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话音刚落,皇后立马请罪:“皇上恕罪,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富察贵人刚进宫就被降位,这事实在不妥,恳请皇上三思!”
皇后态度恭敬,却话语里却充满了强硬。
皇上最不喜欢皇后的,就是她这副态度。
况且从进来到现在,皇后只是一味的帮着富察氏说话,并没有考虑过安陵容。
“若你真有心为富察氏着想,后宫流言西起时,你就严加管教,杜绝旁人提及,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皇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暗沉,能让人感觉到皇上积攒了很大一股怒气。
皇后明白皇上宠爱安陵容,可在她心里,流言所说并不一定是假的,安陵容的确是西林觉罗家的养女,所以她认定皇上不会轻易为了这样的事情来指责她。
可如今皇上的表现却出乎了皇后的意料,皇上居然为了西林觉罗家的一个养女,去惩治富察家的亲生女儿,皇上是不是被安陵容迷惑的魔怔了?!
“皇上,富察家,”皇后还想再劝说皇上,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失了轻重。
皇上却抬手打断了皇后的话:“皇后,朕看你真是糊涂了,朕难道不清楚富察氏的身份吗?流言之事,是鄂实告知朕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皇上脸上显露出怒意,而皇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这跟降位富察贵人有什么关系。
“鄂实知道,那就意味着西林觉罗家也会知道,后宫女人闲聊说笑,朕不会计较,但后宫流言牵扯前朝,导致前朝不稳,朕绝不会轻饶!”皇上怒视皇后,只觉皇后目光短浅,分不清事情的重要性。
皇后听了皇上的话,立马意识到皇上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前朝,如今,就算皇后再怎么为富察贵人说话,都无济于事了。
“皇上,是臣妾疏忽了,还请皇上恕罪!”皇后想清楚后,立刻改变之前的态度,既然改变不了结果,那也不能让皇上心中这件事对她有不好的印象。
见皇后认错,皇上的态度也有所缓和,顺便问起了福子之事。
皇后将这几日调查的事情告知了皇上,虽说没有找到凶手,可话里话外都在暗指是华妃派人动手加害了福子。
皇上听得不耐烦,首接就说:“既然皇后你找不到凶手,就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了,此事就此作罢!”
皇上紧盯着皇后:“如今宫里人也多了,也开始乌烟瘴气了,皇后也是时候好好想想自己的职责究竟是什么了!”
“皇上,福子始终是一条人命,若就此作罢,恐怕宫中人心不安。”皇后还想争取调查福子死亡的事情。
“福子的事,让内务府的人去处理,朕还要去永寿宫看看昭贵人,皇后就先安置吧!”
话落,皇上便毅然决然起身离开,并没有瞧见皇后失落的眼神。
等皇上走后,剪秋上前劝说皇后:“娘娘,您明知道,皇上不喜欢听那些话,你这又是何必呢?”
皇后很快收回了自己落寞的神情:“因为本宫是皇后,和后宫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们可以为了争宠不顾脸面,哄皇上高兴说一些违心的好听话,但本宫不行,本宫是后宫妃嫔的典范,有责任规劝皇上!”
皇后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哪怕是皇帝不乐意听,她也要因为自己是皇后去说那些得罪皇上的话。
见皇后搬出了自己的身份,剪秋也知道劝说无用,只能问皇后:“那娘娘,福子的事,要不要奴婢去内务府好好交代一番?”
剪秋刚说完皇后就抬手打断:“不用了,内务府的管事黄规全,是华妃的远亲,这件事不会有结果了。”
“这么好的机会,真是浪费了!”剪秋觉得有些惋惜。
可皇后却说:“有什么好可惜的,你以为皇上不知道是华妃谋害的福子吗?只是如今年家势大,皇上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宫女的死,就责怪华妃呢?”
皇后苦笑起来,有一种很是无奈的样子。
剪秋立马说道:“娘娘,虽说皇上明面上不会指责华妃,可是这一个月,皇上也不怎么去翊坤宫了,可想而知,皇上心里还是介意这件事的。”
“介意又如何,只要年羹尧还受皇上重视,那华妃便不会失去宠爱恐怕过不了多久,又会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皇后叹息一声,才道:“这批新人里,富察氏的样貌是最好的,家世也是最好的,本宫本来还想扶持她去分走华妃的宠爱,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争气,反倒是是让这个昭贵人从中得利。
你瞧皇上,只是因为昭贵人受了一点儿欺负,就要眼巴巴的去她宫里安慰她!”
“这个昭贵人,和富察贵人不过就是争论几句,居然闹到了皇上跟前,实在不懂规矩。”剪秋顺着皇后的话出言指责昭贵人。
皇后却并没有指责安陵容,只是说:“昭贵人确实有本事,只可惜西林觉罗家的人看的她太,稍微出点事,就要为她出头,这样的人,没有办法为本宫所用。”
皇后似乎觉得可惜:“她能分走华妃的宠爱,本宫应该高兴,可是华妃居然轻易就放过了她,难保她们不会联手,看来本宫还是要想法子,重新挑一个人!”
剪秋想起蒋媛,忙说:“娘娘,那个蒋常在,是不是可以为之一用?”
“那个蠢货,比富察氏还没有脑子,本宫留着她,就是为了想要拿捏昭贵人的把柄。
如今她可倒好,不仅没让昭贵人受到一点儿损失,还本宫失去了富察氏这样好的棋子,这样的人,不值得本宫在她身上花心思。”皇后根本看不上蒋媛,语气中都充满了不屑。
随后皇后若有所思,沉默许久才吩咐剪秋:“明天,你带着章太医去一趟碎玉轩。”
“娘娘是想利用碎玉轩那一位去分走皇上对华妃和昭贵人的宠爱?”
剪秋想起上次去看甄嬛时,她几乎虚弱的下不了地:“恐怕那位的身子,”
剪秋的犹药并没有让皇后打消念头,她浅笑道:“那就让章太医好好瞧瞧,若是需要,太医院那些稀罕药材都可以用上,这么好看的脸,不用可就浪费了!”
“是!”剪秋应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