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念面带感恩之情。
“姨娘关切，时念心里高兴。
只是打小很多事情自己料理，这倚梅院，不用守夜不用做吃食，只日常清扫，烧个水，实在用不上多少人。
不过多一个人总是好事，想问下姨娘打算怎么安排？
是住这院子里吗？还是去配房？”
李雁没料到裴时念会问这个问题，送个丫鬟过来，当然是住这边，若不住里面，跟外边跑腿的奴婢有什么区别。
“既是要照顾你，是住进来方便些。”
裴时念缓缓点头。
“嗯，我喜清静，她们都是知道的，我外间小榻不容人睡，正房次间也不可能给婢女住。
这边婢女房间只有两张床，秋霜跟露珠用着。露珠暂时不在，倒可以先住露珠的床，等露珠回来她再回原来的地儿伺候，也是可以的。
只是，她刚熟悉倚梅院，又得离去，平白让那丫头费事。
姨娘，有言在先，姨娘拨过来的人定是能干的，可不管她千好万好，我都不会让她替换露珠。
露珠是为了救大黄才受伤的，露珠回来，那丫鬟我可就让她走了。”
裴时伊碰了碰李雁：
“姨娘瞧，念儿看着万事不管，其实门儿清，我刚都没想到住哪儿的事情，她却想到了。”
李雁笑笑，一点不介意。
“是啊，念儿是个细致的。
既这样，便再看看，你若觉得秋霜一个人够了，那便将就着使唤，等露珠回来。
若是觉得不够，你再跟我说，我再给你拨个人来，可好？”
“嗯，也好。”
背身相离之际，裴时念还听见李雁跟裴时伊说着，倚梅院确实太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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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伊陪着李雁，回了秋馨院。
娘俩坐定，门窗大敞，才开始说话。
“姨娘方才说送人给时念，是不是想让人盯着些。”
李雁摇头。
“初起念，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觉得既是长辈，当关心一二，后来顺道也想到了。她虽没拒绝，可也只是一阵子，挺没趣的。”
裴时伊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姨娘，她那个香囊竟是淮茵的配方。”
李雁失笑，为自己曾经的复杂心思。
“这才说得通。只是，至今未能知晓，这三姑娘到底怎么跌落悬崖的。”
裴时伊凑近一些，问道：
“昨晚姨娘不是给父亲送了素汤过去吗？父亲可有说什么？”
李雁眼睛眯着，也是不解。
“没说什么。大概这三姑娘中了邪吧，大晚上瞎溜达。”
当事情没有答案，只能这么解释。
裴时伊没有继续问，但显然是不信，只是也实在想不明白。
“之前母亲噩梦连连，有人传她跟时念八字冲撞，这下时蕴身死，母亲中风，不知道又传成怎样。”
李雁冷哼，“之前是李玥自己放出去的，如今己经这样，时念又是在弘远大师面前过了脸的，这话再传就不合适了，管好你院中的人。”
“我知道。”
李雁又说，“更何况，时蕴没了，你父亲定然更关心你跟时念，这会说这西姑娘的不好，能讨到什么好果子。”
娘俩又闲聊了几句，围绕着刚离开的李昌丰父女，只是没多久又绕回了裴时念身上。
因为李雁想起了昨晚在裴广文那听来的事。
“你可知，是她亲手打残的那西个人？”
“嗯，回府后，丫鬟说了。”
李雁见她笑意还算灵通，有些欣慰。
“虽说是晚上，可到底惊动了不少人，这事多新鲜，暗地里谁不说上两句，只是明着谁也不会谈论。
你父亲训斥她一通，立马消气了，今早一看哪还有一丝责备，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说起来，这西姑娘也是个有运气的。”
“是运气挺好的。回府路上，能遇到萧公子还不能说明吗？”
李雁见女儿拐到萧纪身上，看了一眼，端起茶杯不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