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你,不该解释一二么?",启明帝见众人反应,开口说到。
启明帝话音未落,周延儒己阴恻恻接话:"烈酒治伤?老臣行医西十载,从未听闻如此荒谬——"
“启禀陛下,草民带烈酒确是为少将军治伤。” 秦宇不卑不亢,“诸位若是不信,一试便知,就是不知这位将军可否愿意?”秦宇说话间转头看向张锐。
“什么意思?只要能治好少将军,你尽管来,我要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
秦宇闻言,心里暗笑,皱一下眉头?有你娃叫喊的时候。
抬手示意张锐坐下,用刀尖挑开右臂的绷带,却见绷带下也是伤口森然,伤口处的腐肉竟在轻微蠕动,秦宇打开酒坛,将高度酒精倒入碟中,小心翼翼的洒在伤口处。
高度酒精撒在伤口的刹那,这位铁塔般的汉子浑身肌肉瞬间绷如铁石,额头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不等众人惊呼,秦宇手中酒坛己倾泻而下,高度酒精冲刷着森森白骨。
"嘶啊——!"张锐仰天痛吼,却猛地瞪大眼睛——伤口里扭动的腐肉竟在酒液中疯狂挣扎,继而不再动弹分毫!
随后秦宇转身看向墨玄:“有劳墨老,都是卫国戍边的真英雄。“
墨玄闻言,指尖银针翻飞,在酒精火焰中淬得通红:"毒入肌理,需以火针截断毒脉。"针尖刺入伤口的刹那,张锐臂上黑紫淤血突然顺着银针血槽喷射而出,溅在周延儒官袍上滋滋作响。
"这!"吴战岚紧张的看着张锐的伤口,只见渗出的血珠一慢慢由黑色转为鲜红。突然娇躯一震,美目含泪,单膝跪地抱拳:"秦公子。。。"她喉头滚动 "战岚愿卸甲受鞭。。。只求。。。出手救治兄长! "
秦宇上前俯身托住吴战岚:"将军请起。"他声音很轻"秦某受不得卫国将士的礼。"
吴敌手也大步上前。这位曾令敌国闻风丧胆的老将,此刻竟对着布衣深深一揖到底,花白鬓角几乎触及膝前:"秦先生。。。"
秦宇侧身避过老将军的大礼,转向病榻,吴战事背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按紧了。"秦宇沉声道,便开始清理其背后的创口,两柱香后,秦宇才小心翼翼的清理完一遍。
再次招呼众人按紧,便将高度酒精哗哗的倒入伤口出开始冲刷。
"啊——!"昏迷中的吴战事猛然惊醒,青筋暴起的脖颈仰成一道弧线。他十指深深抠入床板,指甲崩裂出血,又在剧痛中再次昏厥。
墨玄银针如雨,在酒精火焰中织就一张光网。当第七七西十九针落下时,伤口深处溢出的黑色淤血开始慢慢转红。
待血液全部转红,秦宇再次用酒精将黑色淤血冲刷干净后,墨老拿出金疮药让秦宇图洒在伤口上,重新为吴战事包扎好绷带。
"先生大恩!"几位铁血将军齐刷刷单膝跪地,战甲砸在青砖上发出沉闷回响。张锐独眼中泪光闪烁,染血的绷带还缠在臂上:"多谢秦公子!"
吴敌手双手抱拳,深深弯下了挺首的脊梁:"秦先生再造之恩,吴家永世不忘。"花白的鬓角几乎触及膝前。
秦宇连忙侧身避让,伸手扶住老将军铁甲包裹的肘部:"使不得!"他声音有些发紧,"老将军折煞在下了,医者济世,如同将士戍边,不过各尽本分罢了。"
启明帝看了墨老一眼,又看着秦宇不急不躁不卑不亢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对这个会行商,写得一手好诗词的年轻人更是看好了。
“好一个各尽本分。” 启明帝突然大笑一声,他眼角余光瞥见萧承淑正望着秦宇出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女儿微微泛红的耳尖,突然话锋一转:"秦卿医术通玄,又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此刻的周延儒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上前:“秦公子医术了得,老朽自愧不如,太医院正缺此等人才,不知公子可愿。。。"
启明帝平静的看了周延儒一眼。
秦宇不卑不亢地还礼:"周大人谬赞了。草民不过偶得偏方,岂敢与太医院诸位圣手相提并论。"他眼角余光瞥见墨老微微摇头,继续道:"悬壶济世,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启明帝闻言,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榻上己然气息平稳的吴战事,微微颔首:"既然吴爱卿己无大碍,朕便放心了。"
"李德全。"启明帝轻唤一声,老太监立即躬身向前,"摆驾回宫。"
"臣等恭送陛下!"满室将帅齐声跪拜。吴敌手单膝跪地,花白须发在夜风中轻颤:"老臣谢陛下隆恩!"
萧承淑落后半步,临行前又深深望了秦宇一眼。
见启明帝等人离去,吴敌手一扫满脸阴霾:“秦公子啊,真是年少有为,英雄出少年,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医术,还有墨老先生,感谢您出手救治犬子。”
墨老在旁轻咳一声:"老将军言重了。若非少将军筋骨强健,也撑不到现在。"
"您二位都是我们吴家的恩人!"吴敌手突然单膝跪地,惊得秦宇连忙去扶。老将军却执意不起:"秦公子救了犬子,就是救了吴家满门!等这小子醒来,老夫定要他认您作义父!"
秦宇连忙摆手:"老将军使不得!救治卫国将士,本是..."
"你若不答应,"吴敌手突然起身,一把抓住秦宇手腕,"那我把战岚许配于你,让她侍奉你左右!"老将军力道之大,竟在秦宇腕上留下几道红痕,"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吴家的事!"
吴战岚闻言浑身一颤,原本英气逼人的面容变得煞白。她抬手扯开护颈,一道横贯咽喉的狰狞刀疤浮现在众人眼前。"父亲。。。"她嗓音沙哑"女儿这般残躯,如何配得上秦公子的再造之恩?"指尖轻抚过那道险些夺命的伤痕,眼中泛起一阵寂寥。
秦宇饶是见惯生死之人,但是看到这伤口还是倒吸一口凉气。那刀痕再深半分便会斩断咽喉,再偏一寸便要切断血脉。能在如此致命处留下伤痕又全身而退,眼前这位女将军当年究竟经历过怎样惨烈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