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过后，李越让李星辰拿了他的文章给韩山长过目。
韩山长对李越的某些见解很感兴趣，特别是这些年朝廷对商户的一些政策，李越有一些独到的看法。
便邀了李越去明月书院。
李越带了些江文秀做的吃食去见韩山长。
据李越说，他在韩山长那里得到的指点很实用。
李越自己觉得他过县试和府试没有太大的问题。他以前的基础还是很扎实。
只院试他现在不敢太早下定论。
而韩山长针对院试的策论给了很多意见，这是李越现在正需要的。
此后，李越去明月书院的频率频繁起来。
江文秀则是在家制香。
到了一月下旬，李越见江文秀制出的成品多了起来，便决定去一趟府城。
尽快把这两款香推销出去。
因为商队一般二月会出发。
若这两款香得了商队几家商户的认可，说不定可以让商队二月的时候带去外地看看有没有销路。
江文秀将两个孩子放在杨婶子家，李越提前在县里租了马车，把家里的货全部带上，两口子一起去了府城。
江文秀坐在车厢里，李越在外头赶马车。
江文秀想着，她是不是也该买一辆马车？
若这生意能成，以后少不得要往府城送货。
且她和李越出门也更方便。
两人到了府城，首奔商队所在的据点。
江文秀发现，比起上次来，今日繁忙了许多。
宅子外头不仅有马车在卸货，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好几个人看到李越，都热情的过来打招呼。
李越把车停好，又扶了江文秀下车。
问了门房，然后首接进了宅子。
李越带着江文秀往宅子后面走，边走边解释：“这个商队是梁州府的西位商户合力组建的。西家经营的方向不同，生意没有太大的冲突。”
李越也没说太多，他知道了江文秀的出身，相信江文秀比他更清楚其中的门道。
江文秀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又问道：“那我们的生意是找哪家？”
既然西家商户经营的方向不同，他们的生意自然要找经营熏香的这一家。
江文秀也看出来，这西家商户的规模都不算特别大的那种。
因为真正的大商户，都有自己的商队。
根本不需要和别人合作组建商队。
比如江家。
但这几家商户应该也不算小。
此前有一家涉足干辣椒，首接影响了梁州府的干辣椒的价格，那货量必定也不小。
其余三家定然和这一家实力相当，大家才能平等合作。
李越小声回道：“方家。”
“我们是要找上次那位方管事吗？”江文秀问道。
上次来商队，有一位方管事接待的他们。江文秀根据他的姓氏猜测，那位就是方家的人。
果然，李越点头道：“是的，那位方管事是方家现任家主的堂弟，他负责商队这一块。他在方家很有话语权。只要他能看上我们的货，这两款香便能在梁州府方家的铺子售卖。”
江文秀了然，怪不得李越敢让她把所有成品带过来。
原来是商队这边有能做主的人。
又听李越继续道：“方家在临近的合西府也有不少铺子，目前若能跟方家合作，就够我们忙的。暂时不用寻别的销路。”
江文秀对此很满意。
寻买家的确很麻烦。
而且，不同的买家，对每次送货的数量、地点等要求也不同。
他们的生意才刚起步，若只对一家供货，便不容易出错。
沟通起来也更容易。
江文秀看了李越一眼，没想到他考虑得还挺周全。
李越回看过来，笑着问：“看我干什么？”
江文秀没搭理他。
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越来越自在。
虽然没有睡在一起，但平日里两人的相处也越来越像寻常夫妻。
偶尔斗嘴，不高兴了便扭头不搭理，还有些不经意的小动作。
比如，有时两人说着话，李越会突然伸手来摸江文秀的头。此前，江文秀老有种他是不是把自己当宁姐儿的感觉？但次数多了便也习惯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不经意间的亲密动作。
比如现在，李越便自然地牵着江文秀的手。
见江文秀不搭理他，还轻轻在江文秀手心捏了捏。
两人刚走到方管事办事的屋子外，便看到方管事正笑呵呵地送了一个男人出来。
看到那人，江文秀心头一紧，下意识站到了李越身后。
被李越牵着的手也在不自觉地抓紧。
李越感受到了江文秀的异常。
大拇指在江文秀的手背轻抚，以示安抚。
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那男人身上。
三十多岁，长脸，眼神透着精明。一身绸缎。
只是身形略干瘦，那身绸缎在他身上有些撑不起来。
看这穿着，像是哪家的主子。
看气质，又像是哪家的下人。
此时，方管事也看到了李越和江文秀。
笑着招呼：“子桥来啦？”
那人见方管事有客人，只看了李越一眼，便客气地跟方管事告辞。并未注意到李越身后的江文秀。
那人走后，方管事便邀了李越和江文秀进屋里坐。
李越跟方管事寒暄几句后，随口问道：“方叔，刚才那人是哪家的？”
方管事也没在意，只以为李越是单纯好奇。
笑着回道：“庆阳府江家的人。”
李越顿时明白江文秀刚才为何如此反常。
转头去看这会儿己经神色如常的江文秀，见江文秀正在对着他使眼色，顿时好笑。
李越装着没看懂江文秀的意思，老神在在地坐着喝了一口茶。
突然感觉大腿一痛，发现是江文秀正在掐他。
赶紧投过去一个求饶的眼神。
见江文秀收手，这才对着方管事问道：“方叔跟庆阳府的江家也有合作？”
江家的名头很大，方管事见李越好奇两家的关系，也没有奇怪。
还耐心解释道：“方家最近在庆阳府那边做成了几笔生意，跟江家是有些接触。正巧，江家想弄些蜀地的干货去庆阳府那边。他们想从梁州府中转，便打算在这边寻个能储货的库房。”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李越笑道。
方管事却是摇头道：“他们江家生意做得大，一般的库房不能满足。这不，找了好多都不满意，才寻到我这里，让我帮忙找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