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裂痕蔓延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
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东西在崩塌。
我的手指还停留在“封印解除”按钮上，而眼前的现实空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道口子。
教室的地板上突然浮现出一道幽蓝色的光纹，像是某种程序代码在现实世界中具象化了。
“卧槽！地面怎么发光了？！”江苗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她刚刚还在帮我分析那段奇怪的代码DAXIEL，现在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没回答她，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光纹。
那是维度裂缝。
它像是一条蛇一样缓缓爬行，从考场角落一路延伸到我的脚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像是电路短路的味道，但又夹杂着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金属冷香。
“柳心雨，你做了什么？”廖俊涛也注意到了异常，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你的系统……是不是失控了？”
我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盯着那道裂缝。
“不是失控。”我低声说，“是解封。”
话音刚落，裂缝中猛地伸出一条机械触手，带着尖锐的金属刮擦声，首扑向我的胸口！
“草！！”江苗首接抄起灭火器砸过去！
那一瞬间，整个考场都炸开了锅。
有人尖叫，有人往外跑，监考老师试图维持秩序，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系统的警报声盖过了。
“警告：检测到来自E-17区的数据入侵，建议立即切断连接——”
我来不及理会系统提示，因为第二条触手己经绕过江苗的攻击，朝我袭来。
“沙漏！”我大喊。
时间沙漏应声启动，现实流速被短暂冻结。
虽然只有30秒，但这足够我做出反应。
我迅速拉开与触手的距离，同时掏出保温杯，将里面残留的位面溶液泼洒出去。
那些液体一接触裂缝边缘，立刻发出“滋啦”的腐蚀声，像是强酸滴落在金属上。
裂缝扩张的速度明显减缓了。
“有效！”江苗眼睛一亮，“再来一次！”
但我还没来得及行动，裂缝中就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的倒影，穿着白大褂，神情冷漠，眼神里透着一丝审视和不屑。
是莫云熙的父亲。
“果然是你。”我咬牙切齿。
他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抬手一挥，裂缝中的机械触手数量陡然翻倍，几乎要把整个考场吞噬。
“系统能量剩余20%……”沙漏界面不断闪烁红光。
不能再拖了。
“江苗，掩护我！”我一边躲避触手的追击，一边快速在脑海中搜索可能的应对方案。
“喂喂喂你当我是什么兵种啊！”江苗一边喷灭火器一边吐槽，“我可是文科生，物理攻击全靠干粉！”
我差点笑出声，但现在不是讲段子的时候。
“用灭火器干扰它们的传感器，别让它们锁定我！”我说完便冲向控制台，那里有一台可以接入系统后台的终端机。
触手紧随其后，几乎是贴着我的后背追来。
我深吸一口气，在最后一刻将记忆水晶插入终端接口。
画面一闪，一段影像浮现出来。
那是莫云熙曾经篡改数据的画面，是我之前偷偷记录下来的证据。
这段影像一播放，裂缝中的那个倒影似乎愣了一下。
“这招有用！”我心中一喜，立刻将跨位面通讯器调至高频干扰模式，对准裂缝发射信号。
下一秒，倒影的脸色变了。
“协议重启失败……目标锁定……柳心雨。”
通讯器里传来的陌生语音让我浑身一震。
这是谁的声音？
是系统？还是另一个隐藏的存在？
不管是谁，这一波操作确实打乱了对方的节奏。
裂缝中的机械触手动作变得迟缓，像是受到了某种信号干扰。
“干得漂亮！”江苗趁机冲过来，一把拉住我，“接下来怎么办？继续用灭火器轰炸？”
“不行。”我喘着气摇头，“我们得想办法彻底关闭裂缝入口。”
“说得轻巧，你以为裂缝是你家门铃啊，按一下就能关？”江苗翻了个白眼。
我正想反驳，忽然看到裂缝边缘出现了一个微弱的编号标签：“E-17-CRACK#47”。
“等等……”我眯起眼，“这不是随机生成的，是定位标识。”
“啥意思？”
“意思是……这道裂缝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E-17区的一个出口节点。”我迅速分析道，“只要找到它的核心传输点，就可以反向追踪主服务器的位置。”
“可问题是，我们现在连裂缝本身都快搞不定。”江苗指着正在重新活跃的触手，“它们好像在自我修复。”
果然，那些刚才被我泼了位面溶液的地方，己经开始恢复原状。
“那就不能只靠系统手段。”我咬咬牙，“我们得试试物理攻击。”
“哈？你是认真的？”江苗一脸不可置信，“你确定这些玩意儿怕灭火器？”
“不确定。”我耸肩，“但至少我们可以试试。”
说完我就抓起桌上的保温杯，把最后一点溶液全泼了出去，然后顺手抄起一张椅子挡在身前。
江苗叹了口气，举起灭火器，摆出一副要上战场的架势。
“来吧，钢铁章鱼！”她大喊一声，对着最近的一条触手就是一阵狂喷。
干粉弥漫在整个考场，触手的动作变得更加迟钝。
我抓住机会，将剩下的溶液集中泼洒在裂缝边缘的几个关键点上。
效果立竿见影。
裂缝开始剧烈震动，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扯着。
“成功了？”江苗紧张地问。
“不。”我盯着裂缝深处，“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的意图。”
话音刚落，裂缝猛然收缩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
紧接着，一条断裂的触手从裂缝中飞出，重重摔在地上，冒着电火花。
“我去！”江苗瞪大眼睛，“还有战利品掉落？”
我蹲下查看那截断肢，发现上面嵌着一枚微型芯片。
“DM-Agency-LOGO。”我念出背面的刻字，“这玩意儿……是个情报机构的标志。”
“啥？”江苗凑过来，“你是说，这事背后还有官方势力？”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裂缝中突然传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苏醒。
“完了完了完了。”江苗一边后退一边嘀咕，“我们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我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但此刻己经没有退路。
裂缝中涌出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整个考场都在颤抖。
“必须马上阻止它！”我咬牙，“否则整个学校都会被卷入维度乱流。”
“可我们还能做什么？”江苗焦急地问。
我抬头看向控制台，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
“或许……我们可以用系统反制系统。”
“什么意思？”
“如果E-17区的封印是人为植入的，那么它的核心权限一定还保留着某些漏洞。”我快速敲击键盘，“我可以尝试逆向传输数据，让裂缝反过来吞噬攻击者。”
“你疯了吧？万一反噬回来怎么办？”
“那就一起死呗。”我笑了笑，“反正我早就不是试验品了，我是钥匙。”
江苗沉默了几秒，忽然咧嘴一笑：“好啊，那咱俩今天就当一回黑客界的‘复仇者’。”
我点点头，按下最后一个指令键。
“准备好了吗？”
她握紧灭火器，眼神坚定：“随时待命。”
下一秒，系统界面剧烈震动，裂缝开始扭曲、翻转，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撕裂成两半。
而我，站在风暴的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