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爹是年代文的苦情男二
孩子爹是年代文的苦情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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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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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孩子爹是年代文的苦情男二
作者:
六元八角
本章字数:
5052
更新时间:
2025-06-20

夕阳的余烬将夏怀瑾半跪的影子拉长、扭曲在土墙上。

夏知鸢攥紧泛黄的信纸,指节发白,纸张发出濒临破碎的微响。

望着夏怀瑾紧绷的侧脸,信里冰冷的“M76年”变得滚烫——那时,他不过是个未满二十的少年,却要在足以杀人的流言里,扛起一个风雨飘摇的“家”。

“我脑子里全是落水…”夏知鸢声音发涩,混着炭火的噼啪

“后来…发生了什么?”话未尽。

夏怀瑾的手忽然覆上她,掌心粗粝的老茧擦过腕间淡青的血管。

夏怀瑾的拇指无意识地着夏知鸢虎口薄薄的粉笔茧。

“没什么,”夏怀瑾声音低哑,像雪地里的枯枝断裂,

“救你上岸,村西王婶嚷着要报公社…”夏怀瑾顿了顿,目光穿过她,投向记忆深处,“是你,站在晒谷场上,迎着风,说我是救命恩人,说…要嫁我。”

“轰——!”

记忆碎片在脑海深处猛烈撞击!十五岁的少女,穿着布拉吉,在廊下清脆地背诵:“先天下之忧而忧…”

下一秒,画面撕裂,变成寒风凛冽的晒谷场,另一个“她”,裹着打补丁的绿外套,对着黑压压的人群深深鞠躬,声音颤抖却斩钉截铁:“我愿意嫁给他!求大家…别为难他!” 两种声音在她耳畔尖锐重叠,分不清是心跳还是那年呼啸的北风。

“你当时…怕吗?”夏知鸢声音轻得像叹息,“怕被当成流氓抓走?”

男人忽然笑了,眼尾挤出深刻的纹路。“怕啊。”

夏怀瑾替夏知鸢掖紧被角,指尖不经意掠过散落的发丝,带着不易察觉的眷恋,“可我看到你站在那儿,明明在抖,腰杆却挺得笔首,像棵…被雪压弯了也不肯倒的小杨树。”

夏知鸢心尖一颤。木箱里那本洇了水渍的《高等数学》,扉页上力透纸背的“夏怀瑾”…

将目光落在夏怀瑾袖口层层叠叠的补丁上,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那里,一道浅色的旧疤蜿蜒着。

那是记忆里的她落水时,绝望中在他身上留下的抓痕。

夏知鸢的指尖冰凉。

记忆里原身的脸,与她前世的容颜…一模一样!这诡异的碎片,是前世今生的纠缠,还是…她根本就是她?

“后来…”夏怀瑾声音带着陈年积雪的冷冽,

“村支书做了媒。我用半箱压缩饼干当彩礼…拿编竹筐的钱换了块布,给你做了新褂子。”

夏怀瑾忽然从破旧的棉袄内袋里,珍重地摸出一个小油纸包。

层层打开,一枚磨损的铜顶针躺在掌心,在残阳下泛着温润的光。“你当时也不嫌弃我穷,嫁过来戴着这个,我们那时候一无所有,你缝被子时扎了三次手,还嘟囔以后有钱了买一条丢一条…”

夏怀瑾喉结滚动,声音微哽,“…我现在盖的那床,就是第一条。”

铜顶针边缘,刻着细密却略显笨拙的花纹。

夏知鸢的指尖抚过那些凹凸——是原身用钢笔尖,一下下、固执地凿刻上去的印记。

夏知鸢想起床上那床针脚歪斜、棉花分布不均的被子,巨大的羞愧瞬间被另一种滚烫的情绪淹没——在她缺失的记忆里,两个被时代洪流裹挟的年轻灵魂,曾在铺天盖地的恶意与困顿中,如此笨拙又孤勇地,试图互相取暖。

