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钥者:天工秘藏与大宋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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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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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执钥者:天工秘藏与大宋沉浮
作者:
墨弦驿站
本章字数:
5602
更新时间:
2025-07-02

醴陵·悬赏

醴陵县衙门前,人潮汹涌,鼎沸的人声如热油泼溅。

粗粝斑驳的城墙上,新糊的几张告示墨迹淋漓,尚未干透。血红的大印拓在纸面,刺目得如同凝固的伤口。告示下,两个衙役歪斜地靠着墙,帽檐压得极低,怀里抱着磨得油亮的水火棍,有气无力地吆喝着,声音淹没在喧嚣里:

“都听真喽!童枢相钧令!悬赏缉拿妖道玄机子!匪首顾知岳!死活不论!”

“擒获妖道!赏钱千贯!田百亩!”

“擒获匪首顾知岳!赏钱八百贯!授巡检!”

嗡——!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千贯?!老天爷开眼!”

“百亩良田!祖宗坟头冒青烟了!”

“顾知岳?这名儿…听着生啊?”

“嗨!就是前些天把石牢镇搅得天翻地覆那伙山匪的头子!邪乎得很!会妖法!”

“对对!那地动山摇,邪火焚天的阵仗!死了多少官军!”

“童枢相的心腹大将都折在里面了!悬赏能不高?”

羡慕的惊叹、贪婪的吸气、兴奋的议论,如同无数苍蝇在烈日下疯狂嗡鸣。

墙根最深的阴影里,一个裹着破旧头巾的瘦小身影,死死低着头,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露出的半张脸沾满尘土,正是柳持音。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粗布包袱,里面是刚抓的草药,手指死死抠着包袱皮,指节因过度用力而透出青白。

告示上,“匪首顾知岳”那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她的眼底。

顾大哥…

悬赏…

死活不论…

她猛地闭上眼。父亲昏迷灰败的脸、地牢深处那团令人作呕的蠕动紫泥、那浸透骨髓的冰冷恶意…纷乱地在她脑中翻搅。心跳,慌得无处安放。她不敢再看,缩紧肩膀,如同受惊的野兔,一头扎进旁边幽暗狭窄的小巷,只想尽快逃离这噬人的漩涡。

龙隐谷·深坳

更深的山坳里,临时搭起的窝棚西面漏风。

柳明渊躺在干草堆上,覆着薄被,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灰败如枯槁的树皮,呼吸微弱得如同游丝,仿佛随时会断绝。柳持音跪坐在旁,用一只豁口的木勺,小心翼翼地舀起熬得漆黑的药汁,一点点凑近父亲干裂的唇边。汁水却大半顺着嘴角流下,濡湿了草屑。她死死咬着下唇,泪水无声地滚落,砸进浑浊的药碗里。

不远处,玄机子盘膝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闭目调息。脸色苍白得如同蒙了一层死灰,那根至关重要的枯草,己然断裂,仅剩的半截被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攥在掌心,指节绷得发白。

窝棚外,小虎正埋头对付一堆木头,简易弩机的部件散落一地。他削得极狠,刀刃刮过木头发出的嘶啦声刺耳无比,仿佛那木头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省点力气。”窝棚深处阴影里,传来顾知岳嘶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压抑着剧烈的痛楚。他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右臂依旧用布条吊着胸前。脚下扔着刚换下的绷带,浸透了暗沉发黑的血迹。新缠上去的绷带,很快又被洇出的鲜红浸透。左肩的伤势非但未愈,反而更显沉重。石牢镇地牢那番生死挣扎,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生机。蜡黄的脸上眼窝深陷,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如同淬炼过的寒铁,锐利、警惕,穿透棚内的昏暗,扫视着一切。

他听着小虎发泄般的削木声,听着柳持音压抑的啜泣,听着山谷深处呜咽如泣的风声,一颗心沉甸甸的,如同压上了万钧巨石。

石牢镇的事,闹得太大了。

童贯的悬赏,就是一张催命的符咒,狠狠贴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额头上。

龙隐谷,己不再是安全的庇护所。

“顾大哥!”小虎猛地撩开草帘钻了进来,脸色古怪,混杂着惊疑与愤怒。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件东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有人…有人把这个…钉在谷口那棵老槐树上了!”

