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一家三口放松的游玩了一天,尤其是小奶团子开心的不得了,也累得不行,回宫的路上就在温宁怀里睡着了。
“宁儿,为夫抱着他吧,臭小子太沉了,会累着你的。”
“好啊。”
温宁看得出,小奶团子今日对上官尧的排斥少了许多,自然是希望他们父子能多多相处培养感情的。
上官尧感觉自已从未像今日这般幸福过,娇妻稚子在怀,这样平常的温情让他如此依恋,时光如果可以就此停驻该多好,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会的,为了长久地幸福,他一定要加快计划。
上官尧半刻都不想和妻儿分开,并没有大鸣大放跟着温宁的回宫,却是悄无声息的潜入凤禧宫,陪伴她们母子。
“娘娘,皇上那边有动静了。”
“这就等不及动手了?情况如何?”
“沈鹏勾结慕容仙儿,放倒了皇上,应该马上就要实施他们的计划了。不过皇上目前是假意中计。咱们的人正在密切监视。”
温宁看一眼赖在她房中不肯离开的上官尧。
“走,看戏去。”
上官尧无奈的跟上,心中暗自咒骂那几个不省心的,都不能消停会儿吗,破坏了他的好事。
温宁和上官尧藏身暗处旁观了皇帝寝殿发生的一切,看着上官正被押走,心中只觉痛快。
温宁吩咐幽云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了受伤的龙卫。
“属下参见皇后娘娘,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龙卫首领没想到他们竟然被人救了,看着眼前出现的人,不顾身上的伤势忙起身跪地行礼。
“首领大人,身上有伤,不必多礼。”
温宁神色淡淡,安排了人专门为他们治伤。
“多谢娘娘。属下僭越,有句话不吐不快。娘娘为何不救皇上?”
龙卫首领依旧不起身,只抬头看着温宁,眼中没有质问只有疑惑。
“本宫为什么要救他。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待你们伤好,可以再回去履行你们的职责,本宫绝对不干涉。”
“属下明白了,可是娘娘,大业不能毁在那对丧心病狂的母子手上。属下和龙卫愿听娘娘差遣。”
温宁对于识时务的龙卫首领不置可否,毕竟她并不需要他们,出手救下他们一是他们并未曾作恶,二是可以留着当作指证沈鹏的证人。
龙卫首领见温宁并不回复,心中隐隐不安,皇帝的所作所为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本想借此机会为龙卫某一个生路,却也明白自已有些急躁了,身为皇帝的最后一道防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改弦易辙呢,皇后心有疑虑自然正常。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皇后身边跟着的那个其貌不扬之人打断了,刚刚虽疑惑此人的身份和那一身与容貌不符的气度,却还未来得及细想。
“首领大人可还记得本王?”
上官尧直接取下了脸上易容。龙卫首领一看到他的面目大惊之后瞬间大喜。
“摄政王?当真是你?”
“确是本王。”
“属下参见摄政王,王爷,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龙卫首领激动地语无伦次,从怀中掏出一枚玄铁令牌,双手恭敬的举过头顶。
“王爷,这是先皇让属下交给您的龙令,属下终于不负先皇所托。”
上官尧接过他手中的龙令,若有所思。
温宁心下惊讶,却什么都未说。
“起来吧。你竟然没有交给上官正。”
“王爷,先皇当时似有预感,将龙令交给属下,让属下务必交给你。属下去寻你未果,回宫的时候先皇已经薨了,身边的两名龙卫也不知所踪。属下怀疑其中隐情,只能不动声色的跟在上官正身边。这么多年他曾多次询问属下龙令的下落,属下均未透漏过。”
龙卫首领激动地起身,他潜伏在上官正身边,秘密调查了多年,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却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一位明君,所以一直都不敢交出龙令。
“辛苦首领大人了。先好好养伤吧。其他事情后续再谈。”
“谨遵王爷令。”
温宁和上官尧相携离开,没想到今夜还有如此大的收获,竟然收服了龙卫。
两人相拥而眠,温宁睡得香甜,可怜上官尧又要承受着甜蜜的折磨。
翌日沈鹏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身为帝王的尊崇,可惜上官正这几日停朝,让他尤为郁闷,好在明日太后寿诞之后,一切又将恢复如常,他兴奋难耐。
勤政殿转了一圈,他无比眷恋这高高在上的权柄。想到上官正他感觉始终是个隐患,暂时不能要了他的性命,让他吃些苦头还是可以的。
暗牢中看着一身狼狈的上官正,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沦为了阶下囚,沈鹏有着无限的快意。
“你这个野种,乱臣贼子,快放了朕。”
上官正从未如此屈辱过,看着眼前顶着自已面孔得意洋洋的沈鹏,咬牙切齿的怒骂着。
“兄长如今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莫要再痴心妄想了。朕会替你守好这大业的江山的。”
“你才是痴心妄想,朕的臣子们一定能发现你这个冒牌货,对,还有朕的皇后,皇后一定能救朕。”
上官正突然想到了皇后,对呀,他有一位全天下最厉害的皇后,一定可以发现沈鹏的阴谋,救自已的,他突然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从未有一刻他像现在般期待和信任皇后。
“是吗?朕倒是很期待去会会皇后。可是,兄长,你和皇后有多少感情呢?你利用了她这么多年,她真的会管你的死活吗?”
沈鹏毫不客气的讽刺着上官正,看到他的表情僵硬,感觉痛快极了。
“不过兄长倒是提醒了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朕该怎么对你呢,兄长?”
