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白思韵起来,发现来安睡在草丛里,它的上方正好有个东西给它遮了阳,也没叫它。
觉得稀奇,拍了张照片发给姜桥,两人聊了起来。
草丛里,自太阳刚挂上天空没多久,匕首上的反光就射在喷火枪的煤气瓶上。
这里平时除了白思韵和殷时,不会有人驻足,更别说草丛里的东西,更不会有人注意。
到了正午,太阳毒辣,蝉鸣不止,似乎宣示着悄然来临的危险,但蝉鸣平常,没有人在意。
白思韵在屋里玩手机,外面突然一声巨响,吓的她手机没拿稳掉在了身上。
察觉到不对她起身往外走,大火已经弥漫到整个小花园,天空黑烟滚滚。
佣人们慌乱的找着水源,一时间,叫喊声,大火烧着时的轰轰声,渐渐被白思韵隔绝在外。
她只感觉眼前一黑,眩晕感猛烈袭来,因为来安还在大火中。
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朝着大火快速走去,来到跟前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一头就要往火里扎。
殷时一直跟在她身后,发觉她不对劲,及时拉住她。
她用力挣扎着,要挣脱开时,他又迅速拦腰抱住她“别拉我,来安还在里面,我要去救它,你别拉我!来安!来安!”
越喊越崩溃,她慢慢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殷时也跟着蹲下,伸手替她擦去眼泪。
现在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安静的陪着她。
白思韵哭的正伤心,一张纸巾递过来“手多脏啊,用这个擦!”
这熟悉的声音!!!
白思韵蓦地抬头,是一只浑身漆黑已经认不出什么品种的狗,但那只金瞳,她永远都记得。
她惊喜的扑过去抱住它,它身上的毛已经焦了,一碰就化作了灰,被白思韵吸进鼻子里,呛的她又打喷嚏又咳嗽。
来安从她怀里出来,强烈建议白思韵带它去医院。
虽然爆炸的威力直接把它从这边崩到那边,但它除了觉得背有点疼也没啥事。
重要的是它这一身毛啊!它不想变成无毛狗!
跟殷时打了声招呼,她带着来安上了车。
看着她疾驰而去的背影,他心里腹诽,他果然没有它重要,说好的永远陪着他的!
从医院出来,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一身毛,总归是保不住了。
来安一直哭“我变成秃狗了!我变成秃狗了!呜呜呜。”
白思韵安慰它“没关系,你刚刚没听医生说吗?两到三个月,毛还是会再长出来的。”
来安哽咽着“那我这段时间都不能见人了。”
“没事,我给你穿衣服,给你买那么多漂亮衣服现在这不派上用场了吗?”
把来安安抚住,她们回了家。
开门来安一溜烟儿的跑了进去,生怕被人看到。
白思韵来到来安房间,它蹲在衣柜前,里面是一柜子琳琅满目的衣服,旁边还有首饰,包包。
她首饰包包不多,因为真的贵,所以她就买了缩小版,多捯饬捯饬她的小狗,带出去也有面儿。
可买来一次没穿过!
“我要穿这个。”
白思韵拿出来,是一件粉色恐龙连体衣,她给来安穿上。
搭配了一条多巴胺系列狗链,戴好后它在镜子前扭来扭去,“好不好看?”
白思韵情绪价值拉满,“可太好看了!以前让你穿你不穿,这不今天穿上这多可爱啊,这身打扮出去后别人就要问,这是谁家小狗啊?”
来安摇着尾巴,两只前爪不停的交替点地,高兴的蹭着白思韵的脸,“我是老白家的!”
屋子里欢欣雀跃,很快引来了两人围观。
“小韵,你怎么回来了?”姜桥走进来,看到穿着衣服的来安,还有在外面没有毛的头和胳膊,略有些诧异。
白思韵把爆炸把来安的毛烧没了的事说了一遍。
“那你还去吗?”姜桥媚眼含笑,揉着它帽子上毛茸茸的球。
“你会为了狗绿茶不要我吗?”来安转过来问白思韵。
“不会!”
“你发誓。”
“我发誓,不会为了殷时不要你的!”
“那就好!”它亲了亲白思韵,也亲了亲姜桥“那我不去了。”
后面的姜寻把来安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丑!
看她们嘻嘻哈哈,他觉得没意思,转身就走。
“亲爱的。”来安叫住他。
他一顿,平时私下里叫就算了,怎么还当姜桥的面叫,他走的更快了。
进入房间,来安追了过来。
“亲爱的,你怎么了?”
他关上门,嗓音冰冷“以后叫我名字。”
来安被面无表情的姜寻吓到,委屈的嘟囔道“怎么了?以前不是好好的嘛?”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叫会让别人误会,会给我带来困扰。”他坐在椅子上,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来安。
“那我不这么叫了,你不要不跟我玩好不好?”只要不是因为它丑不跟它玩,它什么条件都能接受。
它走近,把头放在他的一只膝盖上,尽管没有蓬松的毛发,可还是能从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看出可怜。
他看到过很多可怜的眼神,其中有夹杂着愤怒,厌烦,痛恨,后悔,反感,耻辱等一种或几种情绪,这么纯粹的眼神,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
这么简单就露出自已脆弱的一面,真没骨气!
“以后再说!”
他移开视线,回答的模糊,他不喜欢说绝对的话,因为很多元素都未可知。
来安伤心了,以为他还是嫌它丑,不想跟它玩,它慌乱之下抱住他的腿。
挽留道“你不要嫌我丑,狗毛很快还会再长出来的,你跟我玩好不好?”
它快哭了的模样,让姜寻有些不知所措,让她俩看见说不定以为他欺负它了。
来安也有一种你不答应我不起来的架势,他无奈的闭上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很不情愿的发出“嗯”的一声。
“那说好了,你不许嫌弃我!”它松开姜寻,和他聊起了这几天在殷家发生的事。
姜桥在厨房做饭,白思韵打下手,姜桥瞄了白思韵一眼,问起了殷时。
“殷时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喝了几天药,内里好的差不多了,脑子还得几天恢复。”
当初姜桥问起白思韵,她说他不仅身体上受了伤,脑子还有点劈坏了,她让她好好照顾也没多说什么。
“我听说之前你追过殷时一段时间,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