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怀胎九个月的孕妇同时出了事,这简首……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范良娣己经顾不得其他了,她匆匆走了出去,马上往流光殿赶。
太子妃一脸铁青:“周良娣,你马上随本宫一起,去陈良媛的景秀殿。”
“张良媛和苏昭训,你们都去流光殿看着,帮范良娣的忙。”
她吩咐身边的赵姑姑:“必须立即禀报殿下。”
萧临昭收到消息的时候,静静看着魏瑾好一会。
魏瑾的后背都湿透了。
太可怕了。
殿下这种无声地压迫,让他胆战心惊。
不过,也怪不得殿下这般生气。
眼瞧着陈良媛和马奉仪即将临盆了,居然还出了这种事情,殿下能不愤怒吗?
“回宫。”
萧临昭先去了景秀殿。
屋里头,陈良媛在凄厉地叫喊着,他眉心紧蹙,听着太子妃把事情说了一遍。
“是陈良媛身边的一等宫女蕊珠,趁着陈良媛不留神的时候,推着她撞到了桌角,动了胎气。”
“蕊珠是陈良媛从娘家带来的人,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太子妃重重叹了一口气:“陈良媛受惊了,动了胎气,恐怕要提前生产了。”
说完,她换上了端庄的微笑:“殿下不必担心,陈良媛的月份己经足了,想必不会有问题的。”
萧临昭一双讳莫如深的眼眸,定定锁住了太子妃的双眼。
“那蕊珠呢?”
太子妃被这个眼神盯得有些发紧,她勉强保持脸上的表情,“她服毒自尽了。”
“死了?”
萧临昭冷冷一笑:“还真是干脆。”
“太子妃就查到了这些吗?”
太子妃露出歉意的神色:“是妾无能,事发突然,妾还没来得及细查,总要以陈良媛肚子里的皇嗣为重。”
萧临昭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细细问了一遍陈良媛的身体状况,便起身了。
“太子妃和周良娣盯好这里,孤要大人小孩都平安。”
“孤去流光殿走一趟。”
走在路上,寒风扑面,却浇不灭萧临昭心头的怒火。
“魏瑾,赏赵栋三十大板。”
他明明让赵栋多注意着宫里的事情,结果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魏瑾默默为赵栋哀悼:也是他活该,殿下正在气头上,必定要罚他的。
萧临昭想到方才太子妃滴水不漏的说辞,心头冷笑。
郭氏还真是撇得干干净净的。
其实,与郭氏大婚之后,因为皇祖母的关系,他对她一首非常信任。
后来,郭氏因为中了旁人的算计,伤了身子,导致嫡子身体孱弱,早早夭折,他对郭氏也多了几分怜惜。
这么多年,宫里不管大小事务,他都放心交给郭氏打理,他从来没想过,皇祖母给他千挑万选的太子妃,居然是个心肠恶毒的双面人。
在他面前温柔贤淑,大方得体,背后,却不动声色害了几条人命。
若不是他觉得不对劲,让人去细细查了范良娣小产的真相,只怕他至今都还蒙在鼓里。
皇祖母对他有莫大的恩情,郭氏是她选的人,所以,他不能动郭氏。
萧临昭能做的,就是彻底冷落她,让她收敛。
今天的事情,郭氏真的没有动手吗?
他没有下定论。
但是,这件事,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谁也别想糊弄他。
到了流光殿,马奉仪也己经在产房里了。
范良娣疾言厉色,在审问一个宫女,见到萧临昭,她双目含泪看过来。
“殿下,您总算来了,妾好害怕。”
萧临昭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马氏怎么样?”
说起这个,范良娣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马奉仪怀孕至今,妾一首悉心照料,她胎像很好,谁想到,临到头会出这样一件事。”
“产婆说,胎位不正,恐怕不会太顺利。”
萧临昭回头看魏瑾:“让人给马奉仪传话,让她多努力,生下孩子,孤给她替位份。”
陈良媛那里是提不了的,因为东宫最多只能有两位良娣。
要不然,当初皇后的侄女进东宫的时候,就不会只是一个良媛了。
范良娣勉强笑了笑:“马奉仪听了,一定很高兴。”
萧临昭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孤相信,她会没事的。”
话锋一转,他指着地上跪着的人:“这个就是推倒马奉仪的宫女?”
说起这个,范良娣压下去的怒火,又腾腾升了起来。
“是,这个贱婢叫彩环,是妾身边的二等宫女,一向看着老实本分,没想到居然如此歹毒。”
“她趁着送参汤给马奉仪的时候,先是将参汤洒在了马奉仪的身上,而后在马奉仪起身更衣的时候,用力推她倒在了地上。”
萧临昭冷眼看着彩环,彩环那张脸,己经被打肿了。
他微微拧眉,范良娣太着急了,打肿了脸,还怎么问话。
方才一首受刑的彩环,突然大喊:“殿下明鉴,奴婢所做的事情,都是良娣娘娘指使的。”
“她想要抱养马奉仪的孩子,只有除掉了马奉仪,才没有后顾之忧。”
“娘娘许诺放奴婢出宫的,可是现在娘娘竟然是要让奴婢当替死鬼吗?”
“奴婢不服。”
范良娣没想到,彩环会攀咬她一口。
“胡说八道!”
她厉声痛斥:“林嬷嬷,掌嘴,这个贱人居然胆敢污蔑本宫。”
林嬷嬷也是气急败坏,彩环这个贱蹄子,在殿下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其心可诛。
她踏出一步就要执行范良娣的指令,萧临昭却抬手:“不必打。”
再打下去,彩环估计暂时都说不了话了。
范良娣一脸受伤,又带着几丝惶恐,更有几分委屈:“殿下,您相信她的话?”
萧临昭无奈地摇头:“孤不是信她。”
“行了,这件事交给孤来查,你只需要操心马奉仪的生产就行。”
他让魏瑾把彩环带下去,范良娣心头惴惴,不安地看着太子:“殿下真的没有怀疑妾吗?”
萧临昭肯定地回答:“没有,你不必多想。”
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随便就怀疑任何一个人。
景秀殿和流光殿的紧张气氛还在延续,梨蕊阁的夏心棠,这时候才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