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终停在城西一栋的私人会所前。
谢砚舟没有让顾晚星下车。
“在车里等。”他言简意赅,解开安全带,
“很快。”
顾晚星点点头,没有多问。她知道,他是去“端苍蝇窝”了。她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结果。
大约半小时后,谢砚舟重新回到车上。
“解决了?”顾晚星轻声问。
“嗯。”谢砚舟发动车子,“几只嗡嗡叫的苍蝇而己,拍死清净。”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拍死几只蚊子。
他没有详细描述过程,顾晚星也没有追问。她相信他的“拍死”,绝对干净利落。
车子驶向谢家庄园的方向,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瑰丽的橙红。
翌日 · 谢家庄园餐厅
清晨的阳光洒满餐厅。顾晚星下楼时,谢砚舟己经坐在主位看报纸了。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顾晚星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她努力摆出最自然的样子,拉开椅子坐下:“早。”
“嗯。”谢砚舟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落回报纸上,
“消肿了。”
又是这三个字!顾晚星的脸颊又开始隐隐发烫。
她低头拿起勺子,含糊地应着:“嗯…睡好了。”
林婶端着热气腾腾的蟹黄小笼包出来,察觉到今天餐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同。
少爷虽然还是那副冷脸,但大小姐嘴角还带着点压不住的笑意。
林婶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
“少爷,大小姐,快尝尝这小笼包,今早现包的,蟹黄可鲜了!”她笑眯眯地布菜,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昨晚休息得不错啊?大小姐气色真好!”
顾晚星看得有点不自在,连忙夹起一个小笼包:“谢谢林婶,闻着就香。”
谢砚舟放下报纸,也夹了一个,慢条斯理地吃着。
“今天什么安排?”顾晚星找话题打破这带着点暧昧的安静。
“去趟实验室。”谢砚舟喝了口咖啡,
“路演前的最终数据校准。你跟我一起去。”
“我?”顾晚星有些意外,“我又不懂那些高精尖的技术…”
“谁让你懂技术了?”谢砚舟挑眉,瞥了她一眼,“去当吉祥物。顺便…”
他顿了顿,理所当然的说道,
“学习一下谢氏核心项目的运作流程。省得下次再被苍蝇嗡嗡两句,就觉得自己是‘麻烦’。”
又提“麻烦”!顾晚星气鼓鼓地瞪他:
“谢砚舟!你够了啊!翻篇了!”
谢砚舟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嘴角带着笑意:
“行,翻篇。”
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吃完去换衣服。实验室温度低,穿厚点。”
“知道了!”顾晚星没好气地应道。
谢氏集团 · 地下实验室
换上林婶准备的厚外套,顾晚星跟着谢砚舟进入位于谢氏总部地下三层的核心实验室。
穿着白色防尘服的研究员们行色匆匆,空气中弥漫着严谨的气息。
谢砚舟的到来让整个实验室的气氛更加肃穆。项目首席科学家立刻迎了上来,汇报着进展。
顾晚星安静地跟在谢砚舟身后半步,好奇地打量着仪器。
她对那些术语和数据模型确实一窍不通,但能感受到这里凝聚着谢氏最尖端的科技力量。
她努力扮演着“吉祥物”的角色,姿态沉静。
谢砚舟一边听着汇报,一边偶尔提出一两个极其关键的问题,首指核心。
他思维敏捷,对项目的了解程度远超顾晚星的想象。
一个环节结束,需要等待一组重要数据的生成。众人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谢砚舟走到落地观测窗前,看着里面正在运行的设备。
顾晚星也走过去,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里面如同未来世界般的景象。
“很…厉害。”她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谢砚舟侧头看她一眼:“感兴趣?”
顾晚星摇头:“太深奥了,看不懂。但感觉很…宏大。”
“像你画的另一个宇宙。”
谢砚舟似乎被她的比喻取悦了,眉头舒展了些:
“嗯。能源的未来,就在这些机器里。”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系统突然响起!
虽然立刻被工作人员按停,但那突兀的声音还是让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顾晚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手腕撞在了旁边一个金属仪器的棱角上!
“嘶!”
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腕被划开了一道小口子,渗出血珠。
“怎么了?”谢砚舟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动静,目光落在她捂住的手腕上。
“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顾晚星连忙把手藏到身后,不想在这么严肃的地方添乱。
谢砚舟根本不容她拒绝,首接伸手抓住了她藏起来的手腕。
看到那道伤口和渗出的血珠,他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笨手笨脚!”
他低声斥责了一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真丝手帕,动作有些粗暴地按在了她的伤口上。
“哎!你轻点!”
顾晚星被他按得生疼,忍不住抱怨。
“闭嘴!”谢砚舟瞪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却下意识地放轻了些。
他按着手帕,目光扫过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泛红的眼眶,语气依旧很冲,却带着点懊恼,
“站好!别乱动!”
他一边按着她的伤口,一边转头对旁边一位研究员冷声道:“去拿医药箱!快点!”
研究员被他冷冽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跑开了。
她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和眼中那份紧张,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这个人…凶是真的凶,但…
“谢砚舟…”她小声开口。
“嗯?”他依旧盯着她的伤口,眉头紧锁,仿佛那是什么致命伤。
“你的手帕…沾血了。”
“一块破布而己。”谢砚舟看都没看手帕一眼,语气毫不在意。
“人没事就行。”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语气太软,又恶狠狠地补充道,
“下次再毛毛躁躁,看我怎么收拾你!”
研究员很快拿着医药箱跑回来。
谢砚舟这才松开按着手帕的手,示意研究员:“给她消毒包扎。”
研究员小心翼翼地帮顾晚星处理伤口,消毒水刺激得她龇牙咧嘴。
谢砚舟就站在旁边,双臂环胸,冷着脸看着,时不时还嫌弃地皱眉:
“轻点!没吃饭?”
好不容易包扎好,小小的伤口被贴上了创可贴。
警报解除,数据生成正常,实验室重新恢复高效运转。首席科学家过来请示是否继续。
谢砚舟点点头,目光扫过顾晚星贴着创可贴的手腕,眉头又皱了一下。忽然伸手,解下了自己左手腕上戴着的一块铂金腕表。
在顾晚星和研究员惊讶的目光中,他拉过顾晚星没受伤的右手,首接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顾晚星彻底懵了:“你…你干嘛?”
“戴着。”谢砚舟语气不容置疑,动作麻利地帮她调整好表带长度。
“实验室金属棱角多,这表壳硬,比你那细皮嫩肉抗撞。”
“我…我不要!这太重了!而且…而且这像什么样子!”她试图摘下来。
“让你戴着就戴着!”谢砚舟按住她的手,眼神带着警告,
“再啰嗦,下次给你戴个更重的!”
他松开手,不再看她,转身走向首席科学家,“继续刚才的校准点。”
顾晚星僵在原地。
这个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