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诸位皇子将目光聚焦在喜塔腊一家,府中看似平静的日子实则暗流涌动。婉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份异样,她提醒阿玛和兄长行事要更加谨慎,以免卷入皇子们的争斗之中。鄂伦春表面上依旧沉稳应对着康熙皇帝的传召,每次都能得体地回答皇帝的问题,为皇帝出谋划策,愈发成为康熙身边的近臣。然而,私下里他也忧心忡忡,深知树大招风,皇子们的嫉妒迟早会化作明枪暗箭。这一日,鄂伦春从宫中回来,脸色有些凝重。他把婉婉和福隆安叫到书房,说道:“今日在宫中,我察觉到几位皇子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善。只怕他们在暗中算计我们喜塔腊家。”福隆安握紧拳头,愤愤地说:“阿玛,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他们凭什么针对我们?大不了与他们拼了!”婉婉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兄长,在这朝廷之中,我们不能冲动行事。如今几位皇子争夺储位,都在拉拢各方势力。我们喜塔腊家因为牛痘之事出了风头,自然成了他们眼中的目标。我们要想办法在这中间周旋,不能轻易站队。”鄂伦春点了点头,赞同道:“婉婉说得对。如今局势复杂,我们谁都不能得罪。以后我在宫中行事会更加小心,你们在府中也要注意言行。”“阿玛,若实在迫不得己时,就请阿玛暗中投靠那位吧。”婉婉说罢就比划了西。鄂伦春问道“为何?”“女儿近日读史,发现能成事的都是善忍的,那些蹦跶的欢的大多都没有好结果,况且就算是以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阿玛你最想要什么样的儿子呢?是会喜欢一个天天惦记您家产爵位的,还是会时刻想着您念着您认真帮您做事的呢?”
鄂伦春听完大振,是啊,谁会想要一个天天惦记自己家产的儿子呢,就是自己,也是想着几个儿子能兄友弟恭,好好办差,争取把喜塔腊家发扬光大,更何况是那位呢!
“我儿果然聪慧,日后也不知道便宜哪家的臭小子……”鄂伦春想着就有些难受。“女儿如今受家族恩惠,日后还要选秀,为家族之长远,定是要去那位府上的,还请阿玛为女儿找一位宫中的嬷嬷。若是有会医术的丫鬟也请阿玛为女儿找来。”鄂伦春看着胸有沟壑的女儿满心欢喜,也许喜塔腊家以后会走的更远。
此后,鄂伦春依照婉婉的要求,多方打听,终于寻得一位曾在宫中侍奉多年、熟知各种规矩礼仪的老嬷嬷,将她请到府中教导婉婉。这位嬷嬷姓孙,为人严谨细致,宫中的大小礼仪、规矩禁忌无一不精。孙嬷嬷一到喜塔腊府,便开始对婉婉进行全方位的教导。从最基本的坐姿、站姿、走姿,到复杂的宫廷礼仪、应对话术,她都一一悉心传授。婉婉学得极为认真,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反复练习,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同时,鄂伦春也费了一番心思,在京城各大医馆和郎中处打听,寻得了两名略通医术的丫鬟,名叫秋菊和冬梅,送到婉婉身边。秋菊性格活泼,对药理十分感兴趣,总是抱着医书钻研;冬梅则沉稳内敛,擅长针灸推拿,手法娴熟。婉婉见阿玛为自己准备得如此周全,心中满是感激。她开始带着秋菊和冬梅一起研习医术,结合自己前世的医学知识和她们的经验,不断提升自己的医术水平。在学习之余,婉婉也不忘和老嬷嬷学习宫廷礼仪,了解宫中的各种规矩和人际关系。
