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地面上满是隐藏陷阱,眼睛略过不远处有一个破洞,尤为显眼。
她开心的跑过去,翻过层层障碍,在洞口前站定。
浓郁的气息扑来,是高级的血液香气。
是个同类?
这可扫了她的兴。
要是什么没见过的凶兽她还能留下来玩玩,实在不听话扒了皮做件衣裳也行。
偏偏是个比她强的同类,这让她怎么办?
看气质穿着就知身份不一般,沦落至此估计也是意外,稍等会有人来救他,用不着她操心。
只是,……咳咳,看最后一眼再走!
她不舍的绕着洞口转了一圈,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果然比她那个便宜哥哥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正欣赏着,殷时抬起头,目光清冷深邃,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愤意,似乎她只要再做出令他不快的神情她便会当场毙命。
她猛然清醒过来。
他的眼神平常不过,但她却嗅到了危险。
算了,还是赶紧走吧!
刚迈出一步,忽然感到身上发酸,来不及想怎么回事便丧失了意识。
醒来后头无比疼,伸手要摸,手腕却被一只手抓住。
吓的她赶紧睁开眼,一位粉衣袍狐狸眼的男子笑眯眯的在她床头。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间?”她惊恐坐起身往里退,“哥——,哥……唔。”
“嘘别喊别喊,你喊什么!”上官槿赶紧捂她嘴,眉眼焦急,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喊我就松开你,还喊吗?”
她连忙摇头。
上官槿松开她,真的没喊,才恢复笑眯眯的样子。
她打量西周,这不是她房间,看装潢像是旅店。
外面吵闹喧哗,一股子人气,应该是人族。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她警惕问道。
上官槿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救了你。”
“救我?”她指着自己不可置信。
晕倒前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在林域不能说横着走,那些植物好歹都认识她,看她有事肯定会跟米老头上报,哪里轮得着他们救!
知道现在还在他们手里,不能首接戳破脸。
她表现得担惊受怕,“我是怎么了?”
“看你的症状像是神经麻痹,你之前吃过什么药吗?”上官槿坐在椅子上说出他的诊断结果。
她回想起来,脑子一阵麻意闪过,半信半疑道“误食过郁美兰花的汁液。”
上官槿打了个响指,肯定道“那就对了,它的汁液就有麻痹神经的作用,有些麻醉药就是它制成的,真相大白!”
他一挥手,起来收拾纱布,狡猾的笑意她没看到。
郁美兰花的麻醉效果最好,即使吃下一点不出半盏茶也会昏倒。
殷时说她站着说了好一会话才倒下,可见是有什么东西支撑着她,不然不会坚持那么久,其中一定有猫腻!
说不定能帮他们找到解毒花,解开殷时所中之毒。
他倒了杯茶递给她,“你晕倒后栽进陷阱里,伤口有点深,我缝了几针,要不要跟你家里说一声,让他们来一下?”
接下茶杯,她轻抚额头上的纱布,连带里面的脑子都跟着疼。
摇摇头,叹了口气假装无所谓道,“不用了,反正他们也不在乎,晚点我自己回去吧。”
她像一个备受冷落的可怜孩子。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上官槿注意到她衣服的料子不错,猜测出可能家里有钱但不受宠。
不过……,他眯起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
“你刚才下意识喊你哥哥,你们关系应该挺好的,你受伤这么大的事不让他知道吗?”
她怔了下,余光里是衣袖上的金色刺绣,灵机一动,乖巧道。
“他平时忙,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她笑的勉强,浑身都在告诉他‘我命苦’。
上官槿一时看不清真假,看来有待考验。
叮嘱她好好休息,他出了房门。
放下杯子,苦命样一下变得鬼精起来。
走到门口,轻轻拉开房门,露出的口子正好看见上官槿的衣角进了隔壁。
关上门,她失落的叹气,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隔壁。
“那丫头嘴是真硬,什么都没问出来!”
殷时坐在椅子上,结果如他所料。
“接下来什么打算?”
“林域里险象环生,危机西伏,如果没人带领,很大可能出不来。”
他想了想“我觉得那丫头在隐瞒什么,她出现在林域绝不会是偶然,先留住她,明天我去林域试试,如果酉时未归,就让她带你去找我。”
“嗯。”
他们刚游历回来,途经人族,林域。
本想领略一下风土人情,不料遭殷若卉一干人突袭。
上官槿让人群围,好不容易逃出,殷时却掉进陷阱中了毒,他们只能停下先休整。
……
中午时分,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小二在门口大声吆喝揽客,招呼着进去的人们。
她出门伸了个懒腰,走下阶梯往一个方向走去。
“姐姐!”
在十字路口,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看见她开心喊着扑过来。
最大的不过九岁,脸上脏兮兮的,站在所有小孩前面,认真的像个小大人。
“姐姐,上次那些流氓被姐姐打跑后再没来过。”
一些没地没房好吃懒做的人经常会抢施舍给无家可归或是被遗弃小孩子的食物,本来他们靠这些能活下去,却因为抢不过活活饿死。
她看不惯有手有脚的人为了吃的欺负别人,把他们打跑后看小孩子实在可怜,于是重新买了食物分给他们。
之后她经常来这里,连续把人打跑几次,抢东西的次数才越来越少。
她笑着摸摸孩子头“真乖,好好照顾他们。”她从袖子里拿出碎银子交到最大的手里。
“姐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他们一哄而散。
站起身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实没看见形色不整之人。
不过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她来到一家酒楼,正享用着美食,身边坐下个人,她看都没看,连意外都没有。
上官槿倒是稀奇,“怎么,你知道我要来?”
水灵灵的眼睛这才抬起看他,往嘴里塞了块肉,反手拿筷头怼着盘子朝他推了推,“尝尝。”
面对邀请,上官槿瞥了眼桌上的菜,身子后退些撑开折扇挡在身前,显然没那么有兴趣。
当看到他的位置上提前摆了副碗筷时,更加证明了心中猜想。
这是一种示好,不想为敌欲为友的示好。
她既是诚心,他当然也愿意给她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