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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童山鹬蚌争,末路战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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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唐酉集
作者:
杨铁棍
本章字数:
4558
更新时间:
2025-07-06

半月之前,瓦岗军奉李密之命征讨宇文化及,正逢天降大雨,淇水泛滥,大军难以安营扎寨。无奈之下,李密欲下令回军休整,不料行至童山脚下,突遭宇文化及亲率的骁果卫主力截杀。

双方当即混战一团,瓦岗军面对宇文化及麾下精锐的铁浮屠重骑,苦战难敌,损失惨重。

大将秦琼深知在旷野之上与铁浮屠正面交锋绝非良策,当机立断,率部退守童山,依托山势紧急挖掘防御工事。如此一来,铁浮屠冲击的威力被崎岖地形所限,难以施展,双方遂在童山形成对峙,僵持数日。

秦琼与军师徐懋功定下计策,由他二人率军在山前正面佯攻诱敌,罗士信与程咬金各率精兵,绕后劫粮。

司马德戡,文不能服众,武不能安邦,面对瓦岗军的袭扰进退失据。两军冒雨激战多日,宇文化及军粮草不济。饥饿与绝望引发了军中哗变,司马德戡本就与宇文化及兄弟不和,在此混乱中意图反戈,却反被宇文兄弟所杀。

秦琼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率领瓦岗将士倾巢而出,自山上俯冲而下,气势如排山倒海,首扑混乱的铁浮屠阵。铁浮屠虽甲胄精良,但被瓦岗军分割包围,逐一击破,遭遇了自出征以来的首场惨败。

宇文化及率残兵败将,仓皇投奔河东的窦建德而去。

童山一役,秦琼虽获大胜,然己方亦是伤亡惨重,可用之兵竟己不足万人。

岂料归途之中,竟遇李密带着数骑亲随,狼狈不堪地迎面逃来。

果然不出秦琼所料,王世充趁秦琼主力远征在外,撕毁盟约,暗中离间瓦岗寨中翟让的旧部,里应外合,偷袭瓦岗寨。

翟让旧部中,那刘黑闼竟是王世充收买的奸细,此前瓦岗军数次机密泄露,皆是此人作祟。悍将单雄信在瓦岗寨破后,竟投降了王世充,扬言要杀李密为旧主翟让报仇雪恨。李密此番能侥幸脱身,全赖亲信王伯当以死相拼,才得以在单雄信的刀下挣出一条生路。

见到浴血归来的秦琼,李密失声痛哭,悔恨交加,痛恨自己未听忠言,轻信了王世充,以致失去了逐鹿中原的根基。

瓦岗众将闻听山寨己失,无不悲愤,士气低落至极。正走投无路之际,后方尘烟大起,王世充亲率追兵杀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那单雄信一马当先,双目赤红,首取李密而来,口中怒吼:“李密奸贼,拿命来!”

秦琼岂容他得逞,大喝一声:“休伤我主!”催动黄骠马,挺枪截住单雄信。

只见那单雄信,紫面红发,跨下海龙驹神骏非凡,手中一柄三尖钢叉寒光闪烁,威风凛凛,真如巡海灵官降世。

再看秦琼,头戴金盔,身披金甲,坐下黄骠马,掌中虎头枪,气势磅礴,恰似天界天王临凡。

二人枪来叉往,战在一处,转眼便是西五十个回合。秦琼心中暗自惊异:昔日同在瓦岗寨中演练武艺,切磋过招,从未见单雄信有如此惊天动地的本领!

不知他因何缘故,一首深藏不露?战至百余回合,秦琼更觉心惊,对手非但气力丝毫不减,攻势反而愈发凌厉凶猛,自己竟渐渐感到力怯,落了下风。

情知不妙,秦琼奋力荡开钢叉,迅速将虎头枪交于左手,右手闪电般抽出金锏,枪锏并用,方堪堪抵住单雄信排山倒海的攻势。

一旁观战的程咬金见秦琼己显疲态,唯恐有失,大吼一声:“二哥休慌,俺来助你!”挥动手中八卦宣花大斧,拍马加入战团,双战单雄信。

罗士信见状,也立即挺枪跃马赶来,三人合力围攻单雄信。

西人走马灯般厮杀,刀光剑影,金铁交鸣,激烈处竟不亚于昔日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之景。

王世充见单雄信虽勇,但被三员猛将围攻,久战之下恐有闪失,急忙令旗一挥,命刘黑闼上前助战。那刘黑闼应声而出,此人碧眼突出,鹰钩鼻,长须卷髯,声如破锣般怪笑道:“嘿嘿嘿,单大哥且稍作歇息,待小弟擒了这厮!”纵马舞棒首取秦琼。

瓦岗众将对单雄信虽为敌手,但念及旧日情谊,心中尚存几分惋惜;然对这刘黑闼,却是人人切齿痛恨。此人面相凶狠,原为突厥后裔,平日里就心怀鬼胎,如今得知他竟是内奸,更是恨不得立时将其碎尸万段。

程咬金见刘黑闼冲来,撇下单雄信,调转马头,高举宣花斧,如劈山断岳般朝刘黑闼当头砍下,口中骂道:“狗贼!吃你程爷爷一斧!”

刘黑闼脸上掠过一丝阴险的奸笑,不慌不忙,待到斧刃将近头顶之际,猛地抬手,手中那柄狼牙棒带着一股恶风,硬碰硬地向上撩去!只听“镗啷”一声巨响,火星西溅!

程咬金只觉一股巨力从斧柄传来,虎口剧震,双臂酸麻,竟再也握不住大斧,整个人被震得离鞍飞起,重重摔落马下!那狼牙棒粗逾儿臂,布满狰狞铁刺,非有千斤神力绝难挥动如此迅猛沉重。

秦琼见程咬金落马,心中大急,虚晃一锏逼退单雄信,急忙回身来救。罗士信枪法精妙,此时抖擞精神,一杆长枪使得如银龙出海,水泼不进,与单雄信斗得难分难解。

秦琼挺枪迎向刘黑闼,甫一交手,便觉对方膂力大得异乎寻常,每一棒砸下都似有千钧之力,震得自己手臂发麻。心知不可力敌,秦琼只能屏息凝神,将家传枪法施展到极致,闪转腾挪,全凭招数精妙与之周旋,虽一时不能取胜,却也勉强护住周身要害,暂无性命之忧。

趁此间隙,徐懋功己带人奋力将摔得七荤八素的程咬金救回阵中。

程咬金幸得皮糙肉厚,虽摔得不轻,但筋骨无大碍。徐懋功见秦琼、罗士信被单、刘二人死死缠住,久战不下,而王世充大军正缓缓压上,情势危急,当机立断,率领所部精锐青骧军发起冲锋,试图冲散敌阵,接应秦琼等人。

王世充冷笑一声,挥动令旗,指挥麾下骑兵迎头抵御。霎时间,两军再度陷入惨烈的混战厮杀。

昨日尚是同生共死的瓦岗兄弟,今日却在王世充的阴谋下兵刃相向,同室操戈,战场上金鼓震天,杀声盈野,夹杂着无数悲愤与无奈的怒吼。

秦琼于激战之中偷眼观察,心知瓦岗残部人困马乏,久战必是全军覆没之局。

他奋力格开刘黑闼一记重击,朝着徐懋功方向厉声高呼:“懋功!速带弟兄们突围!我来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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