他摊开手掌。

掌心,赫然躺着一封信函。

信封的材质极其罕见,是深沉的靛青色,触手冰凉滑腻,竟似某种金属薄片。封口处没有火漆,只印着一个徽记——

一个扭曲、简约到近乎诡异的钥匙图案。

墨色深沉。

与那块令牌上的徽记,如出一辙!

“影”!

顾知岳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剧烈的牵扯让伤口迸裂,眼前猛地一黑,血气翻涌,几乎窒息。他死死盯着那墨色的钥匙徽记,如同盯着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玄机子不知何时己睁开了双眼,目光如电,锐利地刺向那封信。

柳持音手中的药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惊恐地望过来。

窝棚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成冰,沉重得令人窒息。只剩下柳明渊那微不可闻、随时可能断绝的呼吸声。

顾知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接过了那封信。

入手很轻,却重逾千钧。

他撕开封口。

里面没有信纸。

只有一张薄如蝉翼、非帛非纸的东西,触手冰凉柔韧,带着一种活物般的诡异。

其上,以极其工整、却透出刻骨冰冷与傲慢的小楷,书写着数行字:

“顾知岳足下:

石牢一役,足下之手段,颇堪玩味。以微末之躯,竟撬动时空罅隙,虽属莽撞,亦显其能。

旧世倾颓,新序当立。此乃天命洪流,非螳臂可挡。足下既掌‘钥匙’,身负异数,何苦困守污淖,与朽木同腐?

影之门,唯能者启。若肯弃暗投明,共襄‘终焉之钥’盛举,尊主座下,当有足下之位。权柄、伟力、长生道果…皆唾手可及。

足下聪颖,当知取舍。旧日之螳臂,焉能阻新世之轮?勿谓言之不预也。”

没有署名。

唯在末尾,印着一个更大、更显压迫的墨色钥匙徽记,散发着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顾知岳的眼底。

撬动罅隙…

钥匙…

异数…

终焉之钥…

尊主…

长生道果…

赤裸到近乎粗暴的诱惑,裹挟着居高临下的威胁,如同裹着蜜糖的剧毒鸩酒。

柳持音凑近看清了上面的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子,“钥匙…异数…”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攫住了她的心脏。

小虎虽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词句,但那墨色的“影”之徽记,他刻骨铭心。

“狗杂碎!”他低吼出声,拳头攥得咯咯爆响,“想拉顾大哥下水?做他娘的清秋大梦!”

顾知岳没有说话。

他的手指捏着那薄如蝉翼的“信纸”,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苍白得骇人。

就在此刻,他清晰地感觉到,怀中那块冰冷的令牌,似乎…又极其轻微地、带着嘲弄意味地…震动了一下。

玄机子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枯瘦的手伸向顾知岳手中的信。

顾知岳目光微凝,只犹豫了一瞬,便将那诡异的信纸递了过去。

玄机子接过那薄片,并未先看上面的字迹。他枯瘦如柴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凝重,细细着那冰凉柔韧的材质,仿佛在触摸毒蛇最致命的鳞片。他的眼神越来越沉,眉头紧紧锁起,在眉心刻下两道深如沟壑的纹路。

“此物…”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洞悉了某种可怖真相的寒意。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先刺向顾知岳,再缓缓移向他怀中——那冰冷令牌所在的位置。

一字一顿,声音虽不大,却如同惊雷,在死寂的窝棚里轰然炸响:

“与那块令牌…”

“还有贫道所持的碎片…”

“同出一源。”

窝棚外,呜咽的山风骤然停歇。

一片枯叶打着旋,无声地坠落。

死寂之中,顾知岳的脑中,极其微弱地,“滋…”响了一下。

如同接触不良的电流,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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