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月没回,林嘉言却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看着熟悉的帐子,她心里有些雀跃。
部落里的人都站在路口迎接,林嘉言兴奋地冲都兰挥着手。
察哈尔看着眼前那颗乱动的脑袋,笑着把她往怀里按了按。
“小心,别乱动。”
大军打了胜仗,部落早已摆好了庆功宴,人们围着察哈尔欢呼雀跃,号角声,呐喊声振聋发聩。
察哈尔和林嘉言被一路簇拥着进了大帐,都兰带着赛罕也在一旁笑着看向他们。
林嘉言恍惚中感觉回到了大婚那日,那时也是被这么多人围着,众人欢歌笑舞,热闹非凡。
时过境迁,她的心境早已不同。
林嘉言抬头望向身旁的察哈尔,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上天注定,是她的今生挚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理由。
察觉到林嘉言的目光,察哈尔低头回望。
两人眼神相触,心意相通,察哈尔抬起她的脸,直接吻了下去。
在众人的欢呼起哄声中,两人接了一个绵长而又缠绵悱恻的吻。
这场盛大的庆祝足足持续了半月,宴席收场时,初雪也随之落了下来。
林嘉言伸出手,用毛茸茸的袖圈接住雪花,放在眼下仔细观察。
草原的雪又大又密,雪花的形状纹路清晰可见。
察哈尔用大手捂住她的脸,手心磨蹭着她冻红的鼻尖。
“外面冷,进屋吧。”
林嘉言打了个寒颤,抖落身上的雪花。
“等雪深了,明天就可以带着赛罕去玩雪啦。”
察哈尔牵着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哈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不懂她为什么总是对玩雪有着不同寻常的执念。
每到冬季,寒风刺骨,牧民基本都窝在家里,没人愿意往外跑。
除了林嘉言,每次下雪她都很兴奋,即便是在家里看着窗外,也觉得满足。
“明明最怕冷了,怎么偏偏喜欢玩儿雪?”
林嘉言故意使坏,把冰冷的手塞进他的袍子里,贴着他的腰侧取暖,“因为之前很少见过这么大的雪啊,南方人的痛你不懂。”
“南方人?”察哈尔疑惑道。
“呃……我是说,南国人。”
林嘉言自知失言,连忙岔开话题,“什么时候我们再去滑雪吧?”
察哈尔拉着她的手插进自已衣服里,“这两天正下着,等雪停吧。”
几天后雪终于停了,但林嘉言却没法出门了。
因为她月事来了,痛得在床上缩成一团。
察哈尔把热乎乎的汤婆子放到她小腹上,“痛得厉害?要不要给你揉一揉?”
林嘉言脸色发白,点了点头。
察哈尔直接把人裹着被子抱到怀里,大手捂着她的肚子轻轻打圈。
林嘉言迷迷糊糊睡了一天,什么也吃不下。
等到第二天腹痛终于缓解,林嘉言心情却又低落下来。
察哈尔端着汤碗,一口一口地喂着。
林嘉言的眼泪却猝不及防掉进碗里。
察哈尔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怎么了,肚子又疼了?”
林嘉言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抬头,哭得抽抽搭搭。
察哈尔只好像哄小孩儿似的把她抱在怀里拍着背,哄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了下来。
“好好的怎么哭了?”察哈尔手指轻轻揉着她发红的眼尾。
林嘉言抿了抿嘴,手指绕着察哈尔的头发,半天才开口。
“怎么来了月事呢,白期待了这么久……”
察哈尔这才明白过来,失笑道:“搞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
林嘉言气恼地在他怀里挣扎了下,察哈尔揽着她的背,安慰道:“这种事情急不来,都是缘分,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更何况……”
察哈尔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这个月我们不也就来过那一次吗,没有中也很正常。”
林嘉言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可是特殊时期,情绪总是多愁善感,眼泪来了,挡也挡不住。
可是时间一连过了好几个月,林嘉言的月事总是准时如约而至。
从前身体不好的时候,一连几个月都不来也是常事,现在倒是每个月准备报到,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察哈尔看着林嘉言在纸上画的一堆圈圈叉叉,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头绪。
“言言,你这画的到底是什么啊?”
林嘉言红着脸一把抢过那叠纸,那是她记录的生理期和排卵期周期,古人不懂这些,她也不准备解释。
“没什么,我衣服换好了,我们快走吧。”
两人都穿着骑装,林嘉言准备今天去骑马。毕竟锻炼身体,也是科学备孕很重要的一环。
察哈尔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小心脚下,“刚好前些日子马场那边新下了一批小马,其中有一匹通体白色的,我让人给你留着了,猜着你应该喜欢,我带你去看看。”
“真的?”林嘉言眼睛亮了起来,她终于也要有自已的马了吗?
两人来到马场,林嘉言搁着老远就看到了那匹白马,在一众黑色棕色的马群中格外显眼。
“我看到了!”林嘉言兴奋地摇着察哈尔的手。
察哈尔笑了笑,招了招手,让人把那匹马牵了出来。
“已经替你试过了,它性子温顺,脚力也不错,很适合你。”
林嘉言摸了摸它的头,马儿轻轻拱了拱她的手以作回应。
“它好像挺喜欢我的呢,”林嘉言又凑过头蹭了蹭它的脑袋,“我要给它取个名字。”
察哈尔给马儿装好马鞍,扶着她骑了上去。
“先骑一圈试试,慢慢想。”
察哈尔拉着缰绳带着她跑了一段,等她适应了节奏才放开了手。
林嘉言在草场上跑了几圈,浑身都热了起来。
感觉在场子里跑得不够过瘾,她冲察哈尔喊道:“我们去外面跑会儿吧。”
察哈尔看她兴致不错,于是也唤来了龙骧,跟在她身后跑了出去。
林嘉言兴奋地在雪野里奔驰,察哈尔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龙骧每次想加速,都被察哈尔拉着缰绳按了下来。它十分不爽地打了个响鼻,察哈尔伸手在它脖子上捋了几把。
“知道你厉害,但是今天你不能抢了风头。”
看着前面骑着白马的林嘉言,发丝和裙摆被风吹向身后,扭过来的笑脸比阳光还要明媚,察哈尔一时看呆了。
“阿苏,来追我啊!”
她笑着朝他喊。
察哈尔夹了夹马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