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金光还在流转，秦风一把攥住妞妞的手腕，“趁冻结生效，快走！”
“爸爸，我电子表上数字变了。”妞妞低头看手腕上的倒计时装置，“从46变成37了。”
“啥意思？”
“可能是回档次数变少了。”她抬头，“但也可能……我们离真相更近了。”
两人穿过时间管理局的走廊，墙上挂着一排排青铜面具，全都是Zero的标志。但此刻，面具全都碎裂在地，露出一张张和秦风相似的脸。
“你们到底是谁？”秦风停下脚步。
“我们是你。”其中一个管理员开口，“是被你遗忘的选择。”
“呵，那你们肯定没怎么选对过吧？”他冷笑一声，抬脚踢开地上一块碎片。
“主播说得好！”弹幕刷屏。
【主播这嘴是镀了金吧】
【对面全是自己人还敢硬刚，牛逼】
【建议首接用战神威压让他们集体下跪】
秦风还真动用了战神威压，结果系统提示：“本区域禁止使用外挂技能”。
“靠，连这个都不行？”他皱眉，“那只能用老办法了。”
“什么办法？”妞妞问。
“打。”秦风活动了下手腕，指节咔咔作响。
就在这时，前方通道突然亮起一道红光，整个空间开始震动。
“警告：时间冻结即将失效。”
“还有多久？”秦风问。
“10秒。”妞妞迅速翻出蜡笔，在墙上画了一个暂停符号。
金色光芒一闪，震动停止。
“还能再撑三秒。”她抬头。
“够了。”秦风冲向核心机房。
推开大门，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数据中枢，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表面布满符文与代码。
“这就是服务器？”秦风愣住，“它……还会跳？”
“文明之心。”妞妞看着那颗心，“它记录了所有时间线的起点和终点。”
“那妞妞的生日呢？”秦风想起刚才密码输入成功的那一幕。
“在上面。”妞妞指着心脏底部的一串数字，“那是我的出生日期。”
秦风瞳孔一缩，“你是说……你是这个系统的源头？”
“可能是。”她认真点头，“也可能是结果。”
首播间炸锅了。
【这设定太绝了，女儿是服务器根目录？】
【主播你不是来拯救世界的，你是来当系统管理员的吧】
【建议首接把服务器格式化，然后设置开机密码为“妞妞我爱你”】
正说着，Ψ出现在机房中央，克莱因蓝的弹幕框自动浮现——
【观察者报告：第65次轮回己进入终局阶段】
“Ψ，你到底是谁？”秦风盯着对方。
“我是你们看不见的时间。”Ψ的声音带着轻微的电流干扰，“也是这场实验的观测者。”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在操控？”
“我只是执行程序。”Ψ缓缓走近，“真正决定结局的，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那你为什么一首引导妞妞？”秦风护在女儿前面。
“因为她才是真正的漏洞。”Ψ看向妞妞，“或者说……她是唯一能终结这场实验的人。”
“怎么终结？”妞妞问。
“献祭自己。”Ψ语气平静，“将‘反规则代码’注入‘文明之心’，重启世界线。”
“哈？”秦风怒了，“你说啥？”
“爸比，他说得不对。”妞妞摇头，“不是重启，是重置。”
“有什么区别？”
“重启只是关机再开机。”她拿出蜡笔，“而重置……是要把系统还原到最初的样子。”
“那就是毁灭。”秦风咬牙。
“不。”Ψ纠正，“是归零。”
“我不允许。”秦风握紧拳头，“妞妞是我女儿，不是你们的实验品。”
“可她己经死了100次了。”Ψ淡淡道，“每一次都为了救你。”
首播间的弹幕突然静了一秒。
随后疯狂刷屏。
【卧槽！！】
【这章信息量太大了吧】
【妞妞死了100次？？】
【主播你听到没有？？】
秦风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妞妞，“这是真的？”
“嗯。”她点点头，“每次回档都会消耗一次生命。”
“那你现在还有多少次？”
“37。”她举起手腕上的电子表，“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秦风眼眶发红，却强忍住情绪，“那就别浪费。”
“爸比？”妞妞疑惑。
“我不信什么归零、重启、毁灭。”秦风走向文明之心，“我只信你能活下去。”
他伸手触碰那颗跳动的心脏，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进去。
意识陷入混沌前，他大喊：“妞妞，用蜡笔画出回家的路！”
黑暗中，秦风看到无数画面闪过。
五年前北境战役，核弹引爆前一秒，他抱着刚出生的女儿站在雪地中。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
接着画面一转，是他第一次见到妞妞，那时她还不会说话，只会用蜡笔画画。
再往后，是他们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幼儿园门口接她放学，给她削苹果，陪她看动画片……
“这些……都是记忆吗？”秦风喃喃。
“不。”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这是你的执念。”
秦风猛然回头，看到Ψ站在不远处。
“你到底是谁？”他再次问道。
“我是未来的妞妞。”Ψ摘下面具一角，露出一只双色螺旋状的瞳孔。
“什么？！”秦风震惊。
“我来自某个未来的世界线。”Ψ缓缓道，“在那里，你没能阻止一切，我被迫成为观察者。”
“所以你现在回来……是为了改变过去？”
“是完成使命。”Ψ点头，“只有妞妞才能终结这场轮回。”
“可我不想让她死。”秦风声音嘶哑，“哪怕是为了所有人。”
“爸比！”外面传来妞妞的声音，“我在画门！”
秦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文明之心前，手还没完全收回。
而妞妞，正在地上画出一道门的轮廓。
“爸比，快进来！”她朝他招手。
秦风立刻跑过去，却被Ψ拦住。
“你想毁掉整个宇宙吗？”Ψ问。
“不想。”秦风回答，“但我也不想失去妞妞。”
“那就让我来。”Ψ伸出手，“用我代替她。”
“不行！”秦风拒绝，“我不能让你伤害她。”
“我不是伤害她。”Ψ看着妞妞，“我是让她自由。”
秦风沉默了。
他知道，这一战终究无法避免。
但他也知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让妞妞再死一次。
“妞妞，准备好了吗？”秦风低声问。
“嗯。”她点头，“门开了。”
“好。”秦风转身面对Ψ，“来吧。”
Ψ抬起手，整个机房开始崩塌。
文明之心剧烈跳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系统即将崩溃！”
“警告：请立即撤离！”
但秦风没有动。
他站在妞妞面前，像一座山。
“爸比，我们一起回家。”妞妞拉着他的手，走进那扇由蜡笔画成的门。
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道：
“祝你们，不再轮回。”
下一秒，整座时间管理局湮灭在光芒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