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陆沉家。
……
我趴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他二叔坐在椅子上喝茶抽烟。
我俩西目相对。
谁能想得到,陆沉书房的电脑QQ上一次是他二叔登录的,谁又能想得到他二叔居然真的是个道士。
不过他二叔虽然一身道袍,但是胡子拉碴,这和我第一时间脑子里仙风道骨的形象差距很大啊。
“你一天这么忙怎么还有空养猫啊?”他二叔嘬了一口茶。
陆沉看着手机来回踱步,然后双手叉着腰,看着我开口:“它就是程默的猫。”
“噗——”
“喵嗷!”
我从躺椅上跳下来,对着他二叔龇牙咧嘴。
你大爷的,喷我一身!
“程默的猫?”他二叔对我上下一顿打量,“就是那个连环杀手杀的第三个人?”
陆沉点点头:“二叔,关于那三张符咒你有什么发现了吗?”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开始舔舐身上的沾了茶水的毛。
他二叔立马拿出手机斜着眼睛看了看上面的照片,然后左右手都在比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的,像是在算卦,一看就很像骗子!
“这猫是在案发现场捡回来的?”他二叔有些诧异的看着陆沉。
陆沉点头。
“卦象上来看,这猫可不简单。”他二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可不是不简单吗,我就是程默啊。
我就地一个母鸡蹲,皱着眉头看着他二叔。
陆沉拍拍额头,很是沉重的坐在了我刚刚躺的椅子上。
“二叔,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魂吗?”陆沉看着他二叔,一脸严肃。
“万千世界,无所不奇,你信则有,不信则无。”说罢,二叔再次拿起茶抿了一口,再次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陆沉冷哼一声:“骗子,说话模棱两可的江湖道士。”
同意。说了等于没说。
我用后爪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他二叔把茶杯放下,捋捋道袍:“小子,我们一家人是有玄学这方面天赋的,这是遗传。”
陆沉双手合抱胸前:“可惜了,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陆沉把茶给他二叔再次倒满,笑了笑:“本来想诈一下你,看你会说啥神棍的话呢,果然是老江湖。”
“不过如果邮件的内容是真的倒是帮我理清了这个案件。”陆沉自己也抿了一口茶,“也就是说管向就是杀害黄兴国一家五口的凶手,而且他还有个同伙,但这个同伙不是蜈蚣男。我之前就很奇怪蜈蚣男明明能一个人干净利落杀掉所有人,为什么会带个孩子去。看来,他们不是一伙的,但他们认识。”
他二叔挑眉:“哦?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我也看着陆沉。
“黄兴国的小孩报警的时候说有两个人,但是通过案发现场的凶器看,只有一个人的DNA,我们也只能找到管向这么一个凶手,说明另一个人有意的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让这一切看起来是管向一人所为。但一切的突破点就是那张带了血手印的名片。一个与本案件不相关但却又遇害了的人——程默。我们警方会将刚发生的两件命案不自觉的放在一起,认为还有一个人是蜈蚣男。”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沉沉默了下继续说:“可能是想明确告知警方,还有另外一个凶手的存在。所以,那把匕首应该就是蜈蚣男扔下去的。”
原来如此,难怪坑里的那把匕首上找不到任何的指纹和DNA,原来当时案发的时候可能就只有榔头这一把凶器,匕首是后来扔下去,提醒警方其实有两个凶手的。因为蜈蚣男不知道小男孩报警的时候说过有两个人!
“匕首是蜈蚣男的,他这样的提醒不担心我们警方真的把他判定为另一个凶手吗。他敢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陆沉端起茶杯。
他二叔也端起茶杯:“蜈蚣男知道这把匕首就能将线索指向那个隐藏起来的凶手。”
蜈蚣男能知道,那肯定是因为他们认识啊。
我恍然大悟。
办案原来这么有意思。
然后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这都只是基于你那封邮件是真实的情况下,但你知道吗?程默没有死,还有一口气尚在,人是抢救回来了,但是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着。所以邮件开头说自己死了,被蜈蚣男杀害。他只说对了一半。”
什么????!!!!
我原地起跳,跳上陆沉的大腿。
不是?我没死?
我竟然没死!!
我瞳孔放至最大,一只前脚踩在他胸口,另一只前脚摸着他的脸。
小子,你再说一遍呢?!我没死?!
“你干嘛呢?”陆沉小心将我捧起,“怎么炸毛了。”
“额……应该是听到主人的消息有点激动。”
陆沉一脸疑问的绕过我看着他二叔:“猫都这样吗?能听懂人说话?”
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双爪捧着陆沉的下巴。
“嗷,嗷……嗷呜,嗷呜,嗷呜,嗷……”我看见陆沉的眼睛中倒映出自己的样子,眼睛瞳孔全黑,耳朵耷拉着,胡须也朝下趴着。
“它……好像很难过?”陆沉眉毛动了动,赶紧抱着我进了屋,“别难过,你主人没死,给你吃罐罐,我们今天吃肉肉。”
“哈?真的假的?太有意思了。”我听见他二叔在后面自言自语。
陆沉则无比温柔的不停的揉着我的下巴和头安慰我,我闻见肉的香味,瞬间忘记了刚刚的情绪。
还有什么比干饭重要?!而且这饭,啊~真香。
(啊~真香~.jpg)
我竟然没死,感谢上天。
“嗷呜……呜……嗷……”
好吃,感谢神灵。
“嗷呜……”
“它吃饭一首这样吗?这么碎嘴子。”
“也不是一首这样,不定时,反正有点神经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