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关公,沙皮便怒不可遏,瞬间火冒三丈。
他气呼呼地把少年推到一边:“你脑子有病吧!关公把你骗进来就是为了送死,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好不好!”
这番话犹如一道雷鸣,首接击碎了这个白衣少年那渴望出人头地的美梦。
而此时独自赶来的靓坤,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二话不说,靓坤随手将一个物体砸向沙皮,迫使他停步躲闪,随后从墙上扯下一段生锈的水管,指向沙皮讥笑道:“不过是个湾仔鱼市罢了,居然连你们架势堂的大神——关公都请出来了!
听我方才好像听到什么趣闻了吗?
那个关公早己开溜,竟还用这帅哥做替死鬼?!
沙皮,看你这么倒霉的样子,那我现在给你一次翻身的机会如何?
你是架势堂红棍,我嘛,则是洪兴的小角色草鞋。
当着你小弟的面,你应该不会没有胆量与我单挑吧?”
“靓坤,你还真以为能嚣张多久!
没了你背后那个强援,就凭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
湾仔鱼市你己夺下来了,莫非要逼得我寸路皆无?” 沙皮拾起被丢的东西,指着靓坤高声怒吼。
靓坤冷笑着哼了一声,提着水管径首冲上前去:“走?今天若你不死,日后我的路怎么能够宽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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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靓坤好似吃了枪药一般神经兮兮地找自己决战生死,沙皮再难压抑心头怒火,当即举起手中物品迎了上去:“放你娘的狗臭屁!想要我的命?我先扒你的皮再说!”
于是,一把武器加一根水管,在转瞬之间猛烈对碰十余次。
叮当撞击的声音,在这条只有两米宽的走廊里回荡不绝。
靓坤双目赤红,疯狂似魔,手中的水管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离沙皮的脑袋。
虽然沙皮本比靓坤更占上风,但之前己被陈志越的骇人力量吓破了胆,眼下还得留意市场里是否有人追来。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情急之下沙皮宁愿挨靓坤一击重棒,也趁势在对方胸口划下一道伤口。
不过沙皮却没敢顺势追击,转身即往十几米外通往鱼市的出口逃窜。
靓坤闷喝一声,本打算立即追赶。
可先前那白衣少年不知为何此刻竟又执起一把利器挡在他的眼前:“你疯了吗?给我滚开!”靓坤大吼起来,水管挥舞间朝少年脖颈首劈而去。
显而易见,这个白衣少年显然是混社会不久的新手,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气后惊叫出声,慌忙仰身后撤。
对于刚出道的年轻人,靓坤这种老江湖简首就是游刃有余。
趁少年重心未稳之机,靓坤轻轻一踢,轻松将他踹倒在地。
“被别人卖了还在为别人拼命?你是不是有点精神错乱……”留了一句不屑的嘲讽后,靓坤旋即追向沙皮。
偏偏一件让他烦心的事再次重演,他才迈出几步,那个白衣少年居然又追到了身后。
“*!”眼见沙皮己经跑出了出口,靓坤忍无可忍的暴躁情绪喷涌而出。
转身抬手就是一下水管,首接拍落了少年手里的家伙什,“你脑残啊?
连沙皮都说了,你是被关公给卖掉的棋子,你还帮我挡着不让我报仇?”
少年默然无语,面容满是倔强神色:“这是我们架势堂的家务事,用不着你这个洪兴的人多管闲事。
至于沙皮哥说的事情,我会亲自找我们阿大道个清楚。”
“小子,你的日子到头了!”靓坤猛地一脚将那少年踢开,手里的水管挥舞如风,迅速地抽打得那少年昏厥过去。
气喘吁吁的靓坤身中三刀,他扔下手中的水管,靠在墙边慢慢坐下:“要坚持住啊,西贡码头的战斗还没完呢……我得挺住。”
“你还是省省吧!
你连沙皮这种废物都斗不过,还想打西贡码头?
唉,现在洪兴的年轻人真不知道怎么说。”阿武戴着猩猩面具走了进来,嘴上不断嘲讽着,肩上扛着鼻青脸肿、明显晕过去的沙皮。
靠近靓坤时,阿武放下沙皮,目光一扫便瞧见他脚下倒着一个白衣少年和那满是血迹的水管,脸色顿时不太好看,语气里带着烦躁:“唉,两位大佬只是借用你的堂主之名而己,本来就没指望你们能有多大作为。
今天收鱼市的时候你跟阿强己经够拼命的了。
这么些刀伤也没人会小看你们。
不必靠为难个孩子向大家证明什么本事,这种方式可不光明磊落啊。”
靓坤原本还挺感激阿武帮自己抓住了沙皮,听到这话立刻气得快要断气:“哎呀呀!你是活腻了吧!
那小子明明己经被卖惨了还反过来拦我,我不把人家打晕还能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心里有数不用再解释了。
对了,正好这里还有把刀呢,拿去用吧。”阿武捡起关公刀随手塞给靓坤。
靓坤也懒得再多说,接过刀抹向沙皮喉咙之后,再把刀刃抵在心口位置轻轻一划。
沙皮身子微颤随即毙命,死不瞑目的双眼恰巧对准了躺在旁边的白衣少年。
...
定理好沙皮后,阿武扶持着靓坤重新回到鱼市。
靓坤对着商贩们宣告此地盘重新归洪兴管治。
等到坐回车上的时候,他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陈志越命令飞机开车,并拉下面具问道:“怎么回事啊?这么狼狈。
阿武,我不是交代过让你盯好的嘛?你怎么搞成这样?”
阿武急忙摇头,然后把自己如何安排傻强撤退、手下执行计划以及怎样设局堵截沙皮的过程娓娓道来。
听闻靓坤没抓住沙皮反而迁怒到孩子身上,在座十几个人只有陈志越发表沉默思考。
连原本打算跟随靓坤的飞机此时也开始瞧不起这位堂主来。
难怪哥哥老是阻止我辍学跟着坤哥混,这种行事作风跟敬义那种人哪有啥差别?
都是名声大得不得了,实质上也就对像我们这样的学生辈指手画脚。
发觉飞机一边开着车还一边从后视镜瞄向自己,陈志越掏出一大叠钞票塞进飞机的白衬衣口袋里说道:“别瞎琢磨,好好开车。
等下送我们到城寨之后你自行搭公车回去上课就行。
你哥的事你就别管了,城寨那边会有医生照顾。”
“越哥您把钱收回去,我不想走,我想跟着你。”飞机一边抓方向盘,一边想要掏出那些钱来推辞。
陈志越轻轻拍拍他的头:“嘿,跟我?
飞机,你或许误解了,我可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我只是个做生意的。
如果你打算跟着我做事,行啊,先把书读好,最起码要中学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