沈鹏脸上阴狠的表情让上官正身子一颤,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
“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能伤害朕。”
沈鹏对着暗处使了个眼色,一道黑影闪现到了上官正面前,随着一道白光闪过,寂静的暗牢中响起了刺耳的痛呼和咒骂声。
“啊,沈鹏,你敢!你不得好死!朕诅咒你!”
上官正躺倒在地,手脚的筋脉已经被挑断,他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他心中充满了绝望。
“尽情的骂吧,兄长,没有人能听到的,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哈哈,你应该感谢朕还留着你的命,留着舌头让你发泄。”
沈鹏放声大笑,这种将堂堂一国之君彻底踩在脚下的感觉真的太好了,他深深的迷恋这种可以随意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
上官正突然就噤声了,可眼眸中那刻骨的恨意毫不掩饰,沈鹏轻蔑的挑了挑眉。
“对了,兄长,朕将你最宠爱的贵妃送来陪你好不好?还有你的儿子?让你们一家长相厮守。哈哈,不要太感谢朕。”
沈鹏突然感觉这样的上官正太无趣了,便向着暗处打了个手势,让暗卫去将冷宫中的温舒带来,至于上官瑾吗,暂时还不能动。
温舒每天都过着望天发呆的日子,也曾有过想要了断的念头,可她还是不甘心,她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奢望,毕竟她曾经离那至高之位只差半步之遥。
被人莫名其妙的带走,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恐,被扔在上官正身边的时候,她还在发愣,想要质问却猛然想起自已要装聋作哑,便只是忐忑的四周张望着。
这一看给她吓了一跳,身边血刺呼啦躺着的那位竟然是上官正。
“贱人,看什么看,看见朕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
上官正不能接受自已这般屈辱的样子被温舒见到,愤恨的骂道。
“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舒贵妃呢,她可是你最宠爱的人啊。看朕对你多好,你现在四肢皆废,朕专门将她送来照顾你,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朕还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
温舒还未从上官正的状态中反应过来,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去,看到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她彻底懵了。
“哈哈,贵妃娘娘,是不是很意外?这是朕送给你的见面礼。你最爱也最恨的男人就在你的面前,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哦。”
沈鹏狞笑的面孔落在温舒眼中,她感到了那双眼睛的陌生与阴鸷,心中惊涛骇浪翻滚,突然恍然大悟般哈哈大笑。
“哈哈,上官正,你也有今天,报应,这都是报应。你也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哈哈。”
温舒突然对着地上的上官正开始拳打脚踢,发泄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愤恨与不甘。
“都是你,你毁了我。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竟然将我打入冷宫。那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冤枉我,打我,羞辱我,还要毒哑我!你好狠的心呐!”
“贱人,你竟然没哑。疯子,你敢打朕,朕要杀了你,诛你九族!”
上官正此刻只能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承受着温舒的拳脚,从未有过的这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和屈辱感,让他恐惧和绝望,只能通过大声咒骂来找回一点点尊严。
“哈哈,诛我九族,上官正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一家早就被你杀光了。杀了我,你倒是起来杀了我呀。哈哈,没想到啊,这么快我就看到你像只丧家之犬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哈哈,痛快!”
温舒此刻状若癫狂,可毕竟在冷宫三餐不继,她没多少力气,没有一会儿便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两个人仇人般对望着,都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兄长,喜欢朕送你的礼物吧。朕最喜欢看这相爱相杀的戏码了。你们两个长相厮守也不会寂寞了。”
“你到底是谁?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和这个无情无义之人关在一起。你放我出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温舒突然向着沈鹏爬过去,隔着铁栅栏满眼期待的看着沈鹏。
“呵呵,朕是谁,朕当然是这大业的天子了。想出去?你有什么可以和朕交换的?”
沈鹏饶有兴味的看着满身污浊不堪的温舒。
“贱人,你又想不要脸的勾搭人了?哈哈,沈鹏,看来你很喜欢拣朕不要的破鞋啊,哈哈,你永远都称不了真正的天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顶着朕的面孔,,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哈哈,朕就看着你们这些奸夫能有什么好下场。”
温舒还未开口,上官正便暴怒的破口大骂,这个女人当真是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自已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被她迷了心窍,若不是她,他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样凄惨的下场。
“呵呵,兄长,顶着你的面孔又如何,只要能坐上那至高之位,朕不在乎。至于你的后宫吗,你以为朕是收垃圾的吗?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朕,不能亏待了你的妃嫔们。放心吧,朕会让人好好关照她们的,朕的那么多侍卫正好需要安抚。”
“你,沈鹏,你个混账。你敢!”
上官正怒目圆瞪,却也只能无能狂怒。
“敢不敢,朕会让你看到的。你们几个出来,好好伺候伺候咱们的贵妃娘娘。”
沈鹏挥了挥手,暗处走出几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向着温舒走去。
“不不,不要,求求你,我什么都听你的。”
温舒恐惧的瞪大了眼睛,声音却是瞬间淹没在几人的动作中。
沈鹏得意地大声狞笑着走出了暗牢。
上官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却堵不住那不断涌入耳朵的声音。此刻他恨所有人,更恨自已,前尘往事涌上心头。
他似乎做错了很多事,辜负了很多人,尤其是他的父皇,虽然偏心皇弟,对他严苛些,却尽到了父亲的责任。
还有他的皇后,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若是他好好珍惜,又何至于受到今天这样的耻辱。
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报应和惩罚吗?他该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呢?
两行浑浊的泪水自他紧闭的眼角滑下,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或者说他还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