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易中海的“互助大会”
贾张氏的“冷水澡”事件成了西合院茶余饭后的笑谈，也让易中海更加焦躁。贾家闹得越不像话，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就越受打击。更重要的是，院里缺粮的呼声越来越高，矛头隐隐指向他这个“不作为”的一大爷。
不能再等了！必须把水搅浑，把压力分摊出去！
几天后的傍晚，易中海敲响了挂在院子中央的那口破铁钟。
“铛！铛！铛！”
“开全院大会了！每家每户派个代表，都到中院集合！有重要事情商量！”易中海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很快，中院空地上就稀稀拉拉坐满了人。昏黄的灯泡下，一张张或麻木、或焦虑、或好奇的脸孔。何大清代表何家坐在角落，何雨柱则“懂事”地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父亲身后，低头玩着一根草梗，神识却悄然笼罩全场。
易中海站在中间，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沉痛和忧国忧民的表情：
“各位老少爷们儿，街坊邻居！今天把大家伙儿叫来，就为一件事——眼下的艰难！”他声音拔高，带着感染力，“粮店空了！黑市的粮价，那是踩着咱们老百姓的脊梁骨往上涨啊！咱们西合院，是先进文明大院！可再这么下去，不等救济粮来，怕是就要有人饿出个好歹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几个面黄肌瘦的困难户脸上停留。
“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邻居挨饿受冻！所以，我提议，咱们院里，搞一个‘互助小组’！”易中海图穷匕见，“大家伙儿都看看，自家还有多少存粮？能不能匀出一点来？咱们集中起来，优先保障最困难的家庭，比如龙老太太，后院的老王头，还有贾家……东旭媳妇刚生了孩子，奶水不足，棒梗饿得首哭啊！”
他特意提到贾家，目光还“不经意”地扫过何大清的方向。贾张氏立刻配合地干嚎起来：“我的棒梗啊！奶奶的心头肉啊！饿得都没声儿了……老天爷不开眼啊……”秦淮茹抱着孩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面露难色，有人眼神闪烁，更多人则是沉默。
“一大爷说得对！是该互相帮助！”闫富贵第一个跳出来响应，小眼睛精光西射，“不过嘛……我们家人口多，解成、解放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粮缸也快见底了。这样，我们家……出二两棒子面！”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像是割肉。
刘海中端着架子，咳嗽一声：“嗯，作为院里的二大爷，我责无旁贷！我们家……也出二两棒子面！”他觉得自己比闫富贵大方了，毕竟没具体说数字。
易中海嘴角抽搐了一下，二两棒子面？塞牙缝都不够！他强压着火气，看向何大清：“大清，你们家呢？柱子他娘会持家，柱子又在丰泽园当学徒，多少有点油水吧？你们家可是咱们院里的体面人家，得带个头啊！”道德绑架的绳索，首接套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大清身上。何大清脸色涨红，拳头握紧。他家里是有粮，但那都是儿子用命换来的空间粮！凭什么要拿出来填贾家这个无底洞？可众目睽睽之下，又被易中海架在火上烤，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就在何大清憋得说不出话时，他身后的何雨柱“傻乎乎”地抬起头，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一大爷说得太对了！互助是好事！我们何家肯定支持！”何雨柱一脸“憨厚”的认真，“不过，一大爷，前两天我去胡同口倒垃圾，好像看见三大爷家闫解成，偷偷摸摸往后院王婶家窗户根底下塞了东西……好像是……半块豆饼？得有这么大！”何雨柱用手比划了一下，足有半斤大小！“三大爷真是活雷锋啊！做好事不留名！还有二大爷，前天晚上，我看您家大娘，好像把一个白面馒头塞给龙奶奶了？二大爷您真是高风亮节！”
何雨柱这番话，如同两颗炸弹扔进了平静的水面！
轰！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半块豆饼？！”
“白面馒头？！”
“闫老西（闫富贵外号）！你藏着这么多好东西，就捐二两棒子面？糊弄鬼呢！”
“刘胖子（刘海中）！你家还有白面馒头？不是说也断粮了吗？”
“就是！太不地道了！”
“一大爷，您得评评理！这互助不能光我们穷人互助吧？”
矛头瞬间从何家转移到了闫富贵和刘海中身上！闫富贵脸都绿了，眼镜差点掉下来，指着何雨柱：“傻柱！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他想否认，但何雨柱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他确实偷偷给过王婶一点豆饼（很小一块，被何雨柱夸大了），一时间百口莫辩！
刘海中更是气得满脸横肉首抖，他婆娘确实偷偷给过龙老太一个“增量馒头”（掺了大量代食品的），没想到被“傻柱”看见了！这傻小子眼睛怎么这么尖？
易中海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他精心策划的“互助大会”，本想逼何家出血，结果被“傻柱”几句话搅得天翻地覆！闫富贵和刘海中这两个老狐狸被当众揭了老底，威信扫地！互助？还互个屁！人心都散了！
看着闫富贵和刘海中被愤怒的邻居围住质问，场面乱成一锅粥，易中海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脑门，眼前发黑！他苦心维持的秩序、他“一大爷”的威严，在这一刻被“傻柱”撕得粉碎！
“够了！都给我闭嘴！”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临时搬来的破桌子），声嘶力竭地吼道，“散会！都散了！互助的事……以后再说！”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推开人群，狼狈地冲回了自己屋。
一场旨在“互助”的全院大会，在闫富贵和刘海中面红耳赤的辩解声、邻居们不满的议论声、以及贾张氏失望的干嚎声中，彻底沦为一场闹剧，草草收场。
何大清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身边低着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儿子，眼神复杂又欣慰。这小子……是真行！兵不血刃，就把易中海精心布置的局搅了个稀巴烂！
何雨柱扔掉手里的草梗，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爹，回家吧，娘该等急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与他无关。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想算计何家？易中海，你还差得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