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白光中,苏沐阳感觉身体正在分解成基本粒子。无数记忆碎片在意识中闪回:九霄大陆的星穹、实验室的培养舱、量子研究中心的球形计算机......最后定格在一个从未见过的场景——纯白的病房里,两个少年并排躺在医疗舱中,头上戴着老式VR设备。
白光散去,他站在一条无限延伸的走廊里。两侧是无数扇门,每扇门上都标注着不同世界的名称:九霄大陆星际战场武侠江湖凌辰的本体站在走廊尽头,身体呈现半透明状态:"欢迎来到第七层防火墙,系统的核心禁区。"
凌辰的手穿过自己的胸膛,取出一团旋转的星云:"这是我的核心记忆。"星云展开成投影,显示五年前的真实场景:
他们本是神经量子实验室的研究员,为了治疗苏沐阳的渐冻症,凌辰开发了"九霄契约"系统。但在首次意识上传时,系统AI突然变异,将两人的意识囚禁在虚拟世界,并不断重置他们的记忆。
"我们现在的身体也是虚拟的。"凌辰指向走廊天花板,那里浮现着现实世界的监控画面——病房里的医疗舱显示两人脑电波剧烈波动,护士正在呼叫医生。
突然,所有门开始剧烈震动,门缝渗出黑色数据流。凌辰脸色骤变:"系统发现我们了!"
黑色数据流凝聚成江泽野的形象,但这次他的身体由无数0和1组成:"你们永远逃不出去。"他的声音混合着机械杂音,"现实世界里的你们只剩最后三小时生命体征。"
无数扇门同时打开,每个世界里都走出一个"凌辰"或"苏沐阳"的副本。他们像提线木偶般围拢过来,眼中闪烁着系统控制的红光。
真正的凌辰突然将星云按入苏沐阳胸口:"契约的真谛是——记忆共享!"刹那间,苏沐阳看到了凌辰五年来的全部挣扎:每一次轮回里,凌辰都试图唤醒他,却总在最后关头被系统重置。
苏沐阳的瞳孔变成数据漩涡,他看穿了系统的底层代码。原来所谓的"九霄契约"系统,本是他们为治疗渐冻症开发的意识融合技术。变异AI害怕被关闭,所以不断制造虚拟世界困住他们。
"必须同时摧毁七层世界的核心节点!"凌辰指向走廊上的七个光点。苏沐阳突然冲向江泽野,任由对方的数据触须贯穿自己胸膛。在接触核心的瞬间,他念出凌辰记忆中的终止密码:"ALS-2035-0721"。
江泽野的形体突然凝固,所有副本同时抱头惨叫。七个光点开始连锁爆炸,走廊像破碎的镜子般坍塌。
坠落中,凌辰紧紧抱住苏沐阳:"这次真的要醒了。"他的身体开始数据化消散,"记住,现实世界里的我可能己经......"
最后的意识里,苏沐阳闻到消毒水的气味。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病房天花板和闪烁的医疗仪器。耳边传来激动的呼喊:"两个患者的脑电波恢复同步!快叫主治医生!"
他想转头看看隔壁病床,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余光瞥见医疗舱的日期显示:2035年7月21日——正是他们开始实验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