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初刻，球馆西廊忽起铜铃声，三十六盏宫灯自斗拱间亮起，映得中央球台如未央宫宣室殿。光光抚过祖父手记中“刘询善隐，霍光善谋”的批注，见汉宣帝着青衿布袍，执“麒麟拍”，板面暗刻“霸王别姬”残纹——那是当年项羽赠祖父的战旗所化；霍光着大司马甲，持“废立削球板”，板面铸满“伊尹霍光”金纹，每挥拍便有青铜策令虚影翻飞。
“此乃‘昭宣定策局’，”老周抱来三坛花椒酒，坛身刻着祖父手书“故剑情深”，酒气中竟混着现世厨房的炝锅香，“当年你祖父在民间寻得刘询，用你祖母的绣花针给‘麒麟拍’补胶，才让‘隐忍旋’有了市井温度。”话音未落，霍光己先发“废昌邑王”削球，策令虚影如刀，竟将汉宣帝的布袍划破三寸。
汉宣帝不慌不忙，退后三步使出“民间草鞋步”，麒麟拍突然泛起市集烟火——那是他在长安市井学来的“巷尾旋”，专粘权臣的“官威削”。光光见其拍面暗纹与母亲现世球馆的“百姓拍”相同，忽然想起父亲讲“故剑情深”时曾说：“刘询的诏书，比霍光的策令多了道‘糟糠之胶’。”当下摸出母亲的“针线路香囊”——内盛许平君的织布线与祖父的旧补丁，往球台梁上一挂，竟幻出“许皇后织机”虚影。
“霍大司马！”光光扬声，“您看这织机，经纬线如君臣之道，太紧则断，太松则散。当年陈老（祖父）在霍光府，可是用这针法补过您的‘废立拍’胶面。”霍光手一抖，策令虚影竟显露出祖父二十年前的刻字：“废立如削球，需留三分百姓线。”他抬头望向光光，眼中闪过惊诧：“小友袖口的布纹，可是当年许皇后给陈老补衣时的针脚？”
战局随香囊生变。霍光改“刚削”为“柔旋”，策令球每过织机，便染上几缕布帛的绵柔；汉宣帝变“隐守”为“暗攻”，麒麟拍轻轻一拉，竟将霍光的“官威球”卷入“市井巷陌”，待球弹起时，己沾满了长安酒肆的吆喝声。老周忽然指着史球上新生的“循吏”纹路，对光光眨眼：“你父亲前日在课堂说‘昭宣之治的胶粒是百姓的笑纹’，倒被你用针线兑出来了。”
最妙处当属“麒麟阁论胶”。霍光的“功臣削”带着十一功臣的虚影，汉宣帝的“故剑快攻”裹着民间疾苦的温度。光光见二者胶着，忙摸出祖父的旧帕——帕角绣着许平君的“南园遗爱”图，往球台中央一铺，竟幻出杜陵百姓的笑脸。“二位！”他笑道，“麒麟阁的画像，该像球台两面，既容得下大司马的甲，也盛得住民妇的簪。”
汉宣帝与霍光相视而叹，拍路竟同时一变：霍光的削球擦过民妇簪头，带上了荆钗的温润；汉宣帝的快攻掠过功臣甲胄，沾了些绣春刀的沉肃。史球表面的“皇权”裂痕悄然愈合，反而在边缘生出“吏称其职”的官印纹。当最后一球落在“霸王别姬”残纹处，整座球台竟响起织机与策令的和鸣，青铜灯树上的“孝宣之治”文字，此刻都化作了“安”字。
霍光收拍后，从袖中取出一卷未完成的《盐铁论》，光光惊见纸角画着与母亲球馆相同的“儿童补拍图”——正是祖父当年教许平君补球拍的草稿。“某总以为权臣需铁面，”霍光苦笑道，“不想陈老说‘铁面拍要沾妇人针，才不会割了百姓的手’。小友香囊里的布线，倒让某想起许皇后临终前的绣品。”
汉宣帝则解下腰间玉柄剑，剑鞘上刻着祖父手书的“故剑情深”，塞给光光：“这是你祖父教某刻的‘球拍铭文’，说‘每挥一板，便想民间的剑是否还在耕牛肩上’。今日见你用母亲的针线化旋，方知观赛者的妙处，原是让朝堂的策，接上民间的织机。”
子时将至，球台的宫灯化作流萤，浇灌着史球上的“昭宣”二字。老周打开祖父的手记，新页上竟画着光光挂香囊的场景，旁注：“吾孙以‘情’为胶，粘起了庙堂与民间的裂痕。昔年某教刘询‘隐忍要像补鞋底，针脚密了才走得远’，今日他倒从光光身上，得了‘鞋底原是母亲的补丁’。”
是夜，光光在球馆织室发现一架残破的织机，上面缠着未完成的“故剑图”，纹样正是母亲现世球馆的“夫妻对拍”logo。老周说：“这是许皇后为汉宣帝织的‘麒麟补子’，她说‘帝王的拍面，该像织锦，经纬交错才结实’。”光光摸着织机上的花椒渍，忽然明白，为何母亲总在球馆角落摆着织具——那是许皇后留给千年后的暗号，让每个帝王都能循着针脚，记起球台之外的结发之情。
更深时分，光光梦见现世的母亲正在给孩子们讲“故剑情深”，用乒乓球演示“隐忍旋转”：“汉宣帝爷爷的球拍呀，就像你们藏在袖口的糖果，看着小，却甜了整个球台。”梦中的孩子们咯咯笑，手中的球拍上，竟都贴着祖父留下的“民间胶粒”。
丑时三刻，光光在玉案发现一碗羊肉糊汤面，旁边压着老周的字条：“某用霍光的花椒酒，换了你家厨房的羊肉——宣室殿的夜，该是面香混着椒香的。”喝着面，他望向“明章之治”球台，见汉明帝正举着“白马驮经拍”比划，拍柄处缠着与自己相同的“针线红绳”。
球台上，汉宣帝与霍光的对谈仍在继续，话题己从“废立”转到了“如何让官吏的球拍，既承皇恩，又沾民露”。光光举起“时光拍”，接住了这记带着面香与织机声的对拉，拍面上，祖父的玉剑、母亲的针线、父亲的史书渐渐融合，最终凝练成八个大字：“庙堂如织，民间为经。”
这一日，球馆的朱门打开，长安的风挟着织锦香涌入，与球馆的花椒香、羊肉香缠成一团。光光望着史球上渐次亮起的“昭宣中兴”星芒，忽然懂得，所谓观赛者的使命，从来不是权衡权术，而是让每个握拍的人都记得：当球拍穿过朝堂的甲胄，沾上民间的针线，再刚硬的削球，也会落向让百姓暖手的甜区。
球台上，汉宣帝的“故剑拍”轻轻一托，将霍光的“功臣球”送向“吏民相亲”的落点，球弹起时，竟带着母亲在现世球馆哼的《陌上桑》曲调。光光笑了，他知道，这跨越千年的一球，早己超越了君臣，成为古人与今人，在史海球台上，共缝的一件护佑苍生的温暖布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