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很快就将安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乔氏。
乔氏整个人都震惊了,她虽然见过许多富贵人家有很多放肆的行径,可是松阳县一个小小的县丞家里,竟然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
刘嬷嬷虽然同情安陵容,可是也明白那时安家的家事,外人不好掺和,便想着劝说乔氏是不是派人将蜀锦取回来,再找别人。
可是乔氏却一反常态:“那姑娘绘制的花样,我很喜欢,再找一个,怕是来不及了,如今除了她,怕是没有人能绣出我要的东西。”
思索片刻后,乔氏便找来了鄂敦,将整件事都告知了鄂敦。
鄂敦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心中也是一阵怒火涌起,只是在乔氏跟前,他还是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夫人想让我做什么?”
乔氏同鄂敦说了自己的打算,鄂敦也没有反对,不过就是借个人而己,安比槐既不顾父女之情,那他也不用维护其官场名声。
夫妻俩商定一番,第二日就派了刘嬷嬷带了清欢和清影,还有几个婆子,套了马车去了安府,安比槐并不在家中,此刻在鄂敦跟前说着公事。
至于秦氏,面对刘嬷嬷时,一脸讨好,她原本以为刘嬷嬷上门是要取回之前送来的布料,但一看到刘嬷嬷带了那么多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刘嬷嬷来到底是要干什么了。
“不知嬷嬷带了这么多人到我们府上,是巡抚夫人有何事吩咐吗?”秦氏赔着笑,一脸谄媚的样子。
可刘嬷嬷连个正眼都没有给秦氏,只是说:“不知府上夫人在何处?我家夫人派老身过来,有要事相商。”
秦氏见刘嬷嬷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心里憋了一股气,可却不能对刘嬷嬷发,毕竟她是巡抚府上的人,不是她们这些后宅女子能够得罪的起的。
只好赔着笑继续说:“真是不巧,夫人昨个病了,老爷吩咐让夫人静养,嬷嬷有什么事可以和妾身说,妾身也算是安家掌事之人,还是做得了家里的主。”
刘嬷嬷挑眉,看向秦氏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你?怕是还没有那个资格!”
秦氏一再被羞辱,脸己经涨红了,刚想说什么话缓解自己的处境,可安凌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首接推搡了刘嬷嬷一下,险些将刘嬷嬷推倒在地,嘴里还叫嚣着:“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娘!”
秦氏立刻将安凌月拉了回来护在身后,朝着刚刚站稳的刘嬷嬷赔罪道:“刘嬷嬷,您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冒犯您的地方还请见谅!”
安凌月看到秦氏对刘嬷嬷低声下气的模样,顿时就火冒三丈,也不顾秦氏的阻拦再次开口:“娘,你何必同她赔礼道歉,巡抚府上的奴婢难不成就不是奴婢了?不过区区一个下人,折辱县丞夫人,就算闹到巡抚大人那里去,咱们也是有礼的。”
刘嬷嬷也算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无知且无礼的小姐了,她冷笑一声,吩咐身边的两个粗壮婆子,将安凌月钳住,不让她动弹。
安凌月挣扎不开,嘴里还骂了许多难听话,一点官家小姐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两个婆子看了一眼刘嬷嬷,刘嬷嬷点头示意,其中一个婆子就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安凌月的嘴。
秦氏见到自己女儿被这么对待,立刻便想要上前扒拉两个婆子,可惜她娇养惯了,手上并没有什么力气。
刘嬷嬷实在见不得秦氏这副模样,首接开口:“秦姨娘,老身虽说是奴婢,可这奴婢和奴婢也是有区别的。
老身奉了我家夫人的令来贵府办事,按规矩也是家中夫人听老身说事,而您,不过是一位姨娘而己,的确没有资格,老身说的是实话。
安大人喜欢您,您在安家掌事,那是安大人自己的家事,可现在涉及到外府之事,您一位姨娘要管,传出去,只会令我家夫人名声受损,于安大人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刘嬷嬷看似在劝说,可句句都是警告。
“再者这位二小姐,如果老身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庶出吧!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想必安大人也不在乎什么嫡庶之分。
不过老身刚入府,二小姐就要动手,此番行事,真是一点规矩不懂,安大人就是如此教女,传出去,安大人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听到刘嬷嬷的话秦氏立马便意识到刘嬷嬷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奴婢,她背后可是巡抚夫人。
秦氏慌了神,立马和刘嬷嬷赔礼,刘嬷嬷也不想再同她再扯这些,只想将乔氏吩咐的事赶紧办了。
“老身此次过来,是奉了我家夫人的命令,一是为了取回之前送过来的蜀锦,二是夫人拜托安小姐做绣活,安小姐却因为安大人让人采买的药膏伤了手,夫人说了既然安家看顾不好安小姐的手,那就将人接到夫人身边。
夫人为了老夫人过寿的衣裳,定是不会亏待了安小姐的,还请秦姨娘行个方便。”刘嬷嬷说这话时虽然是笑着的,可眼里的冷意深不见底。
秦氏听到她的话,立刻吩咐人去取布料,而对于另外一件事,秦氏却露出了为难:“刘嬷嬷,不是妾身不帮忙,而是我家大小姐,因为犯了错,被罚跪祠堂,没有老爷吩咐,妾身也不敢做主,不如等老爷回来,亲自上门和巡抚大人和夫人解释如何?”
刘嬷嬷只是瞥了秦氏一眼:“老身奉了我家夫人的令,若是不接到安小姐,老身是不会走的。
至于安大人那边,秦姨娘尽管放心,我家大人如今正和松阳县的各位大人说事,想必商议完正事,我家大人会和安大人说清楚此事,秦姨娘尽管放心!”
“这……”秦姨娘还是面露难色。
刘嬷嬷也不同她废话,首接就说:“安二小姐今日出言不逊,还说您才是府里的夫人。
此等行事言论,是我家大人和夫人最不喜欢的做派,况且我家夫人摆托安小姐做绣活,可是安家却让安小姐受伤了,这是存心让大人和夫人不痛快。
若不是夫人看中了安小姐的绣活,夫人看在安小姐的面子上,不与安家计较,可今日这些事再流传出去,安大人这官怕是也做到头了!”
秦氏当即便不敢再言语,只是给刘嬷嬷指了祠堂的位置。
刘嬷嬷当即便吩咐两个婆子将安凌月放开,领着人去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