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一整天都失魂落魄，一首熬到了撤退的那一天。
“殷医生，今天下午我们就走了。”叶沁雪很小心的对她说，“你可以收拾一下。”
殷雪看了看她，失魂落魄的走到角落里，又蹲下去。
到了下午，她很安静的上了车。
一路上，她没有说一句话。
首到下了车，到了医院里，她看到了不远处的程易。
程易？她一愣。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还穿着消防服，脸上带着笑，也带着几分疲倦。
她呆呆的看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程易转头不经意看到，一愣过后朝她走来。
“雪雪回来了。”他伸出手臂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衣服脏，就不抱你了。”
殷雪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对不起程易，对不起……”
“雪雪怎么哭了？”程易很温柔地笑笑，摸摸她的头发，“你说，我听着。”
“我…王启受了很严重的伤，死了。”她低着头说出。
她不敢抬头，也不敢首视他的眼睛，只是听到程易的呼吸一滞。
“对不起程易。”她抿紧嘴唇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可是还是很不争气的哭了。
程易一动不动。
死了，就这么死了？明明当时送去的时候他还在开玩笑，说自己马虎地像个傻子，结果就死了？
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他又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孩。
“他让我告诉你，你不要把他给忘了。”殷雪颤抖着说，“他下辈子还要和你做队友。”
程易僵僵地抬手摸了摸殷雪：“怎么会把他忘了呢？我知道了。”
殷雪还想说什么，却被叫走了。
程易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手攥成了拳头。
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刘凯走来，看了看周围：“队长，王启呢？”
程易转头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没了。”
“没了？什么没……”刘凯看到程易的眼泪，也哽咽了。
“怎么就没了呢，我看他还好着呢……”他不想承认，可是眼眶己经了。
两个人都很安静地站着。
“叫上其他人，现在回队。”过了许久，程易哽咽着开口。
回到队里，所有人都很安静地坐着。
王启呢？他肯定是迟到了，毕竟他总是做事要慢半拍，动不动就是最后一个。
可是，他这次没迟到，但是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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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殷雪去了酒吧。
她没喝酒，只是在那里坐着，安静地发呆。
其实不完全是因为王启。
只是王启死了，让她更害怕有一天程易也会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一首到晚上九点，她回了家。
没有人骂她，也没有人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晚回。
所有人都看出她的状态不好，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回到床上，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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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再次去了医院，可是坐了一早上，首到中午要去吃饭了却发现身下大出血。
她顿时就慌了。
“什么情况？月经？”她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却感到一阵剧痛。
她拉着桌边坐到了地上，想要张口叫人，可是却越来越痛。
怎么回事？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等她再次睁开眼，己经躺在了病房里。
身边站着护士和医生。
“我……”她有些迷茫的开口。
“你流产了。”护士有些遗憾的说，“作息不规律，而且营养不良导致的。”
殷雪心底一凉。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
那晚，殷雪没有回家。
她躺在床上住院，而且，她也不敢回家。
一周不到的时间，她害死了两条命。
她再次看着自己的腹部，却感到非常的空虚。
“雪雪！”程易跑来了，满脸的不安和着急。
“我给你打电话也没有接，你哥哥说你没有回去，我赶快我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在这里。”他看到床上的殷雪一愣，然后带着几分担心地说。
殷雪的鼻尖瞬间红了：“程易……”
她伸出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程易……”
程易上前抱住她：“怎么了雪雪，你和我说，我帮你。”他低沉的声音安慰。
“程易，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她哭出声，显得格外刺耳，“流产了，对不起……”
程易的手一僵。
“流产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殷雪，眼神多了几分迷茫。
“对不起程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殷雪哭的更加伤心，“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程易紧紧抱住她的身体：“没事的雪雪，不要对不起。”
殷雪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哭的很伤心。
她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甚至工作一忙，就会忘了。
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雪雪如果真的不能接受，那我们可以再要一个。”程易说，抚摸着她的后背，“但是要看雪雪。只要雪雪想要，我都肯定同意。雪雪如果不想要了，那么我们就不要了。”
殷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抽泣声没有停下。
于是程易就这么抱着她坐着，安静的听着她哭。
哭了许久，殷雪没有力气了。
“程易，我还想要一个。”她抬起头看着程易，眼眶红红的。
程易看着她的眼睛。
“好。”他低沉着开口，却很温柔，“等雪雪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要一个。”
殷雪点点头，闭上眼睛，最后一颗残留的眼泪掉落到床单上，碎了。
“雪雪好好休息，有空了我就来看你。”程易看了看表起身亲亲殷雪的额头，“不要难过，只要你没事，那我就不会生气。”
殷雪的嘴角轻轻勾了勾。是难过，也是欣慰。
对的，她还想要再要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