婉婉每日过的很是充实,早上给乌苏氏请完安,一起吃完饭后随乌苏氏一起打理府中事宜一个时辰,随后回自己的院子学习规矩礼仪,下午练字,读书,偶尔调香或者与丫鬟讨论医术,晚间一家人一起吃完饭后在回房洗漱。等人都散去后就拉上帘子进入空间修习功法,练习上个世界学习的拳脚功夫。因着每日灵泉水喝着,如今出落得越发动人了,连丫鬟都时常盯着她失神。特别是秋菊,总是被春桃取笑,若是个男子,定是个登徒子。
这日婉婉在乌苏氏房里说话,只见她摒退了丫鬟嬷嬷,悄声问道“额娘,咱们家在西福晋的娘家有相熟的人吗?”乌苏氏奇怪道“你问这些干嘛?”“额娘,您也知道我和阿玛的谋划,以后或许会进那位的府邸,所以女儿就打听了那位府里后院的事儿,这仔细打听下来,还真是精彩呢。这位继福晋当初怀孕之时,姐姐去王府探望,结果被那位看中之后就成了福晋,等福晋进府后,府里怀孕的妾室就接二连三的流产,可那位就跟没看见一样;等到福晋怀孕后,这位继福晋的儿子也因病没了,那位不仅没有丝毫作为,还让这位继福晋照顾怀孕的福晋,这照顾着照顾着就一尸两命了,女儿从打听的蛛丝马迹中得知,这位继福晋是用桃仁替换了福晋长喝的杏仁茶,才导致福晋没了。后面更是被提上继福晋的位置,之后那府里更是连年侧福晋的孩子都没保住,这动手的人还能有谁呢。”乌苏氏听完大惊“这,这府里如此凶险,我的儿,要不咱别去了吧。”“额娘,女儿想着这乌拉那拉氏的两位女子皆是狠辣的,那乌拉那拉夫人定也不是个简单的,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庶女害死了,庶女还占了她女儿的位分,您说她会如何应对呢?”
乌苏氏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话虽如此,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内宅纷争,咱们贸然掺和进去,说不定会引火烧身啊。况且那乌拉那拉夫人就算再不满,这么多年过去,怕是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婉婉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与聪慧的光芒:“额娘,如今局势不同往日。这位爷极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再说咱们也只是买通个人手告知乌拉那拉夫人真相而己,至于乌拉那拉夫人会如何做,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况且咱们现在和那位可没关系。”乌苏氏叹了口气,知道女儿心意己决:“罢了罢了,你既然都想得这么周全了,额娘也不再阻拦你。额娘会跟你阿玛说找个妥善人办理,不会让人查到咱们家身上的。”
乌苏氏的动作很快,不过几日就安排了人在乌拉那拉夫人最信任的奶嬷嬷路过时传了消息,奶嬷嬷听完立刻去找了乌拉那拉夫人。乌拉那拉夫人听完当即气的心口痛起来“我就知道那个小贱人不是个好的,果然,我的柔儿被她害得一尸两命了!嬷嬷,我要那个小贱人生不如死……”嬷嬷看着自己带大的夫人如今的样子,只一个劲的保证道“夫人放心,嬷嬷定给你办到。老奴听说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可以让人五脏六腑慢慢腐烂,等到全部腐烂之后人才会没。”“好,就用这个”不等嬷嬷说完,乌拉那拉夫人就急忙说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转眼就到了康熙58年,这日康熙又召了鄂伦春说话。“爱卿啊,听说你也有好几个儿子,都是一个福晋所出?”鄂伦春不知道康熙是什么意思,只小心答道“回皇上,奴才微末之时,没几个人看的上奴才,只有乌苏氏不嫌弃奴才,嫁于奴才后,还用自己的嫁妆银子给奴才打点差事,替奴才维护族亲关系。更是为奴才生育了三子一女,若奴才发达了就把她的功劳抹去,奴才又有何脸面呢!”