“如果…”夏知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被那份孤勇灼伤,却又被“鸠占鹊巢”的恐慌攫住,

“如果…我不是她呢?” 夏知鸢终于问出了口,像在悬崖边试探。

“不!” 夏怀瑾猛地攥紧夏知鸢的手,力道大得惊人,眼神却像受伤的困兽,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

“没有其他人!知鸢,我发誓!用我的命发誓!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但我确定,你就是她!如果不是,天打雷劈…”

“别说了!”夏知鸢慌忙捂住夏怀瑾的嘴,指尖触及他温热的唇瓣,两人俱是一震。

“可是…我想不起来…”巨大的无助感袭来,夏知鸢整个人蜷缩起来,控制不住地颤抖。

夏怀瑾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入怀中,手臂收得极紧,像要嵌进骨血里。

“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夏怀瑾低沉的声音在发顶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手掌笨拙却温柔地拍着她的背,“…都没关系…”

这是自夏知鸢“醒来”后,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密接触。

身上是干净的皂角味混着淡淡的柴火气息,怀抱坚实而温暖。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骤然断裂,积累的恐惧、迷茫和莫名的委屈汹涌而出,夏知鸢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低声啜泣,最终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小心地掖好被角,夏怀瑾凝视着枕上那张苍白安静的睡颜,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痛苦与挣扎。

夏怀瑾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说道:

“没想起来…也好。”

“没想起来…你就不知道…”

夏怀瑾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深重的罪恶感,“…当年的我是个多么卑劣不堪的一个人。”

“是我…用孩子拖住了你。”

“是我…对不起你,圆圆…”

夏怀瑾唤出了那个只属于她至亲的小名,在夏知鸢毫无防备的沉睡中,无耻地窃据着她家人的身份。

灶膛的余温仿佛瞬间熄灭,夏知鸢周身被冰冷的真相包裹。

其实,早在落水之前,他的目光就己如影随形。

那个夏日的午后,阳光刺眼。村支书领着一群穿着崭新军绿衣裳的知青进村,像一道格格不入的风景线。

其中那个姑娘,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个补丁,乌黑的马尾随着步伐轻晃,笑容干净得灼人眼。像一颗误入贫瘠土壤的明珠。

第一次对话。夏怀瑾正狼狈地在田埂边割猪草,满身泥泞。

夏知鸢路过,脚步轻快,丝毫没有在意他的窘迫,落落大方地问:“小弟弟你好,我是夏知鸢,请问村支书家怎么走?”

张二狗(那时他还叫这个屈辱的名字)笨拙地指了方向,手心全是汗。自那天起,“夏知鸢”三个字,就成了他贫瘠生命里一道不敢触碰的光。

夏怀瑾躲在暗处,贪婪地收集关于她的一切:她的名字,她念书时的样子,她偶尔流露的疲惫,以及她总是超额完成的农活统计。

夏知鸢看到他时,总会笑着招呼:“小弟弟,又割猪草呢?教教我技巧呗?我教你认字!”——明明夏知鸢的动作早己娴熟。

每逢此刻,夏怀瑾都会下意识地蜷缩起露出脚趾的破草鞋,自惭形秽。

后来,夏怀瑾知道了她名字的由来:“知”为智慧,“鸢”是翱翔的鹰。自由洒脱,志向高远——那是她本应拥有的人生。

村支书提议办扫盲班,响应者寥寥。识字?能当饭吃吗?扣工分也挡不住村民的抵触。只有他,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偷偷渴望那方黑板上的世界——那是唯一能靠近她光芒的途径。

“咕噜…咕噜噜…”

厨房传来异响,浓郁的焦糊味猛地刺破空气!

夏怀瑾悚然一惊,从沉沦的回忆沼泽中挣扎出来。

冲进厨房,只见灶上的鱼汤早己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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