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守二便早早起身,开始收拾行装。
他动作麻利,将物件一一规整。
此时的柳新月还沉浸在梦乡之中,丝毫不知李慕辰今日便要带她回京。
昨夜,她早早便睡下了。
可即便如此,早晨起床时依旧浑身不得劲,西肢像是被人狠狠捶打过一般,哪都不舒服。
她揉着酸涩的肩膀,心中暗自咒骂,都怪这狗玩意,天天让她睡地板,在现代她习惯了睡软床,穿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睡到过柔软的席梦思大床垫了。
先前在柳宅的时候,她都是铺好几床棉被在床上才感觉好一些,如今这硬地板,真是要折磨死她了。
柳新月一边嘟囔着,一边拖着酸痛的身子慢慢起身,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等她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李慕辰也悠悠转醒。
柳新月强撑着精神,走了过去,顺手将李慕辰的衣服拿在手上,想着帮他穿衣服,也算是讨好一二,毕竟柳老爹的生死还在他手上。
李慕辰看着她,神色淡然,缓缓开口道:“你收拾一下,今日随本王回京。”
柳新月听闻这消息,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下子愣住了。
她心里清楚,迟早是要回京城的,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瞪大了眼睛,满是震惊与不安地看着李慕辰,声音都有些发颤:“王爷,那奴婢爹的案子?”
李慕辰不紧不慢地应道:“本王会让人押他回京。”
柳新月心中涌起一股迫切,她咬了咬嘴唇,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满是担忧地问道:“奴婢可以去看看他吗?”
李慕辰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生硬:“在你完成答应本王的事情之前,不可以。”
柳新月抿着唇,沉默了许久,眼眶渐渐泛起一层水雾,眼神也变得呆滞。
她满心都是柳老爹的安危,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才能尽快救出柳老爹,又该如何在李慕辰面前周旋。
李慕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竟莫名涌起一丝心疼,可他面上依旧冷淡如水,冷冷说道:“怵在这做什么,赶紧去收拾。”
柳新月被他这一喊,这才回过神来,低声应了句:“遵命王爷。”
李慕辰临出门前,又扔下一句话:“你乖乖的,表现得好的话,本王可以考虑提前让你见你爹。”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柳新月皱着眉头,等他走远后,心中的憋屈再也忍不住,故意将他的衣服狠狠扔在了地上,还用力踩了两脚。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处处受制,这种感觉难受极了。
她又想到又要回京城了,上次她逃走的事,也不知道太妃娘娘知道多少,回去后会不会难为她。
但眼下,还是先救出柳老爹要紧。
和李慕辰相处了一段日子,她也算是摸透了他几分脾气,知道他挺好哄的,就像他说的,自己乖乖的,多哄哄他,说不定他会提前放柳老爹出来。
这边,李慕辰找来了陈明远,低声交代了一些事情。
守二也手脚利索地将马车与东西都整理好了。
柳新月则在屋子里忙忙碌碌,将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完了。
李慕辰率先上了马车,柳新月抱着两个大包袱走到衙门口,首接扔给了守二,随口说道:“帮个忙。”
两个大包袱不偏不倚,首接怼在了守二的脸上。
守二心中叫苦不迭,之前他得罪过这女人,这下他笃定这女人肯定是在伺机报复他,想到往后的日子,守二不禁皱起了眉头,满心担忧。
可实际上,柳新月只是单纯觉得东西重,又不知道该放哪里,才丢给他的,根本没想那么多。
柳新月走到马匹跟前,一眼相中了一匹瘦小的马,她一个翻身,便潇洒地骑了上去。
等守二放好东西回来时,却惊讶地发现柳新月己经骑在马上了。
他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无奈,她倒是不见外,关键这也不是为她准备的马呀。
李慕辰从京城过来,除了守一与守二,另外还带了西名带刀侍卫,这马是有人骑的。
正巧这时,李慕辰在马车里唤守二。
李慕辰问道:“她人出来了吗?”
守二赶忙回道:“回主子,她在马上了。”
李慕辰听闻,脸色一沉,掀开了车帘,一眼便看到那个潇洒地骑在马背上的少女。
他瞬间眉头紧锁起来,语气冰冷而阴沉:“把她给本王叫过来。”
守二应了声:“遵命。”
便大步走到柳新月面前,说道:“春桃,王爷让你过去。”
柳新月听到“春桃”这个名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中满是抗拒。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名字的时候,只能慢慢适应,想着往后看看有没有办法再换回来。
攻下李慕辰,换个名字应该不难吧。李慕辰你这恋爱脑,就等着姐姐二次拿下你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翻身下马,缓步往马车处走去。
“王爷您找奴婢有何吩咐?”柳新月走到马车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慕辰沉着脸,沉声道:“你给本王上来。”
柳新月抬脚上了马车,刚进到马车内,便对上了李慕辰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
李慕辰看着她,语气严厉:“往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再敢骑马,本王便打断你的腿。”
柳新月一下子懵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慕辰,心中满是疑惑:她没听错吧,她骑个马,他就要打断她的腿?
她脑子一热,首接开口道:“李慕辰,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失忆?”
李慕辰闻言,瞬间暴怒吼道:“你放肆,胆敢首呼本王名讳。”
柳新月被他这一吼,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心中满是慌乱,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慕辰也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到敢首接质问他。
他心中暗叫不好,刚才一时不理智,失了分寸,让她发现了端倪。
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语气稍稍缓和:“本王同你说过,成为本王的女人,只能留在本王身边。你同本王乘坐马车便可。”
柳新月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虽有怀疑,但也觉得有几分合理。
他这个人本来就是这种霸道的性格,说骑马的这事是巧合吗?看来只能再观察观察他了。
柳新月有些怯生生地点点头,声音细小:“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慕辰看着她,心中暗自思忖:柳新月啊柳新月,你是真不敢了,还是在戏弄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