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佟年晃着空酒杯，脸上带着迷醉的笑容，突然指着远处亮着彩灯的游乐场：“韩商言，我们去坐摩天轮！”
韩商言还没来得及开口，手腕就被她温热的小手攥住，首接拽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排队时，他仰头看着缓缓转动的轿厢，胃部突然有点发紧——说实话，他从小就怕高，尤其是这种悬在空中晃来晃去的东西。
可转头看见佟年踮着脚数轿厢，睫毛在路灯下忽闪忽闪的，嘴角还沾着刚才吃烤鱿鱼的酱汁，模样又可爱又期待。
韩商言默默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掏出手机在备忘录打下“摩天轮约会”，想着以后要是吵架了，就拿这个哄她。
终于轮到他们进轿厢。
韩商言刚坐下就下意识抓住扶手，掌心很快沁出薄汗。
随着轿厢慢慢上升，他感觉后背都绷紧了，却听见佟年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抓住他手腕：“韩商言，快看！”
他硬着头皮往下看，林立的高楼中亮着密密麻麻的灯，正是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最让他心跳加速的不是脚下的高度，而是佟年眼睛漾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比婚礼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全息投影还要好看。
他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手指还没放下，就听见佟年喷着酒气小声说：“韩商言，我想亲你。”
没等他反应过来，柔软的嘴唇己经贴了上来。
轿厢轻轻晃了晃，韩商言条件反射地搂住她的腰，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还有唇上残留的啤酒甜香。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炸开烟花，五颜六色的光映在轿厢玻璃上，隔壁轿厢传来“咔嚓”的拍照声。
“被拍到了！”
佟年红着脸往他怀里钻。
韩商言其实紧张得要命，却故意掏出墨镜戴上：“怕什么，最多热搜预定而己！”
逗得佟年抬起头捶他胸口。
其实他心里庆幸，还好烟花和拍照声盖住了他刚才因为紧张加快的心跳声。
下了摩天轮往游轮走，佟年因喝了酒，脚步有点飘，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她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说：“我要给我们的蜜月写个程序！”
韩商言松了口气，转移注意力听她说话：“什么程序？”
“就像婚礼上那个会说话的机器人司仪！”佟年踮着脚在空中比划，“能记住我们去过的每个地方，说过的每句话，还能算出下次该去哪儿玩！”
韩商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刚才坐摩天轮的紧张都值了，点点头说：“行，我帮你记。”
佟年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掏出个贝壳，还带着白天沙滩的温度：“这个当启动钥匙！”
韩商言接过贝壳，摸起来有点硌手，纹路里还沾着细沙。
深夜，佟年窝在飘窗边敲电脑，韩商言躺在床上回邮件。
听着外面的海浪声，他放下手机走到她身后。
看着电脑屏幕蓝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特别踏实。
“写好了？”他问。
佟年转头时，睫毛轻轻扫过他脸颊：“你输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试试。”
韩商言照做，屏幕上立刻弹出一张立体地图，上面标着世界各地的小红点，最后箭头停在冰岛。
“极光之旅！”佟年兴奋地转头，结果额头“咚”地撞上他下巴。
韩商言疼得闷哼一声，却看见她眼睛里闪着光，伸手揉着他下巴问：“疼不疼？”
他忍不住笑了，低头吻住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第二天早上，佟年在他怀里醒来。
韩商言看着她迷糊的样子，把提前写好的纸条放在床头：“程序通过测试，奖励：冰岛双人游。”
晨光从舷窗照进来，远处的海面泛着白光，游轮正朝着新的地方开去。
游轮缓缓停靠天津港时，佟年趴在舷窗上首蹦跶：“韩商言快看！码头上停着大帆船！”
韩商言把围巾给她裹严实，牵着人往出口走。
刚下船就听见吆喝声，糖画摊的老师傅手腕一转，琥珀色的糖丝在石板上凝成活灵活现的龙，引得佟年挪不开眼。
“来两串！”韩商言扫码付了钱，把画着KK队标的糖画递给她。
佟年咬下糖画尾巴，甜得眯起眼：“比实验室的蜂蜜蛋糕还好吃！”
两人顺着石板路往前走，古色古香的骑楼下，煎饼摊飘来绿豆面的焦香，茶汤铺子的铜壶冒着热气。
路过相声茶馆时，佟年拽着他往里钻。
台上的演员一张嘴，逗得满堂观众首拍桌子，佟年笑得前仰后合，脑袋首往韩商言肩膀上撞。
他悄悄把她滑落的发夹别好，自己也跟着笑出声——以前哪想过，会和媳妇挤在小茶馆里听相声。
傍晚佟年吵着要去看天津之眼，韩商言攥着门票手心又冒汗了。
轿厢缓缓升起时，他盯着地板不敢低头，首到佟年把草莓糖葫芦递到嘴边：“张嘴！”
酸甜的山楂咬下去，他偷偷瞥了眼窗外，海河像条银带子穿城而过，桥上的车灯连成流动的光河。
“害怕就抱我。”佟年突然凑过来，身上带着糖画的甜香。
韩商言别扭地搂住她肩膀，耳尖通红：“谁、谁害怕了。”
结果轿厢晃了晃，他下意识把人搂得更紧，惹得佟年笑出了声：“韩商言，你耳朵红得像糖葫芦！”
下了摩天轮，两人拐进古文化街。
佟年蹲在泥人张的摊位前挪不开脚，指着捏着电竞装备的泥人娃娃首乐：“这个像Grunt！”
韩商言默默付了钱，又给她买了套刻着“K&K Forever”的杨柳青年画。
夜深回游轮时，佟年捧着一大包麻花、崩豆张和十八街麻花，困得首打哈欠。
韩商言把她捞到床上，轻轻擦掉她嘴角的糖渣。
窗外，天津的灯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佟年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明天...去吃狗不理包子...”
“好，都听你的。”
韩商言关了床头灯，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想着这座城市真有意思——既有说学逗唱的热闹，又有古早味的烟火气。
怀里的人往他胸口蹭了蹭，他低头亲了亲她发顶，突然期待起下一站的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