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未亮,瑶枝便穿上了最艳的一身南漠战袍,银甲映着晨曦,煞气十足。
她站在太华殿前,等着萧御寒的出现。
她以为自己即将迎来一场“告别的温柔”,甚至还做了个梦:萧御寒会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一句“你依旧是我心底的一根刺”。
结果——
等来的是一队御林军,外加一张手谕。
由摄政王亲笔撰写:
“南漠使臣瑶枝公主,
一月之期己满,望公主不负朝廷恩泽,启程回国;
胶着旧事,误人清誉,非贤士之举;
望慎之。”
瑶枝手一抖,信纸落地,脸色瞬间变了。
她咬着唇,一字一句念完,掌心却因怒意泛起血痕。
这哪里是告别?
这分明是打脸!
她猛地转身,恰好撞上了不知何时走来的温如画。
今日的温如画未施粉黛,身着一袭墨蓝宫装,淡然得像晨雾中的剑鞘。
“怎么?还没走?”
她语气清浅,却字字戳心。
瑶枝强笑:“摄政王这是……赶人?”
温如画微微一笑,步步靠近:
“不是赶人,是还人情。”
“你救过他一命,他给你留了一月。”
“他欠的,己经还了。”
“你想换人?不如换脑子。”
“因为你永远学不会,什么叫真正的赢。”
“真正的赢,不是你挡他一剑,而是他肯为我赴万箭。”
“你带不走的,不是他,而是他给我的整个天下。”
瑶枝咬牙:“你凭什么这么有底气?”
温如画凑近她耳边,轻声:
“因为我从不跟前任比。”
“那是降维打击。”
—
午时,朝堂沸腾。
女监试策之日,柳青音身穿素服,一步步走上金阶。
“请问女监大人。”
“你出身卑微、无科举、无门第,凭什么执笔律法,改制朝纲?”
“你是不是摄政王安插的私棋?!”
质疑接踵而至,柳青音却不慌不乱,微微一笑:
“律法,是为百姓而设,不为门第服务。”
“若出身低,就不能上朝——那请问,各位大人中,哪位不是寒窗十年苦读而来?”
“我没有祖上荫庇,没有权贵撑腰,有的只有一腔热血。”
“可正因为此,我更懂规矩的重要。”
“我不是谁的私棋,我是这时代……该来的风。”
言罢,满殿哗然。
皇帝一锤定音:
“柳青音,赐号‘中宫女辅’,首参内阁。”
从此,朝堂之上,首次有女子首列三台!
而她,正是王后提拔之人。
—
当夜。
摄政王寝殿。
温如画卸妆后倚在榻上,幽幽开口:
“她走了,你心里是不是松了口气?”
萧御寒低头亲了亲她的眉:“我送的,是终于让你少受委屈。”
温如画:“那她若再回来呢?说是替南漠求援?”
萧御寒眼神一冷:“再来,我亲手送她走。”
温如画安静了片刻,轻声问:
“你告诉我,若哪日我不在了……你会娶她吗?”
萧御寒一把搂住她,语气冰冷得近乎凶狠:
“你要是不在了,我便灭了南漠。”
“然后随你去。”
“这辈子我只认一个女人能陪我入梦,那就是你。”
“不是替代,不是前任,不是救命之恩。”
“是你,是温如画。”
“是我夫人。”
—
宫中传言:那晚之后,摄政王三夜未出门。
而瑶枝公主,在大雪未融的早春悄然离京。
据说她离去时,一首回头看那座高墙,眼中带着恨意和……彻底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