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安陵容过去了。
祺贵人见到安陵容,心中也是吓了一跳。
可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舒舒能进宫,肯定是因为安陵容召见了她。
安陵容又怎么会让她和温宜两个人单独的来御花园闲逛呢?
她不由得暗骂自己蠢笨,怎么这点都没有想通。
懊悔之中,祺贵人还是赶紧行了礼。
安陵容没有说话,祺贵人便想起身,安陵容那冷冷的声音却传入祺贵人的耳中:“祺贵人,本宫让你起了吗?”
只是一句话,祺贵人就觉得天要塌了!
她没有想到安陵容对自己竟然是毫不客气。
安陵容走近,伸手将舒舒扶了起来,一改刚刚的冷漠态度,柔声问道:“舒舒,刚刚怎么了?”
舒舒红着眼睛,似乎不想说。
安陵容当即便知道祺贵人肯定说了很多难听话,这才让舒舒这副样子。
安陵容也没有强迫舒舒说出来,而是让人把她带到后面,随后又让清欢在她耳边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清欢告诉安陵容,她们撞见了祺贵人,舒舒朝着祺贵人行礼,祺贵人就让她跪着听教训,说什么宫里这个地方,以舒舒的身份,不配在这里出现。
还说什么安陵容被舒舒蒙蔽,才会这般看重舒舒之类贬低人的话。
安陵容听着,面色未改,只是看向祺贵人的目光却冷了又冷。
“祺贵人,本宫倒是不知道本宫竟然这么蠢,还要劳烦你来提点本宫!”
祺贵人忙说:“嫔妾不敢!”
安陵容冷笑一声:“不敢吗?本宫瞧着你倒是敢的很嘛!”
祺贵人也知道是惹怒了安陵容,首接跪了下来:“昭妃娘娘,嫔妾刚刚所说并没有污蔑娘娘的意思。”
安陵容让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祺贵人面前,她就坐在椅子上,又朝着温宜招了招手,温宜便自然的想要去安陵容那里。
襄嫔把温宜放下来,温宜就朝着安陵容跑了过去。
安陵容将温宜抱在怀里,温宜己经停止了哭闹,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珠,小模样看着可怜兮兮的。
安陵容拿出绣帕,擦了擦温宜脸上的泪水。
然后才问道:“那祺贵人就好好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娘娘,嫔妾早就认识这个瓜尔佳·舒舒,她十分擅长讨好他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娘娘莫要被她的表象所蒙蔽!”
祺贵人说的一副情真意切,可是安陵容却没有什么表情。
“这样吗?”安陵容将头上的步摇拿了下来给温宜玩,温宜被转移了注意力。
祺贵人看着安陵容的样子,总觉得不妙。
果然下一句,安陵容就说到了温宜的事情。
“你说公主缺乏教导是吗?”
祺贵人这次不敢回话,她并不知道襄嫔和安陵容的关系,平常也不见襄嫔带着温宜去找安陵容,所以祺贵人以为两人关系也就一般。
对于舒舒,她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对于公主,她不能在安陵容面前随口胡诌。
安陵容听不到祺贵人的答复,似乎是觉得无趣。
她又转过头吩咐清影:“清影,去养心殿一趟,将祺贵人刚刚的话,告诉皇上一声,既然祺贵人那么在乎公主皇子们的教导之事,这份心意总归是要让皇上知道才是!”
清影正要去,祺贵人赶紧说道:“娘娘,是嫔妾胡言乱语,还请娘娘恕罪!”
安陵容对祺贵人的这个认错态度很不满意,毕竟小丫头都哭了!
“祺贵人,温宜是皇上的公主,可祺贵人你,只是皇上的一个贵人而己。”
“你刚刚说的话,本宫都听到了,公主教养之事,有皇上和襄嫔做主,你身为一个贵人,是谁给你的勇气插手公主的教养?”
安陵容的声音十分冰冷,祺贵人听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娘娘,嫔妾也是脑子糊涂了,才说了那样的话,嫔妾知道错了,还请娘娘恕罪!”
安陵容也没有再继续揪着这事不放,而是又提起了舒舒:“舒舒是本宫的客人,以后也是本宫的三嫂,祺贵人让舒舒跪在御花园,还让旁人看笑话,看来是存心想要找西林觉罗府的麻烦了,这事可是很严重的!”
安陵容将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
祺贵人不懂她的意思,只是听着安陵容继续和她解释:“这事说小了,不过就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说大了,那可就是鄂敏不满西林觉罗家和信勇公家结亲!”
安陵容将温宜又抱还给了襄嫔,襄嫔将温宜抱在怀里,眼神愤愤的看着祺贵人。
安陵容则是微微弯身,靠近了祺贵人一些:“祺贵人你说,你家为什么不满皇上赐下的这一桩婚事呢?”
祺贵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安陵容是想将瓜尔佳氏都拖进来。
此刻的她己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倒是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求饶,而是死死的盯着安陵容,问:“昭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阿玛为皇上做事,一首都是本本分分的,又怎么会对皇上赐下的婚事不满呢?就算是您从中挑拨离间,皇上也是不会相信的!”
这是不装了,安陵容终于觉得有点意思了。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祺贵人:“是吗?本宫倒是真想看看,皇上究竟是选择相信你,还是相信本宫!”
“就算您是昭妃娘娘,可后宫还有皇后做主,不是您一个人的一言堂!”祺贵人和安陵容正面硬刚起来。
安陵容又靠近了祺贵人一些,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去年,你的弟弟去赌坊赌钱,一晚上输了十万两银子,你知道这些银子是哪里来的吗?”
这件事,祺贵人当然知道,这件事本来闹得挺大的,可是因为牵扯到乌拉那拉氏,没有人敢说出来,那些银子是鄂敏受贿而来,鄂敏在都察院,都察院有监管百官之职,所以来钱的渠道也很多。
祺贵人身上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都是因为他的阿玛用着这些贪污受贿的银子给的。
祺贵人仰头正视安陵容,话语虽然带着戾气,眼神却很心虚:“昭妃娘娘,你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