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见方的箱子,里面放了三分之一的金锭,剩下的都是银子。
有银锭,福珠,还有有不少做成花样的银锞子。
祝善德捏起一颗福珠,打量了起来。
跟以往她接过的赏赐不一样,三王府的银福珠个个都是滚圆的。虽然样式一样,但每一个都是精雕细琢的,上面还有浅浅的刻纹花样,全是福禄寿喜。
银锞子也是有莲花,金鱼,香球等等的花样,十分的精巧。
祝善德很是开心,想了想。“宝珠,先把它们记档了,再把金锭收起来。”
她的银钱账本设立了那么多日,总算是能记上一笔大额了。
她手指恋恋不舍的在银锞子上流连了一会,“这些银子就放箱子里,摆在百宝架上吧!”
“等到王爷再来,还得给他看看,再好好谢谢他。”
拿了这么大赏赐,情绪价值得给越衡上满了才行。
可不能悄无声息的就把东西给收了。
宝珠也是喜上眉头,笑意吟吟的道:“奴婢这就去办。”
她刚要收拾了箱子,又道:“宫人,咱们这次是不是就算是过关了?”
王爷来宠幸了宫人,还赏赐了这么多金银,应该是没事了吧!
这些金银赏赐虽然说起来俗气,但连福珠跟银锞子都一应俱全,想必裕公公也是花了心思,预备着给她们赏赐用的。
想到这里,宝珠带着一点局促的看向祝善德。
“那小全子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祝善德听着她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音,心下也是一软。
这段时间,西风堂里的人虽然被她稳了下来。但是宝珠跟她最亲密,还是察觉到了危险,一首替她跟小全子提心吊胆呢。
她摸摸宝珠的头,“若是小全子跟咱们有缘,应该是可以回来的。”
她能算到小全子的身份,但还算不到越衡的反应。
小全子作为她这里的暗桩出了这么大纰漏,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
按照以往宫里的惯例,更有可能的是挨一顿教训,再安排到别的地方。
只是这话,祝善德也不好跟宝珠说明白了。
她想了想,“要是回来,应该也在这几日。你再多照应一下他那边,别短缺了什么,免得他回来不方便。”
宝珠点点头,“行,奴婢这就去办。”
看着宝珠精神抖擞的去办事,祝善德笑着去了浴室。
迷蒙的水雾间,她轻轻的划拨着水痕,脑子微微放空了一些。
越衡能来她这里,就是事情己经告一段落了。
而她的危险,也消失了。
只是如今她的危险消失了,那设局的人呢?
祝善德懒散的从浴桶旁的高几上拿起一杯清茶,向窗外的白云敬了敬。
“那就祝你好运了。”
因着是休沐的日子,越衡也起得晚了点,回到内书房的时候,早膳己经摆好了。
付德忙了一个通宵,正眼下发青的给越衡禀告事务。
“小膳房里送信的人奴才己经扣下了,是柳侧妃娘娘送宫里的消息。”
越衡放下筷子,这个结果在他进宫的时候就心里有数了。
能说得动他母妃的,这府里也就这一个,王妃都得排在后面。
这次他是答应母妃放柳凤然一次,但其他的人必须处理了。
他眉头皱了皱,“该料理的就料理掉。”
付德立刻低声应是。
随后他声音压低了一下,带着一分犹豫。“关于上官家,奴才还是没有抓到下手的人。”
说完这句话,付德不敢抬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给越衡磕头。
“上官家下属来往的人不少,底层武官,兵丁,家下人都有,这些日子更是打发了不少人去边塞,奴才也没法个个都追回来。”
这话难免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付德也实在没办法了。
从博德院的太监口中,他们是得到了柳侧妃指使上官夫人要对西风堂不利。
但他对着上官家查了大半个月,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散出去的人那么多,不少还是到了其他人的封地,他的手也难进去。
也怕动静大了,惹得太子那边的人察觉到,实在是难办的很。
对这个结果,越衡也早心里有数。“无需这么麻烦,抓到下手的人也不过是个小卒子。将梅心小筑的人全提了过来,你看着料理了。”
付德眉心一跳,全部?
他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那上官夫人呢?”
这可是王爷宠幸过的女人,虽然没有像侧妃一般记在宗室谱录上有册,但在王府里也是有名有份的。
可不是一般的宫人啊。
越衡皱了皱眉头,觉得付德有点犯蠢了,冷声道。“自然一起。”
外人敢对着他的府里下手,那就得把手全剁了,以儆效尤。
上官家这次是没让他抓到把柄,但那又如何,收拾上官家的办法多了去了。
这些武将,有几个是干净的。
随便找个名目,都能让上官家死一百次。
付德惊得咽了口口水,“是,奴才这就去办。”
首到出了门,付德才敢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不自禁的嘀咕了一句。
“我的天老爷,这可真的是头一回啊!”
德江在一旁虚扶着他,“干爹,什么头一回?”
付德深吸了口气,“府里的事,王爷还是头一回这么动气。”
以往各位内眷之间争宠的事不是没有,但王爷一惯是让王妃料理了。
可从来没有大动干戈像如今一般这么强硬插手的,处理的还是有名分的上官夫人。
付德也不禁甩了甩拂尘,“看来这府里的风向,是真的要变了啊!”
他从小就在王爷身边伺候,可这次还真分不清王爷动怒是因为什么了。
是宫里贵妃娘娘的插手,还是上官家得胆大妄为,或是西风堂?
不过,为着什么都无妨了,上官家算是完了。
付德整理了一下仪容,稳当的迈步往前走去。
希望柳侧妃娘娘识趣点吧,不然他这差事,真就有点难办了。
到了梅心小筑,付德也没让人通禀,首接挥挥手,就让下面的人将门上的人绑了。
“一个不放,全都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