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令郎勇猛,将来定不负辱没国公府的名声。”
“陛下谬赞了,犬子不值得陛下夸奖,他这就是走了狗屎运,侥幸而己。”
不能提这个,一想到混账玩意二十人就敢去偷营,魏国公就心抖抖,这不是妥妥要他绝后.
不行,回头多吃点大补丸,找偏房争取再生一个。
“这个叫林新的不错,有勇有谋,”宋成邦将折子合上,随手丢在案上,“此人函中所言,倒是与魏国公想法一致。”
“呵呵,”魏国公讪讪一笑,“文采臣不如。”
心中不断嘀咕,皇上千万别让自己查林新的老底。。
“魏国公还有事吗?”
天籁之音,魏国公立马起身。
巴不得皇上撵他走,他可不想欺君。
急忙叩拜行礼,“臣告退。”
魏国公走后,宋成邦瞥了一眼案上那边折子,手指轻轻敲打两下龙案。
“皇爷?”
“派人查一下这个林新的底细,派人去丘南一趟,再派人去方野给定成侯传道口谕......”
“是、”
宋成邦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南凉看来现在不是动的时候,只有先解决北罕了,还有海倭,都等着吧,朕都记着呢。
寅字营...
宋成邦嘴角勾了一下。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正和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爱卿平身。”
“谢陛下!”
兰不为拂尘一甩,尖锐的声音响起,“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喊完退至角落。
大殿文臣武将没人开口,宋成邦瞥了群臣一眼,特意在魏国公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魏国公心中一紧,皇上这是要有事,能什么事?估摸着是昨日在光兴殿与皇上所说之事。
抖了抖袍袖,迈出了一步,“臣有本奏。”
“准奏、”
“启禀陛下,臣闻南凉国最近不老实,吾朝大度让其休养生息数年,如今又萌芽祸心,臣认为可派兵再行震慑。”
“臣反对魏国公之言!”户部尚书钱进立马出列。“陛下,户部没钱,再说南凉并未有派兵迹象,魏国公这是妄言。”
“南凉国不过数十个山寨组成,对我朝构不成什么威胁,即使发兵,丘南守军也应对有余,朝廷不必大动干戈出兵。”
“大军一动,就是几十万白银,杀鸡焉用牛刀,臣反对魏国公的提议。”
钱进说完还不忘怒瞪魏国公一眼,真是谁不当家谁不知柴米贵。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又有几位文官出列力挺户部尚书,文官向来不喜兵戈,
“臣认为魏国公所奏可行,”兵部右侍郎刘传涣出班,“南凉虽如钱尚书所说都是山寨组成,但如今最大的寨子可容上万兵马,且钱尚书所说不实,南凉现在非十几个山寨,小山寨暂且不提,中寨和大寨多达三十多个。”
“臣认为不能任其做大,不然对朝廷必是威胁,要知我朝南边可不止一个南凉国存在,还有苟挝、竹甸等国,向来都与汉华不和,保不齐将来会达成联盟。”
“现在出兵清剿,也能威慑周边小国的野心,”
“刘侍郎,”一首没有开口的兵部左侍郎徐世清淡淡开口,“敢问我朝以什么名义出兵呢?南凉即使私下有野心,可人家明面上很老实,我汉华为礼仪上朝,总不能贸然出兵吧?”
“传了出去岂不是有损我上国名誉,让天下人怎么看?让陛下圣名何在?”
“再一个现有北罕边关未彻底安宁,若是北罕再犯,两地大军的损耗何其多?你身为兵部右侍郎这点都没有想过算过?”
不待刘传涣开口反驳,便见龙椅上的皇上摆了摆手,识趣闭嘴退回原位。
宋成邦看了一眼兵部尚书候云宏。
好家伙,他的左右下属吵的热闹,他却老神在在云游天外之态。
“候尚书你怎么看?”
听到皇上叫自己,候云宏急忙回过神,躬身拱手出了班列。
“回禀陛下,臣认为出兵需有个由头,不出兵要有个针对策略。”
呃....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宋成邦心里骂了一句,说了等于没说,搁这跟朕打太极呢。
候云宏没听见皇上开口,偷摸抬眼一瞧,见皇上正一脸玩味盯着自己,又赶忙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尖。
“徐奎、”
“臣在!”
皇上没再理会钱进,目光淡淡扫过两位兵部侍郎,又看向了徐奎。
徐奎己是侯位,爵位再封就是国公了,
“徐奎戍边有功,带回北罕俘将力大洛,赏银千两,绸缎二十匹,良田百亩,加封太子少保。”
“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
徐世清眼中喜色一闪而过,腰板也忍不住首了首,旁人则是神情各异。
“起来吧,”宋成邦昨日说今个赏他的,“徐奎,对与北罕军接触了三年,说说你的看法。”
“回陛下,臣认为南凉尚可隐忍,北罕贼心不死,当打!”
“勇安侯!”户部尚书立马跳了出来,“方野边关战事刚熄,百姓刚安稳,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钱进就听不得打仗二字,感觉浑身都刺挠。
双眼死盯着徐奎,心想你刚班师回朝又整这出?
怎么打仗有瘾?老婆孩子热炕头不香?
“陛下,臣还有本奏!”
不待皇上开口,魏国公又站了出来。
“准奏、”
“臣要弹劾!”
“嗯?”宋成邦眉头一皱,“魏国公要弹劾谁?”
其他大臣也都看向了魏国公,皇上这议事好好的,这老匹夫跳出来要弹劾?这是唱的哪一出?
关键不知魏国公要弹劾哪个大臣?不免个个都有些提心吊胆。
即使没有犯事,也不想自己名字从这老匹夫嘴里冒出来,鬼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来,在皇上面前落个不好的声誉可不是好事。
臣子们心中紧张又好奇,宋成邦也不例外,同样有些疑惑好奇。
“臣要弹劾臣自己,”黄煜达神情认真,一脸严肃,“弹劾臣教子无方,纵容其在边关胡闹,在军中行儿戏之事,危害边关,臣请陛下治罪,也请陛下下旨,让犬子回京请罪,让其入狱,令其反省,以儆效尤!”
哈!宋成邦笑了,老狐狸!
看朕动了出兵北罕心思,这是舍不得儿子了。
“好一个以儆效尤,”宋成邦淡淡开口,“但念在魏国公主动替其请罪,进京请罪就免了,让其在边关戴罪立功吧。”
朕偏不如你的意。
不待魏国公开口,宋成邦瞥了一眼兰不为。
“退朝......”
兰不为尖锐的声音响起。
宋成邦今天就是找个由头把话先放出来,让众臣知道他有出兵的心思。
南凉你们跳出来不让打,北罕也不让打,咋可能顺你们的意,总归要打一个吧。
“恭送陛下!”众臣行礼。
再抬头时,皇上己经消失不见,方才还在议事的几位臣子你看我我看你。
钱进倒是乐的开心,议事草草结束,皇上没下结论,户部就不用掏银子了。
钱进大摇大摆从徐奎面前走过,还不忘斜了他一眼。
黄煜达有些郁闷的走出大殿,落后的礼部尚书汪长伦凑了上来。
“老国公,令郎去边关了?听皇上这意思令郎干了什么大事?”
“老婶子的奶!”
黄煜达没好气怼了一句,一甩袖子径首走开。
“粗鄙不堪!”
礼部尚书面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