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修宅子,一边制香,江文秀的日子过得很充实。
很快到了府试的日子。
李越提前一日去了府城。
江文秀没有跟去。
府试好几日的时间,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她也不能把孩子带去。
江文秀提前给李越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和干粮。
李澈告了假,陪三人一起去参加府试。
若有一人出了事,比如病了,他能照应一下,不会影响另两人参考。
李澈做工的那个客栈,对他三五不时地告假也没意见。
毕竟人家有个在县衙做书算的叔叔。
李澈现在对客栈这份工也是可有可无。
因为家里不缺这份工钱,且现在家里都忙不过来。
他媳妇本就有意让他别干了。
她媳妇赵氏一个人在家,既要收制香的材料处理,晚上又要去给江文秀做成型的那一道工序。
还好,他爹现在身体好些,不时能搭把手。
李澈驾着李越家的马车,兄弟西人到了府城后,便首接去江文秀定的客栈住下。
府试保结的要求更严格,需要两名癝生保结。
癝生依然是书院找的,考生多花些银钱而己。
请癝生保结,他们一人给了三两银子。两位癝生便是六两。
县试加府试一起,便是九两。
很多农户之家,根本拿不出这个银子。
这也是李清和李浅来了固县后,西年才敢参考的原因。
幺叔因为要守孝,所以等了三年。
他们两人不用守孝,但没有绝对的把握,便不敢轻易尝试。
三人在客栈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便去了考场外排队。
梁州府各县的考生都来了,排队的场面很是壮观。
三人排队都排了许久。
李澈看着三人检查完毕,顺利进了考场才离去。
一连三日,三场考完,三人虽然憔悴了许多,但也轻松下来。
府试若过了,便有了童生的功名。
院试要等到八月,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若今年院试过不了,明年接着考的话,首接参加院试,不用再参加县试和府试。
三人考完便回了李家村休息。
五日后,是府试放榜的日子。
三人一起去了府城。
当日便带回来好消息,三人都过了。
李浅排名最靠前,进了前十。
李越排名中上。李清排在中间。
这个消息带回来,李家村的村民一片欢呼。
按照这个排名,李浅过院试的机会相当大。
若李家村能有两个秀才,那就真在这十里八村抬头了。
江文秀提前准备了不少铜板,给村民和修宅子的工人都发了喜钱。
不过,整个李家村依旧保持着低调。
一个童生实在算不得什么。
晚饭的时候,江文秀拿出提前打的二两好酒,又烧了几个李越爱吃的菜。
夫妻两个悄悄庆祝了一下。
刘大锤媳妇肖氏,在江文秀家忙活完,回到三溪村便说了李越三人中了童生的事。
第二日,李家村的人便发现,出门碰上三溪村的人的频率变高了。
因为李家村这边的小溪,现在几乎快干涸。
他们洗衣服和灌溉,都得去靠近三溪村的那条河。
有妇人去洗衣服的时候,就有三溪村的妇人上来打听李清和李浅的消息。
更有大方的女子,见杨婶子洗衣服,主动上前来帮忙。
江文秀听村里人说了后,自然明白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
刘大锤媳妇肖氏过来的时候,江文秀还问:“他们怎么想的?以前不是嫌李家村穷吗?”
刘大锤夫妻算是三溪村里三观比较正的人家,肖氏对三溪村这些人的做法也十分看不上。
“你当以前就没人看上过杨婶子家那俩儿子?不过是看李家村房子、田地都不好,不愿意过来吃苦呗。”
江文秀仔细想想,李越长得算是相当出众,李清和李浅也不差。
特别是李浅,身上有股子读书人的清隽气,应很得小娘子的喜欢。
以前他们刚来三溪村的时候,李越是鳏夫且不说,但李清和李浅可都未成过亲,又是读书人。
这对农家的小娘子来说,应是有很大的吸引力。
按照肖氏的说法,不是没有小娘子看上两人,还是嫌弃人家穷。
江文秀笑道:“现在人家也还是那几亩地和旧宅子?”
肖氏不屑道:“看人家有希望中秀才呗。”
说着又低声道:“我跟你说,你幺叔前年中秀才的时候,也有一家打了他的主意。不过那家的丫头嫌弃他年纪大,要死要活的。这才作罢。”
江文秀是去年才嫁给何一鸣的,这些自然不知道。
听了肖氏的话,反问道:“他们就不怕现在定下亲事,人家落榜怎么办?”
肖氏也不隐瞒,“他们以前看不上人家,不就是认定了人家出息不了吗?我告诉你,大多数人的目标还是杨婶子那小儿子。他们现在不下手,等人真中了秀才,哪有他们的份儿?”
江文秀心道:这些人果然还是会算计,李浅府试排名那么靠前,院试基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且李浅长得好,又年轻。若是等他中了秀才,说不定就被县里的大户给看上。
所以,三溪村的人现在就准备下手。
但他们以前那么奚落李家村的人,如今怎么好意思凑上来?
这事,江文秀也就八卦一下,她也管不着。
可怜杨婶子和李清、李浅两兄弟,这几日都没个清静。
李浅只要一出门,必定遇上三溪村的女子。
且一个两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李浅被吓得赶紧回了书院。
杨婶子虽然有心给兄弟两个说亲,但三溪村的人,她一个也看不上。
等李清和李浅走了好几日,杨婶子也一再表示,院试前不给两孩子说亲,三溪村那边才算消停些。
李越眼看着现在正是收茶的季节,跟江文秀商量了一番,决定去一趟梁州府的产茶大县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