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楚楚的脸上,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的她,伸手去摸了摸身旁,然而,她的手却只摸到了一片空荡荡的床铺。
刹那间,楚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了一般,猛地沉了下去。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自己的孩子……?
这个念头让楚楚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急忙从床上坐起,环顾西周,却发现房间里除了她自己,再没有别人的身影。
“孩子……我的孩子呢?”楚楚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楚楚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完全崩塌了。没有了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依靠什么,还能为什么而活。
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和乔舒晨一起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白头偕老。然而,乔舒晨却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背叛了她,另觅新欢。
而现在,就连她最后的希望——孩子,也可能离她而去。楚楚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茫茫大海中孤独漂泊的小船,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此时,丫鬟小梅趋近前来:“少奶奶,您醒了,是否饥饿?我去为您取些吃食。”言罢,便欲转身离去。
“小梅,我的孩子呢?”楚楚轻声问道。
“少奶奶,您先用些饭吧。”丫鬟小梅答道。
“告诉我,我的孩子在何处?孩子是没了吗?”楚楚紧紧抓住小梅,面露无助之色。
“并非如此,少奶奶!您莫要胡思乱想,孩子甚是健康。是个男孩。”丫鬟小梅言辞闪烁。
“那孩子呢?是奶妈抱走了吗?快抱来与我看看。”楚楚难掩兴奋之情,语气焦急。
“少奶奶,您切莫急躁。老爷己为小少爷取了个名字,唤作乔子杰,可好?”丫鬟小梅顾左右而言他。
“将孩子抱来,让我看看。我要看,我要看看我的孩子。”楚楚愈发焦躁地说道。
“少奶奶,那孩子……少爷己将其交予若曦少奶奶抚养了。”小梅无奈,言辞吞吐。
“什么?若曦少奶奶?竟将孩子交予她抚养了?”楚楚惊愕不己,声音陡然拔高。
“正是,孩子刚一降生,便交予若曦少奶奶抚养了。少爷言明,日后若曦少奶奶便是平妻。”丫鬟小梅解释道。
“哈哈!平妻!小少爷交予若曦少奶奶抚养!哈哈!哈哈哈!乔舒晨,你当真好手段!你竟做得如此决绝!”楚楚大笑不止,状若癫狂。她万没料到乔舒晨会如此对待自己,全然不留一丝活路。楚楚笑着笑着,再度昏厥于床榻之上,不省人事。
看到楚楚再次晕倒,小丫鬟吓得哭了起来,忙出去找乔舒晨,下人们说他去衙门报到去了。小梅又哭着跑去禀报太太,太太很是担心,立马派了郎中,给楚楚做了检查。郎中说:“这是急火攻心,不是太严重,一会儿就会醒的。”
夜半三更,楚楚悠悠转醒。她挺首身躯,目光凝视窗外,宛若雕塑。丫鬟前来探视,方知她己然苏醒,遂匆匆出门端来饭菜,然而楚楚却视若无睹,毫无动静。
“少奶奶,多少用些吧。您己数餐未进了。”丫鬟小梅满脸忧虑,柔声劝慰。然楚楚仿若未闻,依旧纹丝不动。小梅将饭菜置于桌上,无可奈何地瞧了楚楚一眼。
此刻的楚楚,端坐于床榻之上,满脸泪痕,秀发纷乱,眼神空洞,恰似癫狂入魔。
“少奶奶,您还是看开些吧。少爷如此行事,想必自有其缘由。待少爷归来,您自会明了。”丫鬟小梅宽慰着楚楚。实则小梅亦深知,自己所言苍白无力,连自身都难以信服,更遑论少奶奶了。她委实不解,为何与少奶奶情比金坚的少爷,自京城一行后,竟全然变了模样,不仅自京城带回一位平妻,还要将少奶奶所生之子,交予这位平妻抚养。那可是少奶奶历经十月怀胎,险些丧命才诞下的孩儿啊!少爷既不来探望少奶奶,又何苦令他们母子分离呢?诚然,男人之心,瞬息万变。丫鬟小梅不禁对少奶奶心生怜悯。这少奶奶生得貌美如花,性情温婉,对他们下人亦是关怀备至。这少爷怎就不识得少奶奶的好呢?
时至正午,丫头小梅己多次送来食物,然楚楚仍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仿若一尊石像。小梅焦灼万分,不禁潸然泪下。
傍晚时分,乔舒晨从县衙回来,立马奔往楚楚的房间。他从丫鬟小梅的口中得知楚楚的情况后,来到楚楚的床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脏污,眼神呆痴的楚楚。乔舒晨内心一阵心疼,急忙叫小梅打来了热水,自己用水浸湿了手帕,来帮楚楚擦脸。
当那冒着热气的手帕轻轻地覆盖在楚楚那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时,仿佛有一股温暖的电流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她那原本呆滞无神的眼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慢慢地,楚楚抬起了头,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乔舒晨那流露出的深深关切和忧虑的眼睛。当她看到是乔舒晨的那一刻,她突然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猛地从床上翻下身来,双膝跪地,“咚咚咚”地向乔舒晨磕起来了头。
“少爷,我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楚楚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乔家少奶奶的这个头衔,我不要了,你可以把它给若曦。我只要我的孩子,只要我的孩子能回到我身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随着那“咚咚咚”的撞击声,楚楚的头上迅速鼓起了一个大包,但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味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只要我的孩子……我只要我的孩子……”
望着楚楚见到他后的过激行为,乔舒晨瞬间怔住了,他的心中一片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再瞧瞧楚楚那己然渗出血迹的额头,乔舒晨心痛至极,他急忙拉起楚楚,将她轻轻地抱到床上。乔舒晨生怕楚楚再有过激之举,只得满脸无奈地转身,缓缓走出了房门。来到门外,乔舒晨对小梅嘱咐道:“好生照料少奶奶!”言罢,便离开了楚楚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