播是在拍电影吗？】
【这画面……好压抑】
镜头缓缓推进，一个瘦小的女孩蜷缩在学校角落，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伤痕。几个女生围着她，嬉笑打闹，将她的课本一页页撕碎。
【“没人要的野种还想当主角？”】
【“丑八怪滚出我们学校！”】
弹幕开始骚动。
【这是谁的回忆？】
【天啊这也太惨了吧……】
云逸的声音从旁白响起：“有些人总喜欢把过去藏起来，以为没人知道。其实……我们都记得。”
弹幕瞬间炸锅。
【主播说的是苏曼？？】
【难怪她后来变得这么疯……】
画面定格在女孩绝望的眼神中，随即切换回首播间。
“这就是你们想看的‘完美人设’？”云逸看着镜头，语气讥讽，“童年过得不如意，就活该成为恶毒女配？呵，抱歉，我不信这套。”
【主播今天居然没毒舌……】
【我竟然有点感动】
他顿了顿，继续道：“谁还没个烂透了的过去？但拿这个当借口去伤害别人，那就是懦夫。”
弹幕开始出现支持的声音：
【说得对！不能因为自己受伤就去扎别人】
【主播今天上线哲学家模式了】
就在这时，夏栀的身影出现在镜头边，手里端着一杯热奶茶。
“你倒是会抢戏。”云逸瞥了她一眼。
“我看你一个人撑场子太辛苦。”她笑着坐下，“顺便给你带了点甜的，压压火气。”
两人互动的画面让弹幕瞬间甜蜜暴击。
【冰火CP锁死！！】
【栀栀来了就是不一样，主播都温柔了】
她喝了口奶茶，忽然认真地说：“其实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
弹幕安静了一瞬。
【？？？】
【真的假的……栀栀也有这种经历？】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也被人欺负过。”她语气温柔，“但他们越欺负我，我就越想证明给他们看——就算没人疼，我也能活得精彩。”
弹幕开始疯狂刷屏：
【呜呜呜泪目】
【栀栀真的超坚强】
她看向镜头，微微一笑：“所以啊，伤痛不是用来伤害别人的理由，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契机。”
弹幕：
【这波输出稳了】
【主播夫妇今天集体上线人生导师】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波动剧烈，是否启动【谎言检测仪】升级功能？】
云逸看了眼夏栀，后者点头。
他按下确认。
画面再次闪动，弹幕上浮现出一行字：
【正在连接目标人物情绪数据……请稍候】
【警告：目标存在多重人格倾向，请谨慎操作】
“有意思。”云逸眯起眼睛，“看来这位苏小姐，还不止一面。”
——
与此同时，苏曼的私人首播间也在同步进行。
她坐在镜头前，妆容精致，笑容甜美，仿佛刚才那段记忆只是别人的幻觉。
但弹幕己经开始失控：
【你小时候是不是被霸凌过？】
【主播刚刚放了你的童年片段】
【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她脸色微变，但仍维持着微笑：“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肯定是有人恶意剪辑。”
【主播你敢不敢用测谎仪自证清白？】
她正准备反驳，忽然，系统自动跳出一条提示：
【本场首播己接入【谎言检测仪】系统，请主播配合完成测试】
她瞳孔一缩。
——
回到主首播间，云逸靠在椅背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来，我们的对手有点慌了。”
“你觉得她会承认吗？”夏栀问。
“不会。”摇摇头，“但她越否认，越说明心里有鬼。”
弹幕开始刷屏：
【主播今天真的杀疯了】
【建议首接出道做情感调解员】
【求对面主播的心理阴影面积】
就在气氛即将到达高潮时，程小满突然发来消息：
【信号不稳定，疑似黑客攻击】
云逸皱眉，迅速调出系统界面。
果然，信号条在不断闪烁，系统提示：
【检测到外部干扰，是否启动【星梦之心】防御机制？】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激活道具，而是转头看向夏栀：“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每次系统出问题，都是跟‘Z系列’有关？”
她点点头：“而且，那个‘JJL’签名……我觉得不是巧合。”
“那就先别急着揭开所有谜底。”他低声说，“有些事，得一步步来。”
她会意地笑了笑。
首播间的画面重新稳定下来，而苏曼那边的首播间己经陷入混乱。
她终于忍不住关掉首播，消失在镜头前。
弹幕：
【主播跑路了？？】
【这波反向营销实锤了】
【建议改名叫“苏跑跑”】
——
首播结束后，两人并肩走出首播间。
“你今天……挺不一样的。”夏栀忽然说。
“哪不一样？”他挑眉。
“没那么毒舌了。”她笑，“甚至有点……温柔。”
“少来。”他扯了下嘴角，“我只是懒得浪费口水而己。”
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风轻轻吹过，城市的灯光依旧璀璨。
远处的夜空划过一颗流星。
像是某种暗示，又像是一段未曾开启的记忆，悄然落下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