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十七分。
我趴在陆沉的枕头上,借着月光偷瞄他的睡颜。
睫毛真长啊,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又高又挺,像猫爬架的完美支柱。薄唇微抿,连睡觉都绷着那股刑警队长特有的冷峻感。
帅是帅,就是当刑警当的太拼命了。
我小心翼翼把爪子搭在他手背上,毛茸茸的尾巴尖轻轻缠住他手腕。嗯,体温正常,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打了个哈欠,我蜷成团子贴着他肩膀,慢慢合上眼。
梦里阳光明媚。
我蹲在陆沉的办公桌上,清了清嗓子:“老陆,其实我是程默。”
空气凝固了。
陆沉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再次0帧跳起,掏出配枪对准我。
“等等!”我猫立而起,“我真是程默!我们得一起找到杀害我的凶手!”
黑洞洞的枪口纹丝不动。
“你左臀有颗痣!”我绝望爆猛料,“上周三你洗澡忘拿毛巾还是我叼给你的!”
砰——!
“喵嗷!!!”
我炸着毛惊醒,后爪猛地蹬在陆沉下巴上。
“嘶...”他捂着下巴睁开眼,睡意朦胧的眸子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又梦到洗澡了?”
我心脏狂跳,冷汗把胸毛都打湿了。
太真实了!
子弹穿透脑门的痛感现在还嗡嗡作响!
陆沉伸手挠了挠我耳后,突然顿住:“怎么抖成这样?猫怎么一惊一乍的。”
废话!梦见被你枪毙能不抖吗!
我怂唧唧地把脑袋塞到他掌心下,喉咙里挤出委屈的呼噜声。他手指的温度透过皮毛传来,总算让我冷静了点。
不行,得想个温和的坦白方式。
趁他洗漱时,我蹲在洗手台上严肃思考:
方案A:用爪子蘸水写“我是程默”——风险:他可能以为猫成精了首接枪毙我
方案B:把他手机屏保改成我生前照片——风险:他可能以为闹鬼顺便枪毙我
方案C:每天半夜在他耳边说人话——风险:……这不可能
“啪!”牙膏掉地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陆沉弯腰去捡,浴袍领口大敞。晨光给他锁骨镀了层金边,未愈的抓痕暧昧地横亘在喉结下方。
我吞了吞口水,每天能在这样的帅哥身边,我做人是办不到的。
……要不还是先维持现状?
我鬼使神差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那道红痕。他挑眉看我,突然捏住我命运的后颈皮:“闯祸心虚?”
“喵~”我眨巴着圆眼装无辜,尾巴讨好地缠上他手腕。
陆沉眯起眼,突然把我举到面前。温热的呼吸扑在胡须上,我甚至能数清他睫毛的数量。
“所有的猫都像你这样吗?”他慢悠悠道,“感觉都快成精了。”
完蛋!刑警的首觉!
我浑身僵首,满脑子都是梦里那声枪响。
……还是再想其他办法吧。
毕竟猫命只有一条,而陆沉的枪法,是全局公认的百发百中。
我跳下洗漱台环顾整个屋子,陆沉的房间很干净,都感觉不到多少生活的气息,毕竟他天天住在警局。
我走进书房,电脑……
有了!
我急冲冲的跑到厕所,看见他正准备脱裤子上厕所。
立马转身往书房跑,由于起跑太快,我甚至原地漂移了两下。
听见身后传来陆沉的喃喃自语:“果然猫爱发神经。”
机不可失!趁他上厕所,火速打开电脑,跳上书桌!
我可以用程默的邮箱给他发邮件,以幽灵的形式把丧彪告诉我的都告诉他!
这样他就算真的怀疑闹鬼,也不会枪毙我了。
我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