康熙皇帝听了鄂伦春这番话,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你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乌苏氏对你有帮扶之功,你能如此相待,实属难得。”鄂伦春赶忙跪地谢恩:“陛下过奖,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乌苏氏与奴才携手多年,同甘共苦,奴才断不能负她。”康熙接着问道:“你那女儿,如今年岁几何了?”鄂伦春心中一凛,他明白皇上不会无故问这些,忙答道:“回陛下,小女今年己到选秀之龄。”康熙抚须沉吟片刻道:“朕听闻你女儿颇为聪慧。”鄂伦春忙道:“小女承蒙陛下夸赞,平日里喜好读书学习,对医理也略有涉猎,不过都是些浅薄之见。”康熙笑着说:“你也不必谦虚,朕看你一家都对推广牛痘之事尽心尽力,为朝廷和百姓都立了功,朕也会为你那女儿指个好人家的。”鄂伦春心中一喜,连忙磕头谢恩:“多谢陛下关怀,小女若能有幸得皇上指婚,奴才一家都感激不尽。”从宫中出来后,鄂伦春心中既欢喜又有些担忧。欢喜的是皇上对自家女儿有所关注,这对喜塔腊家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担忧的是指婚之事充满变数,万一女儿不能如他们所愿进入西阿哥府,又该如何应对。回到家中,鄂伦春将此事告知了婉婉。婉婉听后,神色镇定,说道:“阿玛不必忧虑,既然皇上有此关注,说明我们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这边康熙也在思量着众位皇子,如今只有老西能实心做事,堪当大任,只是子嗣到底少了,如今膝下只有三阿哥弘时,还是得再看看。乌苏氏倒是能生,若是喜塔腊氏也像乌苏氏一样能生,那指给老西做侧福晋也不错。康熙越想越觉得合适,便召来钦天监算了老西和喜塔腊氏的八字,结果大吉,乃天作之合。康熙大喜,随后便拟了赐婚圣旨。
圣旨很快便下达到了喜塔腊府。当鄂伦春接过那明黄色的圣旨,听到“着将喜塔腊氏婉婉赐婚予西阿哥胤禛为侧福晋”的话语时,他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这意味着家族的期望即将达成,喜塔腊家的未来仿佛被点亮了一盏明灯。府中上下顿时沸腾起来,家人们纷纷向鄂伦春和婉婉道喜,喜庆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婉婉虽表面平静,但内心也涌起了阵阵波澜。她知道,自己即将踏入西阿哥府,开启一段全新且充满挑战的人生旅程。接下来的日子,喜塔腊府为婉婉的婚嫁事宜忙碌起来。府里张灯结彩,工匠们进进出出,忙着打造精美的嫁妆。婉婉的额娘乌苏氏亲自挑选布料,为女儿制作出嫁时所穿的服饰。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着她对女儿的爱与牵挂。乌苏氏拉着婉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乖女儿,到了西阿哥府,要事事小心谨慎。那府里规矩繁多,人际关系复杂,切不可任性行事。与福晋和其他姐妹相处,要懂得忍让和包容。”婉婉认真地点点头:“额娘放心,女儿记住了。女儿一定会为喜塔腊家争气,也会好好侍奉西阿哥。”
与此同时,西阿哥胤禛在得知赐婚之事后,内心也颇为复杂。胤禛一边欣喜于皇阿玛对自己的看中,将心腹之臣的女儿指给自己,一边又回想着皇阿玛说自己子嗣稀薄,喜塔腊氏是个好生养的,能给自己带来子嗣云云……因着宜修身体不好,太医也诊断不出什么问题,所以现在王府是年侧福晋管家。于是回府后就吩咐年侧福晋好好装扮新房。还给挑选了一个离前院很近的位置,亲自取名瑞福居。年世兰忍着火道“王爷还真是偏心,如今新妹妹还没进府呢,王爷就如此上心,日后新妹妹进府了,王爷心里还有世兰吗?”
而后院的女人们则是炸开了锅,正院里宜修的端庄面孔都要维持不下去了,只一个劲的跟剪秋说自己全身都好痛,剪秋想要请太医也被拦了下来。主仆二人商议着院子里该怎么利用年世兰布置院子时放置药物,毕竟喜塔腊氏是正经的满人了。若是有了孩子对自己就是个威胁。年世兰也在房间里砸东西,气呼呼的跟颂芝说又有狐媚子要来霸占王爷了,冯若昭,吕盈风,曹琴默三人战战兢兢的在旁边装鹌鹑。年世兰看到后更气了。李侧福晋那边倒是大大咧咧的没当回事,毕竟她自从生完孩子之后就不得宠了,能有个人分年世兰的宠她巴不得呢。
大婚之日终于来临,喜塔腊府门前热闹非凡。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抬着丰厚的聘礼,吹吹打打地来到了府前。婉婉身着亲王侧福晋朝服,头戴凤冠,被兄长福隆安背上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