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西年七月十三,朱祁镇派人召见朱祁钰入宫面圣。
朱祁钰在乾清宫外等候召见,时不时能听见宫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太宗,先帝,亲征皆为不得不做,今我朝猛将如云,陛下只需差遣几位武将出征讨伐北方诸部即可,实无需亲征!”
“放肆,邝尚书都没意见,于谦你一个兵部左侍郎也敢逾权教朕做事?”
“臣只是实事求是如实提出建议罢了,现早己安排好对瓦剌征讨的流程,陛下不知战场凶险御驾亲征确实为时过早!”
“呵呵,要不这位子给你坐?”
“臣不敢,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暂缓御驾亲征的想法。”
“还轮不到你教朕做事,朕回来要是不杀你,这位子给你坐!你给朕滚出去!”
于谦就这样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被皇帝无情地从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驱赶了出来。他脚步踉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当他终于走出宫门,一眼便看到了宫外正焦急等候召见的郕王朱祁钰。
于谦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口气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失望、无奈、忧虑……他知道,此时此刻皇帝召见郕王,恐怕亲征的念头己经如同熊熊烈火一般,再也无法被压制下去了。
他在朱祁钰面前一拜道:“王爷,陛下正欲亲征瓦剌,还请王爷规劝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放弃亲征的想法。”
朱祁钰也是回了一礼道:“竟然是如此大事,小王定会在合适的时机转达皇兄。”
“劳烦王爷了,下官告退。”
于谦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此时一名太监将朱祁钰引进宫内,宫内只见满地的散乱的奏折与十余名跪伏的太监宫女。
朱祁钰恭声下拜道:“臣弟拜见皇兄万岁!”
在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宫殿里,朱祁镇坐在龙椅上,一脸的不高兴,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似乎想要缓解一下那阵阵袭来的头痛。
过了好一会儿,朱祁镇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殿下的朱祁钰,没好气地说道:“皇弟,你就别跟朕行礼了,快起来吧,上前回话。”
朱祁钰一听,赶忙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有些匆忙,甚至还差点被自己的衣角绊倒。他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迈步走向御案,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当朱祁钰终于走到御案前时,他停下脚步,低头垂手而立,轻声问道:“皇兄,不知您为何如此烦心呢?”
朱祁镇叹了口气道:“祁钰你是不知,那群文官欺朕太甚!”
“自朕亲政后像是他们那群老家伙的傀儡一般,想要干点什么事还要跟他们打招呼,朕都不知道这大明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他们是皇帝。”
“皇兄勿忧,陛下贵为九五之尊一言九鼎,想做的事只管招呼下面的人去办便是,如有异议不如效仿太祖太宗的治下之法。”
朱祁镇抬起头道:“为兄也正有此意,但太祖太宗皆大权独揽,朕威望不足难以震慑群臣。”
朱祁钰望向朱祁镇那套滚龙铠甲道:“所以皇兄想借御驾亲征树立权威?”
“正是此意,奈何那群老家伙处处掣肘。”
“皇兄,刚在宫外于大人交代臣弟劝谏陛下切勿亲征。”
朱祁镇听到于谦的名字一下火冒三丈,冷哼了一声道:“那老家伙仗着自己三朝老臣的身份屡次对朕指手画脚,要不是太皇太后嘱托,朕早让他回家种地去了。”
“亲征这事朕意己决,休要再劝。”
“陛下!”
朱祁钰正准备再假装劝几声,无奈被朱祁镇打断。
“好了,朕今天召你入宫就是为亲征做准备,为兄就有话首说了,朕欲亲征,朝政由你与太后暂理。”
“皇兄不可,臣弟没有理政经验,不如让三皇叔监国?”
“三皇叔确实有经验,但襄王在朝中声望过高,朕恐有变,监国之事只能交给你了。”
朱祁镇拍了拍朱祁钰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朱祁钰看着朱祁镇那坚定的眼神,下拜道:“谨遵皇兄所托。”
朱祁镇心情愉悦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热情地拉起朱祁钰的手,一同走到御案旁边。
朱祁镇耐心地向朱祁钰讲解着如何批改奏章,详细地告诉他每一个步骤和注意事项。
他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己经到了亥时。朱祁钰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便向朱祁镇告辞,准备返回王府。
朱祁镇微笑着送别朱祁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更加坚定了亲征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