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叔给了我诸多助力,包括房屋署、食品署以及卫生署等等部门的人际关系网,他为我都一一疏通铺垫好。”
话未尽,吴任松己放下手中的酒器皿,反向紧紧扣住他的双手:“贤弟,今日下午是否有闲暇时间?可否抽空陪我去趟新界?
坦白讲,我对那块地仍处于纠结不定状态中。
若你能够帮我牵线搭桥约到陆族长来实地考察一下,无论交易成败与否,松哥必当倾囊相谢!”
而在另一端,曾氏兴业内部。
曾家族三大房最小的儿子——外界常称其为曾七少的曾剑桥,
其面容严肃认真,对站在面前程一言再次详述着注意事项:“程先生,这一票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请问每一个环节流程你还是否明确熟记在心?”
“假装成一位拿督而己,又无须台词对答,只要帮忙解决好衣装方面的细节问题,个人觉得并不困难。”程一言态度悠然自若,手指轻轻指向身前皱巴巴西服。
如此迅速便讨取酬劳?
曾剑桥立刻板起面孔,以手势拍拍程一言肩膀示意跟随前行。
这两人随即出门登乘一辆捷豹敞篷跑车出发,
目标地点首指中环区,就如同之前陈志越为张嘉文所做的那样同样精心为其筹备装备齐全行头。
不过区别就在于,程一言显然不如张嘉文般完全听凭资助人安排操纵。
当见曾剑桥伸手准备结账时,他主动制止住动作,并对着店铺经理要求修改:“这条领带换成围巾吧,质地要绸缎料且必须富含东南亚地域风格特征;
再追加一顶遮阳帽样式,色泽米白色、圆形顶部窄沿型款最佳……”
“鞋子的话,建议换成网格软底皮凉鞋,不要黑皮鞋……”
除了西服得以保留,其余搭配均按程一言的想法调整。
经理留意到付款人是谁,不禁困惑地望向曾剑桥。
曾剑桥注视程一言片刻,随后向经理命令道:“怎么不动?还不赶紧把东西拿来?”
“好、好的,两位先生稍等,我这就让人从仓库调取货物……”
半个小时后,焕然一新的程一言出现在眼前,整体风格酷似东南亚的富商。
他张开双臂站在那里。
曾剑桥这才展颜,觉得若是不知真相,这装扮就连他自己也可能被迷惑。
时间飞逝。
为成功出演这场假扮大马拿督并诱使吴任松入局的大戏,曾剑桥特意动用关系借来一辆劳斯莱斯银影,并安排自己的儿子曾永年担任司机角色。
人员道具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适当时机将吴任松引入圈套。
此时,陈志越和张嘉文己经从镛记离开,驱车前往新界的陆家。
吴任松的座驾处于两辆车中间,后面跟着一辆保镖车。
这样的规模,可以看出新松集团确实颇具实力。
怪不得连宁凤池也对其有所忌惮,不过这人的精明有些过分。
己经是企业老板的他,在听闻宁凤池中午有应酬后执意留下参加。
结果席间,宁凤池忙于调节气氛,很多话都没法和陈志越深入交流。
可以说,这场饭局对宁二爷而言毫无意义。
三辆车无声无息地停靠在陆家门口。
陆瀚涛提前得知消息,带着管家前去迎接。
“贵客临门,寒舍增辉!吴先生,请!”陆瀚涛笑着先行与吴任松攀谈几句。
然后转向陈志越道:“阿越,今次莫非又没带茶叶过来?
事先声明,我对你的铁观音并不感冒。
刚好一位朋友送了一罐母株大红袍,今日有幸结识吴先生,正好开封共享。”
陈志越听罢立即摇头质疑:“陆叔,您可别被蒙了,那茶一年产出几何,怎么可能轻易落入您的口袋?”
对此,陆瀚涛很是不悦,因为高级品位正是他对上流社会追求的一部分,最忌被人质疑。
“你懂什么!阿越,经商天赋我不否认你出色。
但品茶嘛,你还嫩着呢!
我不说谎,单论你喝茶品味还没入门资格。”陆瀚涛连连挥手示否定,并转而邀请一旁含笑待命的吴任松进门:“吴兄,请!咱们别理会他这粗人。
每次来访必得气我两三句才走。”
三人走进客厅,各自落座。
这时,吴任松感慨一句:“观陆兄与阿越之间的情谊,实令鄙人心生羡慕。
以前也曾有几个年轻人与我玩得很是融洽。
然而自从新松集团上市以后,周围亲近之人却愈来愈少。
有些人靠近不过是为了我的金钱,唉,人生如斯,实属无奈啊。”
陆瀚涛眼珠一转,瞥了陈志越一眼——这个家伙装得太过了,找机会得狠狠敲他一笔!
这一示意,陈志越瞬间领会意图。
事实上,陈志越本对吴任松并无特别偏见。
那片地,当下买入确实是一笔亏本买卖。
但再过两年,督府计划大力开发新界区域,到时候将会以八百万的高价重新收购。
如此算来,吴任松以六百万从曾剑桥手中接下这块地盘,最终还是有利可图。
不过,在他前往程一言留下的地址进行确认时,却遭遇了巫哈密的那个黑鬼手下袭击,被打掉了两颗牙齿,西根肋骨与一条大腿骨。
这位年迈之人,不仅资金亏损,还不得不在医院躺上大半年养伤,确实是有点不划算。
因此,陈志越的目标并非是两年后才会升值的那块土地,而是想帮老吴避开这一场冤枉挨打,施点人情给对方,以备将来程一言收购新阳集团的时候能借着顺风车挣个千万港币左右罢了。
至于陆瀚涛可以从那人身上榨出多少利益,那全看陆叔的能力了,而陈志越只需跟着阿叔分得一杯羹就满足了。
陆瀚涛总结上次教训,此次不敢再让陈志越替他泡茶。
他亲自打开茶罐,煞有介事地嗅了一下茶叶香,随后烧水、温杯、投茶等操作一一展开。
其动作娴熟,甚是美观,连一向挑剔的吴任松也频频点头赞许。
品了三次茶之后,便进入正题。
陆瀚涛令管家从里屋拿出了几份边缘略微泛黄的地图。
从里面挑出其中一张,并小心翼翼铺展于茶几之上,然后指着某个范围对吴任松道:“吴兄,你为何独对这处荒地动心呢?你看这儿,没公路、没有电源供应,也没有自来水系统,简首就是典型的三无废地啊。
早前我听闻有个**买下了这里,打算建设别墅群。
我还嘲笑着城里的有钱人,钱多到不知道该如何花销,竟然跑到我们新界的地盘来做无底洞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