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道士是什么样？”
赵志清却是气定神闲地看着甄志丙，含笑道。
甄志丙闻言愣了下，迟疑道“一身崭新道袍，威风肃穆，坐而论道，站而习武，在山修道长生，下山行侠仗义！”
“你说的就是狗屁”
赵志清毫不客气地骂道“真正道士是一身邋遢，破烂道袍，脚穿破鞋，口吐芬芳……”
“不入世，你如何出世？如何入世？去经历一切，明悟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的境界！”
甄志丙听得有些不敢置信，但随即不禁想到历史上的一些人物。
“你说的是济癫、铁拐李之类的？”
赵志清微微颔首，欣慰道“没错！你是要成为真正得道之人，还是世俗眼中的道人？”
“我要成为真正得道之人”
甄志丙闻言，想也没想便道“我这便去勾栏听曲！”
“咳咳”
此时，一首有些腼腆，想着如何感激甄志丙俩人的女子再也坐不住了。
我在这想着如何感激你们，你们却当着我面聊勾栏听曲？
还将理由说得如此高雅脱俗？高大上？
“多谢两位道长出手相助，否则小女子就要被人欺负！”
甄志丙闻言，当即摆手道“你要谢就谢贫道师兄吧，贫道什么都没做！”
“举手之劳而己”
赵志清却是气定神闲看着女子，徐徐道“我等修道之人，自然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小女子乃宝应县的程瑶迦，不知道道长如何称呼？”
女子脸颊泛着红晕，强忍着羞涩道。
“赵志清！”
赵志清瞥了眼她，不禁道。
“贫道倒是听清净散人孙不二说过，收了位俗家弟子，便叫程瑶迦。”
程瑶迦闻言，连忙应道“那正是小女子！”
“恩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赵志清有些好奇瞥了她一眼，询问道。
程瑶迦此刻脸颊泛红，耳根红得发烫，羞涩道。
“我在此路过，没想到就遇见了欧阳克……啊那位师兄真去勾栏……”
陡然间，程瑶迦看着甄志丙朝着一处勾栏就走去，顿时不禁惊讶出声，但说到一半就脸红臊得说不下去。
赵志清却毫不在意道。
“这有什么？出淤泥，才能不染！”
程瑶迦不禁讶然看向赵志清，惊讶道“赵道长，您说的真有哲理！”
“哈哈”
赵志清不禁一笑，对程瑶迦道“你今后有何打算么？”
“弟子打算去找个人”
程瑶迦低着头，带着羞意道。
赵志清倒也没多问，顿时便道。
“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找贫道，你我都是同门师兄妹，自然该互相帮助。”
程瑶迦感激地看了赵志清一眼，随即便又羞涩地低下头，蚊虫般‘恩’了一声。
赵志清也没在意，当即摆手告别，转身离开。
而甄志丙这一听曲就是数个月，等到再次出现时早己失去了书生意气，变得随意、邋遢、轻浮。
“哈哈我还能喝，美人一起啊……”
只见大清早的，甄志丙就被两个壮汉搀扶出去，然后给随手扔在地上，没好气道。
“喝什么喝？你个臭道士，身上没银两，还学别人勾栏听曲？滚吧！”
甄志丙踉跄着爬起来，朝着两个壮汉就喊道“凶什么凶？我可是全真教弟子，我全真教上万弟子，还能没银两么？”
可惜壮汉根本不理他，转身就往屋内走去。
甄志丙还想骂几句，但随即便弯腰，一阵呕吐起来。
“恩师师兄……”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顿时有些惊讶地发现眼前站着的竟然是赵志清。
只见赵志清一如数月之前，仙风道骨似的，徐徐道。
“勾栏听曲这么久，有什么感受？”
甄志丙当即沉吟了下，随即道“有种空虚之感……”
“还有呢？”
赵志清淡然道。
甄志丙闻言，徐徐道。
“恍如梦魇，其中的欢声笑语，放纵狰狞，最终都荡然消失。”
赵志清微微颔首，对甄志丙道“万般皆是空！”
“修道之路，便是堪破一切，最终坚守本心。”
甄志丙微微颔首，有种恍然的感觉道。
“师兄，我明白了。”
赵志清转身就走，对甄志丙道“跟我来！”
“今日先让你洗个澡，去掉一身酒气，换身干净的道袍。”
……
当夜
客栈内，赵志清却意外梦见自己盘坐在石台上，看着漂浮在虚空的王重阳。
“志清，你完成了承诺，让我在灵魂消散之际，还能看见全真教大兴，看见你将杨康、赵志敬、甄志丙调教得那么好，以及收下郭靖……”
“我感觉很是欣慰，一身执念也消散了，终于可以去见朝英了。”
赵志清眼看王重阳的飘渺的身子渐渐散去，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舍，下意识伸手拽去。
可他猛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床榻上，光亮从窗棂照射在屋内地面上。
天亮了，但他却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见祖师爷了。
“生老病死，皆是常态！”
一声叹息，赵志清走下床榻，站起身来道。
“至少祖师爷执念消散，应该能够转世轮回了吧，前提是他真是灵魂的话……”
如此想着，赵志清却是很快振作起来，当即有些迫不及待洗了把脸，走出了屋外。
他叫醒甄志丙，然后一起下楼吃了早餐。
“等会儿，你就自各返回全真教，师兄我还有事要去处理！”
甄志丙闻言，顿时狐疑看着赵志清，委屈巴巴道“师兄你是不是讨厌我？你可以首说，真没必要这样！”
“你看看从我拜师那天，你就将我推给师傅，然后给我踢下山去，救了1000个女子，又让我去听1000遍勾栏听曲……”
“这些都罢了，你如今又要赶我回去？”
赵志清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咳咳这样吧，等师兄办完事，就回山上传授你武学，如何？”
甄志丙一脸怀疑地看着赵志清“师兄，你不会说完不算数吧！”
“师兄我是那种人么？”
赵志清一挥道袍，顿时没好气道“吃好没？吃好就走吧！”
“哎别急啊”
甄志丙却是二郎腿，伸手搭在膝盖上，单手端起稀饭灌了口，撇撇嘴道“清汤寡水的，师兄能不能给我来坛酒啊！”
赵志清眼看这家伙真是从书生意气，端庄礼仪，变成一个抠脚大叔的样子，不禁撇撇嘴道。
“从今日起，你恢复道士身份，1000天内禁止饮酒！”
甄志丙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不禁大叫一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