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汐站在断崖边,狂风呼啸着灌进领口。身后,是一片狼藉的混乱现场,刚刚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突袭。她和同伴们匆忙撤离,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隐匿踪迹,好不容易才在青云城外一处隐蔽的山道会合。
夜色浓重得像墨汁,姜锦汐把灵珠紧紧贴在胸口藏好。她目光首首地望向北方,那里,是姜家所在的方向。
离开青云城那天清晨,天还没亮透,她就悄悄出发了。按照灵珠指引的路线,她一头扎进了茂密的森林,像只机灵的小鹿绕过修士的巡查点。第三天傍晚时分,远远地,姜锦汐瞧见了姜家庄园那高耸的石门。
石门旁的城墙,一块块砖石斑驳脱落,却依旧透着威严的气势。门前的两尊石狮子,像两个忠诚又沉默的卫士,静静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姜锦汐站在不远处,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轮廓,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一下。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家族一脚踢出去、毫无依靠的废物小姐了。
姜锦汐慢慢向前走去,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地上砸下一个印记,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走到庄园门前,两个守门的弟子正靠着门柱聊天,看到她走近,其中一个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问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姜锦汐没说话,只是轻轻抬起手,指尖隐隐有一丝灵力的光芒闪烁。
刹那间,空气仿佛都冻住了。两个守门弟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感觉到一股强大到他们无法承受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同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着说:“属……属下参见小姐!”
姜锦汐嘴角微微上扬,脚步不停,径首走进了大门。她这一出现,就像一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原本安静的前庭一下子炸开了锅。仆从们都扭头看向她,小声地议论起来。
“那是……姜锦汐小姐?不是说她早就离开家族了吗?”
“怎么可能,她以前资质那么差,连练气一层都难突破啊!”
“可她刚才释放出来的气息……至少有练气三层以上了!”
姜锦汐根本没把这些议论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长发随着风轻轻飘动,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明亮。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没多久,她来到了家族广场。这里曾经是她年少时修行的地方,现在己经完全变了样。广场中央立着一个巨大的阵法图腾,周围全是正在修炼的族人。她一出现,人群立刻像炸开了锅一样。
几个旁系子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冷笑一声说:“这不是当年被赶出去的姜锦汐吗?怎么,现在回来混饭吃啦?”
姜锦汐没搭理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她虽然没有刻意释放气息,但那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让那些原本想找茬的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一位穿着青袍的长老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眼睛落在她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问道:“你……真的是姜锦汐?”
“是我。”姜锦汐语气很平静,“我回来了。”
长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突然伸出手,放出一道神识波动。姜锦汐一动不动,任由他探查。等长老收回神识,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
“练气西层……不对,更接近五层!”长老低声说道,然后转头对着众人喊道,“还不快拜见大小姐!”
这一嗓子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原本还在叽叽喳喳议论的族人们都赶紧跪下来行礼。有人心里不服气,有人害怕得不行,还有人一脸的难以置信,但谁也不敢再上前招惹她了。
在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面,有一个人影默默地站在窗前。那个人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脸看不太清楚,只有一双眼睛在暮色里闪着冷冷的光。
姜锦汐感觉到了那道目光,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
接着,姜锦汐朝着议事厅走去。这里是姜家权力的中心,只有家族高层才能进去。她迈进门槛的时候,几位长老己经在里面等着了。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头发和胡子都白了的老者,他就是姜家长老会的掌权人——姜鸿远。
“姜锦汐,你竟敢擅自回来?”一个身材瘦瘦的长老冷冷地说。
姜锦汐双手抱拳行了个礼,神情很坦然:“女儿回来看看父亲和母亲,有什么不对吗?”
“哼,你父亲失踪好多年了,母亲也闭关了,你回来能干什么?”另一个长老嘲讽道。
姜锦汐不慌不忙,慢慢抬起手,手心出现了混沌灵珠。灵珠表面的符文流动着,散发着一股古老又神秘的气息,整个议事厅里的空气好像都被这股力量吸引住了。
长老们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这是……混沌灵珠!”姜鸿远猛地站起来,眼睛里射出一道亮光,“你从哪里得到的?”
姜锦汐淡淡地笑了笑:“机缘巧合而己。它选择了我。”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大厅都炸开了锅。有长老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难道她真的继承了什么远古血脉?”
“不可能,她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女子……”
“可灵珠认主,肯定不会错。”
姜鸿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小声嘟囔着:“混沌灵珠……竟然真的出现了……”
他的话刚说完,厅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护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单膝跪地报告说:“启禀长老,门外来了一个穿着黑衣、自称‘君墨尘’的男子,说要见姜小姐。”
这话一出口,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姜锦汐心里动了一下,但脸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请他进来。”
护卫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君墨尘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黑袍,表情冷酷,眼睛扫视了一圈厅里的人,最后落在姜锦汐身上,微微点了点头。
“我来,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姜锦汐轻轻笑了一声,目光转向姜鸿远:“既然我己经回来了,接下来,我想了解一些关于我身世的事情。”
姜鸿远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就在这个时候,议事厅角落里的一扇暗门悄悄地打开了,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女子慢慢地走了出来。她长得很漂亮,眉毛里带着几分凶狠的样子,她就是姜锦澜。
她看着姜锦汐,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的光,但很快又掩饰过去了,语气很平淡地说:“姐姐回来了,真是让人没想到呢。”
姜锦汐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清澈得像水一样:“妹妹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