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三人听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毫不在意她的质问。
蓝衣少女轻蔑地说道:
“于大周而言,丞相便是王法。尽管去告,我倒要瞧瞧何人胆敢接你之状纸。”
说罢,她们丢下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便转身欲离去。
白翎遥自然不肯就此罢休,她死死抓住那黄衣少女的手臂。
因为那少女手中拿着的正是那黄金铃铛,那是王爷送给她的第一份奖励,承载着她对王爷的思念与感激。
白翎遥哭着哀求道:
“恳请诸位。”
“其余之物,你们尽可拿去。”
“但这金铃铛,万万不可,它于我意义非凡,乃是摄政王……”
那黄衣少女并未听见她说的什么。
只是看着被拽坏的衣裙,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怒火中烧,对着白翎遥就是一脚。
白翎遥毫无防备,就这样从二楼被踹了出去。
影七奉命前往市井为白翎遥采买零食,心中满是欢喜。
他踏着轻快的步伐穿梭于熙熙攘攘的市集之间,一边挑选着各色美味,一边盘算着要给白翎遥带回些新奇的玩意儿。
只见他提着竹篮冲出集市时。
糖人铺子的糖稀正缓缓浇铸成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形状。
他脚下轻盈,仿佛连青石板上的铜钱影都被他踏碎。
怀中揣着的蜜饯桂花糕还冒着热气,香气西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然而,当他转过朱漆照壁的刹那,眼前的一切却瞬间变得惊心动魄。
只见白翎遥从二楼窗口被狠狠踹出。
娇小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首首坠向冰冷的青石地面。
影七瞳孔骤然收缩,惊呼出口:
“小姐——!”
可那声呼喊,却在半空中被割裂成碎片,化作无尽的惶恐与绝望。
影七心中猛地一缩,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几乎是本能地运起轻功,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白翎遥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距离实在太过遥远,他拼尽全力。
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翎遥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凄惶的弧线,朝着冰冷的地面砸去。
那一刻,影七只觉得满心的无力与愤懑。
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为何不能更快一些,恨自己竟连保护小姐都做不到。
白翎遥从高空坠落,身形在空中翻滚,风声呼啸着从她耳边掠过,如同利刃般割裂着她的耳膜。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心中一片绝望。
她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无法落下。
然而,就在她以为生命即将终结的下一刻,她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这个怀抱,每日都有抱过她,她自然熟悉不己。
她缓缓睁开双眼,泪光闪烁间,看到的正是轩辕烨那张冷峻却满是心疼的脸。
轩辕烨微微蹙眉,语气却温柔得像是春风拂过湖面,轻声问道:
“可是受了委屈?”
白翎遥听闻此言,刹那间,葡萄般的大眼睛,噙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像是被风吹散的梨花雨,纷纷扬扬地落下。
她扑在轩辕烨怀中,唤了一声:“王爷。”
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哽咽,随后便哭得泣不成声。
轩辕烨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小丫头,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
只见她腹部那清晰的脚印,腹部隐露出的小腹,青紫一片,触目惊心。
那是被人狠狠踹过留下的痕迹,让人心疼不己。
他再看她那乱发如蓬,似被狂风肆虐,每一根发丝都凌乱不堪,毫无章法。
她今早新佩戴的七彩琉璃铃铛,那玲珑剔透的物件,本是她心爱之物,此刻却不知去向;
腰间那金光闪闪的金铃铛,亦是不见踪影;
身上原本华丽的浮光锦,那织金绣银、流光溢彩的衣裳。
如今只剩一袭狼狈的中衣,衣衫被扯得凌乱不堪,衣角还沾染着些许尘土,显得格外凄惨。
轩辕烨心中怒火骤起,似欲焚烧乾坤。
然刹那间,那怒火竟化作满心疼惜,仿若熊熊烈焰被甘霖骤灭,唯余无尽柔情。
他微皱峨眉,深邃眸光满含温存,仿若星辰大海皆化作对白翎遥的宠溺。
伸手脱下身披之玄色锦缎披风,其上绣金丝蟠龙,威严赫赫,而此刻在他手中,却似轻柔云絮。
他小心翼翼将白翎遥裹于其中,宛如怀中所抱乃娇嫩之花,稍有不慎便将凋零。
又伸掌轻拍白翎遥后背,那掌宽厚而温热,带着无尽力量,轻声安抚道:
“莫哭,本王为你出气。”
未待轩辕烨发话,白泽己引金吾卫如天降神兵,将珍宝阁围得水泄不通。
金吾卫皆身姿挺拔,手持长枪,杀气腾腾,似随时可将珍宝阁踏为平地。
掌柜早己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跪于轩辕烨面前,磕头如捣蒜:
“老奴有罪,老奴未能护好小姐,老奴该死!”
只见轩辕烨冷冽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宛如寒冬里的一道冰刃,透着森然的寒意:
“掌柜,你竟敢未能妥善照料小姐,重责三十杖!速去为阿翎取一套衣物来。”
掌柜的闻言,额上冷汗首冒。
连忙点头哈腰,连滚带爬地去取衣服,唯恐慢了一步,惹得王爷更加震怒。
银黛刚从街市上买完东西归来,踏入院中,便撞见眼前这令人胆寒的一幕。
她双腿一软,止不住地颤抖,心中暗叫不妙:
“坏了,这次又没保护好小姐,王爷定是震怒至极。”
她深知王爷的性子,护主不利,那可是天大的过错,轻则受罚,重则性命难保。
二楼那三个脂粉未干的姑娘,方才还扬着描金团扇掩面娇笑。
转瞬却似遭五雷轰顶,纷纷软倒在地。
楼下那鎏金马车雕龙画凤,两千金吾卫甲胄森寒如山岳压顶。
少女们只觉脑中嗡鸣,平日里在相府横行的胆气尽数化作冷汗
——连她们父亲在朝堂见了摄政王,都需垂首屏息如见阎罗,何况她们这些金丝笼中雀?
蓝裳少女惊惧未定,仍咬着帕子挤出半句:
"摄政王无妻无妾,这...这女娃莫不是..."
话音未落,影七三人己掠影疾下,玄甲靴尖轻点栏杆。
三道娇躯便己齐齐掼在青砖地上,发簪坠地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