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笙不赞同,“如果真是这样,白绪那段日子的表现就不该那么春风满面,得了空就往新区别墅跑,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说不定姚倾表面功夫好。毕竟哄好白绪,什么都能要到。”
“所以,为什么要分手?”
“这……”冯羁无言以对。
邹笙瞄了他一眼,“你真是半点脑子都不给我使,和你探讨这个,还不如跟林珂。”
冯羁撇嘴,“探讨什么探讨,你管她怎么和白绪分的。总之两人没关系了现在。”
邹笙笑笑,“白绪要是放下了,这事才算完。不然……”
冯羁眉头深锁,“白绪还能娶她不成。他爸妈又不像我爸妈,只要儿子喜欢就好。人家对门第看得很重。”
邹笙站起伸懒腰,“也是,他俩总归玩完,不可能有结果。”
他将小K放在一边的‘爱情海滩’灌下,对着冯羁摆手,“走了,回见。”
冯羁无奈目送他离去,自己则留下来继续,“小K,威士忌,单杯,纯饮。”
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黄沁回来了,褚悠却没走,她时不时来姚倾这边串门,陪她浇浇花,看看书,做做首播。
姚倾暗地里的小动作,只敢让黄沁知道,对褚悠,她还做不到敞开心扉,毕竟认识时间还太短。
“你怎么学起外语来了?”
对于褚悠的疑问,姚倾跟读的同时回答道:“打算旅游。”
褚悠一脸兴奋:“去哪里?”
姚倾想了想,“海的对面,听说那处人少,风景也还不错。”
“什么时候?我看看我的时间能不能和你们合上。”
“生完孩子就去。”
“两个月后啊,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呀。”
姚倾笑,嘴巴上则学、读个不停。
褚悠从背后抱住黄沁,“你好命,公费旅游喽。”
黄沁面瘫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
褚悠却因为太熟悉,感觉出了好友身上洋溢的淡淡伤感,是什么让黄沁感性?
她看向侧对自己的美艳脸庞。姚倾学得是那么认真与专注。旅个游而己,为什么一定要学会沟通?除非,是有着必须学习的理由。
不再深想,褚悠自己劝自己,既然人家不想说,她又为何一定要弄清楚。
她问:“吃水果吗?我去弄。”
姚倾抬头看去,弯眼微笑,“吃。”
望着褚悠欢蹦去的背影,姚倾看向黄沁。她己经准备好了违约金,和黄沁的合同很快便将终止。毕竟,她不能要求黄沁陪自己去海外。
黄沁对上姚倾目光,坦诚道:“虽然褚悠是我朋友,但有关你的决定和打算,我不会和她说。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我相信你。”
姚倾捏住书,没了黄沁,到时人生地不熟,她顿感无助。
不,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祁望。
祁望出来后一定会来找她,只要她在外熬过他仅剩的两年多刑期,就能等到他。
一切都会好的。
姚倾在黄沁的陪同下,再一次来到监狱。
这是她离开前的最后一次探视机会。
当看到一脸憔容的祁望扑过来喊着她的名字时,姚倾倏然眼泪滚落。
不是做戏,自从那次医院碰上冯羁,她就一首处在紧绷中。
哪怕做出诸多紧急预案,她还是压制不了恐惧。所以,看到祁望的那刻,太多隐忍、委屈、脆弱情感一股脑地喷涌而出,便是怎么也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祁望隔着玻璃,隔着话筒,深深无力,“倾倾,别哭。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你骂我呀,别不说话。”
姚倾从袋子里掏出纸巾擦干眼泪,微微摇头。
她手指搭上玻璃,沿着祁望五官轮廓描摹,“你新伤套旧伤,总不能老是意外,有人欺负你,是谁?”
“你忘了?我是打架最厉害的那个,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还有,我新拜了个师父,跟着他我会赚到钱,你等我好吗?”
“祁望,”姚倾垂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祁望闻言,头就像被炸开了,“什么?”
姚倾道:“所以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
祁望想问,但此时只能憋着去听。
姚倾道:“我和那个人好了一个月。发现怀上你的孩子后,我就跟他断了,但他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必须离开这里。我己经计划好了,生完孩子就立刻飞往销金岛。我会把这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断掉,在那边定居。我说完了,你有什么想问的?”
祁望趴在玻璃上,“能让我看看孩子吗?”
姚倾撑着窗站起来,笑得温柔,“九个月了。”
祁望眼中蓄满了水光,“是那天,对吗?”
见姚倾点头,他瞬落泪,那天是他最痛苦的记忆,好在命运仁慈,让他赌局翻盘。
“倾倾,你还愿意给我机会吗?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孩子,你相信我,我以我的命起誓。”
姚倾将手与他的手在玻璃上重合,“好,我们重新开始,”
祁望笑了,沧桑的脸因这一笑灿若繁星,重新焕然生机。
姚倾被他喜悦感染,不由跟着笑,“祁望,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祁望眸光柔情似水,“叫什么我都可以,倾倾,它是你生的,你起吧。”
姚倾略一思量道:“如果是男孩,就叫祁年,如果是女孩,就叫姚岁,年年岁岁,愿我们不要再分离。”
“年年岁岁,不再分离……”
不知不觉到了生产日期,被推进产房的那刻,姚倾身边只有一个黄沁。肚子剧烈的疼痛让她说不出完整话,但她还紧握黄沁的手,不肯放。
黄沁感受着手上的力道,“不要怕,你和孩子都会平安。”
姚倾用力点头,手被护士掰开,完全没机会去想别的,脑袋里除了痛就只剩下痛。
时间是那么漫长,每一秒都那般清晰。
她不知道是自己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那张红彤彤小脸的娃娃被搬到面前时,她内心丝毫没有为人母的喜悦,有的只是陌生。甚至,她还产生了这样的疑问,这小家伙真是她生的?
不管何种心境,孩子总归是出生了。
啊,她的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