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童的身体跟着颠动,他识趣的跳下马车钻进野鸡林找傅伶。
他也是个孩子,找同龄、同性人玩耍,也比杵在马屁股后当电灯泡强。
叶无常没料到他会搞这一出,愕然看着他润泽迷人的黑眸。
唇角微挑,调侃道:“原来你也是个闷骚的。
怎么?怕我出去跟傅伶密林幽会吗?”
她枕在他臂弯不起。
戳中心事,软玉在怀……
温清绝心里觉得很爽,面上无悲无喜,不给她看出情绪。
他温煦道:“傅伶此人不简单,我怕你跟他待在一起危险。
你也该长点心,别什么男人都相信。”
“是吗?”叶无常挑起他一缕乌发在指间绕:“你知道他身世?”
温清绝看着她如点漆的瞳仁:“他是傅家养子,他养父是刘太师府上的师爷。
一年前他养父母被人发现横尸家中,凶手便是他——傅伶。”
闻言,叶无常没表现出惊讶,只是垂眸笑笑。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
温清绝不解,傅伶弑父弑母、凶残成性,她不害怕?
“听到了,他进夕颜筑身上肯定有命案。”
叶无常眼神冷漠:“不是每个父母都配做父母,养父母罢了,他杀了没什么稀奇。”
记忆瞬间回溯现代,她爸妈在她五岁时离婚,她就像一只破皮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谁也不肯要她。
妈妈再婚,像甩垃圾一样把她丢回给爸爸。
爸爸为讨新老婆欢心,半夜开车将她丢在野外。
五岁的她弱小无助,饥寒交迫。
她怎么度过那冰冷的童年,她不想回忆。
她只知道,她在生死边缘徘徊了无数次。
她只知道,她踩着人血成为女魔头后。
她让小弟做了高利贷局。
她俯视不配为人的父母,跪在她脚下磕头求饶。
她冷漠一笑踹开两人,由着讨债人将他们大卸八块。
她看着躺在血水的血缘至亲,她心里是有一点难过的。
她难过,为什么别人家的父母可以疼爱孩子,为什么这对人渣却可以抛弃她。
温清绝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怎么了?忽然变的落寞伤怀。
这表情让他不由心生恻隐,下意识紧了下抱她的手臂。
叶无常快速从记忆抽离,看他抱她越抱越紧。
一扫脸上阴霾,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清绝乖乖,你这样容易让我起坏心。”
“你……”
温清绝没想到她前一秒还在伤感,下一秒就变的色眯眯。
情绪转变之快,令他防不胜防。
他只是稍稍失神,叶无常趁机吻上他唇。
他推,她反抱紧他腰。
内力什么的,在被亲酥麻的情况下是使不出的。
……
傅伶箭术比叶无常精进,臂力也比她好上几倍。
野鸡林不缺猎物,不消片刻拎着西只野鸡,三只野兔走出。
手臂还缠着一条头宽扁、眼大而圆,长近两米的黑褐色菜花蛇。
寄童接过野鸡,看着蛇:“你吃蛇?”
傅伶道:“蛇羹是人间美味。”
寄童撇嘴,心想你见过人间美味吗,拎起野鸡到小溪旁收拾。
傅伶望向马车,见马车颤动,眼神晦暗不明。
“别收拾了,你家公子欺负叶小姐。”
他迈大步就走。
“你说什么?”
寄童抓起野鸡疾步跟上:“你怎么不说叶小姐欺负我家公子。”
傅伶不理他。
听到脚步声,叶无常才松开男人的唇。
两人脸颊泛红、气息微乱。
“叶小姐,你好吗?”
傅伶担忧的声音传进。
“好的不得了。”叶无常声音缠缚似裹了蜜。
傅伶己懂人事,眸光微暗。
“寄童,赶车。”
温清绝声音显得平稳许多。
马车再次启动。
温清绝不悦的看了眼旁边的人,修长白净的手指不自觉抚上发麻的唇。
大抵是被这女人啃肿了。
叶无常笑笑,低声道:“安心,就一点点微红,你要脸,我也要!”
温清绝五分恼她,五分羞涩,侧过头看窗外景色。
回到夕颜筑。
傅伶看叶无常嘴唇微红欲言又止,把野鸡、野兔留给她,唯独带走了蛇。
经过市集,叶无常又给双儿买了她爱吃的零食。
双儿看着一桌子的吃食,乐开了花。
“小姐,这都是咱们的?
小姐,你病好之后,奴婢觉得霉运也跟着一扫而光,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叶无常笑了笑:“双儿,你记住,有我在一天必让你吃香喝辣。”
闻言,双儿情绪忽然低沉下来:“小姐,咱们日子是好了,也不知老爷夫人他们过的好不好。”
叶无常眼中闪过冷意:“放心,我会想办法为他们洗脱罪名,让叶家人重返京城。”
双儿以前怀疑,现在她相信小姐有本事。
一展愁容:“奴婢等着咱们一家团聚的一天。”
黄昏
傅伶做好蛇羹送来萱草院。
叶无常看着奶白色汤汁,笑道:“蛇汤可是好东西,男人喝了滋补强壮,女子喝了补气血,美容养颜。”
“手艺不精,叶小姐莫要嫌弃。”
兴许跟她熟了,傅伶不像之前那样紧张。
“好东西我怎么会嫌弃?”叶无常想起温清绝说他的身世。
“你还恨你父母吗?”
“温少跟你说的,是吗?”
说起父母,傅伶眸中漫过无边无际的冰冷。
叶无常点头:“你的事不是秘密,我想打听,他不说我也能探听到。”
“不恨!”
傅伶说的干脆。
“因为没血缘,所以不爱也不恨?”
傅伶沉默。
“你没找过你亲生父母?”
叶无常更想知道,他亲生父母是不是也跟她爸妈一样,把自己孩子抛弃。
“不想找,更不想认!”傅伶沉沉说完转身走了。
叶无常望着他背影若有所思。
双儿道:“小姐,蛇羹还热着,你快趁热喝了。”
叶无常道:“你给我热锅里,我经常搭温少马车,一会我给他送过去。”
双儿点头,不忘念叨:“小姐,你早点去早点回。”
回?
叶无常摸了摸褐色药瓶,今晚她要同清绝乖乖一夜风流。
回什么回?
温清绝沐浴完,一身雪白寝衣坐在榻上,望了眼门口。
寄童为他擦拭湿漉漉的乌发:“公子,今晚您早些歇息,她毕竟是女儿家,今晚肯定不会来。”
他话音刚落。
门被踹开。
寄童一愣,这女人哪来的这么多精力。
人来了,公子心里舒服了。
他知情知趣把空间留给两人,退出时把房门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