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月光洒落在院子中,栀白色的花瓣落在水池里。
霍云朵睡不着,坐在院中的台阶上看着那片星空。
“啧啧,被禁足的滋味不好受吧?”凤烨提着两个酒壶走了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将手中一瓶酒壶递给她;“给你消遣解闷用的。”
霍云朵接过酒壶喝了口,啧啧的尝了口,惊讶;“这是什么酒,还有桂花的味道,好甜啊!”
凤烨笑道;“大昭特色桂美人,这种酒只有王室才有幸能喝到。”
“那一定很贵吧?”霍云朵看着手中的酒坛,这小酒坛上边还有精致的花纹,光看着就觉得贵。
“大昭御酒,你说呢?”
“不过,你居然请我这个姑娘喝酒,安的什么心呐?”霍云朵斜睨着他,咧嘴笑着,凤烨嗤笑,喝了口酒;“放心好了,这种酒非烈酒,一瓶能醉的话,那让你喝烈酒岂不是一杯就倒?”
霍云朵拿起酒壶跟他碰了碰,叹气道;“我以为我得孤独的度过这三天呢,感谢老板你来看我,还请我喝这么贵的酒。”
“他才禁足你三天,又不是三年。”凤烨好笑道,才三天她就熬不住了,万一真禁足个三年她不得寻死了?
霍云朵扁嘴;“你们古人太没人情味了,动不动就禁足的,没人权就算了还没人身自由,诶,那后宫里被关在冷宫数年的妃子,岂不是很惨?她们到底怎么过日子的啊?”
凤烨笑了笑;“这个滋味,你问夜君临就知道了。”
“啥意思?”霍云朵一怔,扭头看着凤烨,凤烨起身走到一旁,缓缓开口;“其实夜君临并非生下来就拥有这般权势,他生下来时虽然也是皇子,可他这皇子的身份连宫里的下人都不如。”
霍云朵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听着他讲。
“夜君临的母妃是身份不详的异族人,虽然生前备受宠爱,却因为头发一夜之间鬓白而便视为妖妃,夜君临是个在冷宫出生的皇子,也是因一出生就是白发而被视为不祥之人,他在冷宫一待就是十二年,那十二年来,父亲不闻不问,连宫里的下人都能够欺负他,那非人的折磨跟待遇,在那座吃人的冷宫中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熬过来的,就连那些被囚禁在冷宫的妃子最终都受不了而选择自尽。”
霍云朵起身走到他身旁;“等等,夜君临的白发难道是天生的?那为什么他平时的头发是黑色的呢?”
“只有夜君临在发病的时候才会白发。”
霍云朵突然沉默,发病的时候才会白发,也就是说,那密室里的药其实是用来治白发病而不是治那方面的?难怪刚穿越过来时见他是白发,一转眼就变成黑发了,吓得她还以为古代也有染发技术呢。
“那后来呢,你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凤烨见她有了兴趣,笑道;“你对夜君临的事情好像挺感兴趣啊?”
霍云朵翻了个白眼;“你都说到一半勾起我的好奇心了,我能怎么办?”
听故事就得听完整,要不然说一半吊一半她胃口,她浑身不自在啊。
“夜君临当然是熬过来了,在冷宫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苦头看惯了阴谋手段,自然也将他磨砺成了一个不折手段之人,当时与夜君临接触的皇子只有先帝,先帝只是个废太子,而先祖帝又霸着王位迟迟不肯立储,当时的朝廷很是昏暗,先祖帝纵容朝臣,养肥了刘丞相这么一个位高权重无人敢动弹的佞臣,夜君临身在冷宫却通过太子得知朝廷的事情,所以暗中与太子联手推翻朝政,并且拉拢了封都统跟离老将军,先祖帝察觉太子想要造反,夜君临为了推动这个计划,封都统甘愿做了替死鬼,封都统的死恰好能够推波助澜,使得封都统手下的千军都要造反,最终夜君临从冷宫走出,亲手逼自己的父亲下位,让太子坐上王位……”
太子登基成为皇帝后,便封夜君临为摄政王,刚成为摄政王的夜君临掌握到刘丞相贪腐的证据后,当着众臣的面斩杀了刘丞相,至此朝臣在夜君临面前都不敢为虎作伥。
霍云朵双手环胸;“那我就能理解他为什么没人情味了。”
“呵呵,夜君临若不心狠手辣他能活到现在?要知道,他现在即便是位高权重,但也不能活得太松懈,一旦松懈,他随时都会死,你也知道那次暗杀的事情,你没出现前,夜君临可不是一次两次遇到刺客了。”
“这个我理解。”霍云朵拿着酒壶走到一旁,又道;“夜君临权厚势重,肯定有很多人想要除掉他,不过我就纳闷了,想除掉他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啊?除掉夜君临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是想要引起战乱了。”
凤烨喝了口酒,至于除掉他的是什么人这个他就不能说了。
“引起战乱?”
“谁让夜君临身后有庞大的财产还未继承呢。”凤烨眯着眸微笑,那可不是一般的“财产”,而是南蜀的半壁江山啊,若是夜君临选择回到母族南蜀王室,南蜀下任国主便就是他了。
想要杀夜君临的人除了大昭内的人,南蜀自然也有,南蜀是与大昭拥有相等的兵力的大国之一,两国若是战乱,对百姓可没有好处。
“那有件事我还很好奇。”霍云朵犹豫了一会儿,才憋出话来,凤烨思量着她会问的话,便见她挤出一抹笑容问道;“夜君临为啥要戴那面具遮半边脸啊,你不是有药吗,难道你的药治不好他的脸?”
凤烨怔了怔;“你很好奇这个?”
“好奇啊,本来一张看着挺好看的脸,万一真是脸上有什么疤痕,那不是太可惜了?”霍云朵确实很想看看那半张面具下的容貌,哪怕看一眼也行啊,要是疤痕不大,那其实根本不用戴面具遮着,而且男人有这么几处疤很正常吧。
“哎呀,这个你还是自己去问夜君临吧,本国师今天说了这么多,你可别让夜君临知道,对了,别怪本师哈,闪人。”凤烨说完,一个旋身就上屋檐跑了,溜得比谁都快。
霍云朵嘁了声;“他要是能告诉我就怪了。”
“告诉你什么。”
霍云朵肩膀一颤,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