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拍卖场的青铜门在耳东身后缓缓闭合,门缝渗出的腥甜熏香裹着灵石的波动,像无数只潮湿的手抚过他的脊背。他调整着伪装成暴发户的金丝眼镜,神识如蛛网般铺满拱形穹顶——三百六十盏人皮灯笼在识海中化作血色星图,每盏灯芯都囚禁着怨灵的嘶吼,而拍卖师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机械脊椎正与秦洁别墅地下室的血色符文同频震颤。
"第七件拍品,来自缅甸矿脉的活体样本。"拍卖师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掀开猩红绒布,水晶罩内悬浮的试管让耳东瞳孔骤缩——那抹幽蓝血液中流转的星辰光晕,分明是星辰瞳觉醒者的本源精血。他着竞价牌的鎏金编号,指腹下的"七"字突然发烫,师尊洞天里《九转阴阳秘录》自动翻页的哗啦声在识海回荡,冰魄篇与星辰篇的符文正在他丹田内交织成锁链。
"三千万!"前排的南洋富商举起象牙牌,镶满灵石的鳄鱼皮鞋碾碎了脚边的符纸。耳东的神识趁机钻入水晶罩,却在触及试管的瞬间遭遇量子加密屏障——这不是现代科技产物,试管底部蚀刻的星图与玄霄剑灵记忆中的仙界战舰如出一辙。竞价飙升至八千万时,穹顶灯笼突然集体爆燃,怨灵的尖啸凝成实质音波,某个贵妇的翡翠耳环炸裂,飞溅的碎片中藏着微型追踪器。
耳东的元婴在识海冷笑。他弹指将一缕混沌灵气注入竞价牌,拍卖师身后的电子屏突然跳闪,原本的星辰血液影像被替换成星际战舰的解剖图。会场陷入死寂的刹那,十二名侍应生同时撕碎礼服,机械脊椎破体而出化作等离子光刃,耳东的神识锁定了那个始终举着"七"号牌的黑袍人——对方袖口露出的血色扳指,正是机场事件卫星画面里的那只。
"感谢诸位配合实验。"拍卖师的脸皮簌簌脱落,露出金属头骨上跳动的神经元光点。水晶罩轰然炸裂,星辰血液化作光网笼罩全场,耳东的护体灵气与光网碰撞出太古钟鸣般的巨响。黑袍人的竞价牌裂成两半,藏在其中的灵能炸弹刚要引爆,却被耳东早先打入的追踪符反噬——炸弹在对方掌心绽放成蓝莲花的瞬间,耳东己瞬移至拍卖台,玄霄剑气劈开的空间裂缝中,赫然显露出苏璃被囚禁在星际战舰医疗舱的画面。
"果然是钥匙。"耳东的冷笑被淹没在结界启动的轰鸣中。穹顶降下血色光幕,三百六十盏人皮灯笼化作困阵节点,宾客们的血肉在灵能侵蚀下融成血水,唯独那个南洋富商的身体暴涨成三米高的机械怪物——它胸口镶嵌的星辰碎片,正与试管中的血液产生引力共鸣。耳东的剑指在虚空中画出太虚破阵符,符文化作的游龙却撞上结界反弹,玄霄剑灵的悲鸣震得他虎口迸裂,金红血珠溅在星辰血液光网上,竟唤醒了苏璃被封印的瞳力。
"小心右肋!"陌生的女声突然在识海炸响。耳东本能地侧身,机械怪物的等离子爪击擦过黑袍,在墙面烙出冒烟的焦痕。他循着神识波动望去,拍卖场二楼VIP室的防弹玻璃后,苏璃的星辰瞳正穿透维度凝视此处,她脖颈处的抑制器闪烁的频段,与秦洁别墅地下室的冰晶封印完全一致。耳东的混沌灵体在此刻暴走,玄霄剑吸饱血煞之气后终于显形,剑锋拖曳的星火将结界烧出裂痕——裂痕中浮现的却不是逃生之路,而是十二具与耳东容貌相同的克隆体,他们胸口的"X-1001"编号正随着结界收缩愈发明亮。
"游戏结束。"机械怪物的电子合成音带着愉悦颤音。它撕开自己的胸腔,露出核心处旋转的暗物质反应堆,拍卖场的地板开始坍缩成黑洞。耳东的剑气在此时劈开苏璃的抑制器,星辰瞳的觉醒光芒如超新星爆发,结界裂缝中传来战舰警报的嗡鸣。当黑洞即将吞噬一切的瞬间,耳东抓住苏璃的手腕跃入裂缝,玄霄剑贯穿的克隆体在身后接连自爆,冲击波将黑市拍卖场所在的三维空间彻底抹除——而他们坠落的终点,是秦洁站在星舰残骸上持剑而立的虚影,她锁骨处的娲皇印正与苏璃的星辰瞳共鸣出开天辟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