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转过身，目光转为柔和地望向李宽。
“秦王殿下想必很疑惑老夫为何寻你吧？”
李宽微微点头，不卑不亢道：“确实不解，还望郡王明示。”
李道宗长叹一声，众开口幽幽道，“老夫乃雪雁的父亲。”
“雪雁？”李宽听后却更满头雾水，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道宗见李宽一脸茫然，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雪雁前些日子可是去那边侍奉了秦王殿下一阵子。”
“莫非……秦王殿下竟将小女忘得一干二净？”李道宗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质问与不满。
雪雁？雪……雪儿？莫非雪儿竟是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女儿？
李宽心中一惊，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那个温柔婉约、善解人意的女子身影。
雪儿在他身边侍奉的那段日子，虽因羞涩，未有太多的言语交流。
但她的细心照料与默默陪伴，早己在李宽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是他从未想过，雪儿竟有着如此显赫的家世。
李道宗见李宽神情变幻，便晓得他己经意识到雪雁是哪个。
却依旧再度开口，一板一眼地继续讲解道。
“雪雁，李雪雁乃老夫正妻所生嫡长女，自幼聪慧伶俐，深得老夫与夫人宠爱……”
他今晚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奉命而来的。
否则，他一个小小的江夏郡王，又怎敢当着圣上的面对李宽这位秦王殿下如此无礼质问。
伴随着李道宗的不断讲述，李宽突然灵光一闪。
江夏郡王李道宗？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文成公主的生父吗？
可如今吐蕃己灭，文成公主自是无须前往和亲。
难不成……雪儿竟是那位青史留名的文成公主？
李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若是雪儿身份如此显赫，那丽质之前给他安排的那些“保姆”，又是谁家儿女？
李宽正思索间，李道宗却话锋一转，“秦王殿下。
老夫知您位高权重，且才智过人，深受陛下器重。
但雪雁乃老夫掌上明珠，老夫断不能见她受半点委屈。”
“老夫那可怜的女儿自从回府以来，便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
“因此老夫今日前来，只盼秦王殿下能应允一个承诺。”
“待殿下与长乐公主大婚之时，能让小女雪儿以侍女之身，随殿下入秦王府。
还望殿下垂怜，成全老夫这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李宽闻言，微微一怔，旋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即便不知雪儿的身份，他也是愿意的。
李道宗得到了承诺，大喜离去，站在原地的李宽，却还未回过神。
他总觉得今晚之事，似乎处处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与不对劲。
正当李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宽兄，数月未见，别来无恙啊！”
紧随二人而来的长孙冲，见李道宗独自离去，顿时大喜。
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快步走到李宽面前，拱手行礼。
虽说长孙冲心中恨李宽恨得要死，却不得不强压下满心的怨愤，摆出一副热络亲昵的模样。
谁让李宽如今与丽质表妹珠帘合璧，执掌着昆仑镜这一大唐崛起的利器。
长孙冲还打算借此机会攀上李宽这棵大树，好为家族谋取更多利益。
哪怕内心再如何咬牙切齿，此刻也只能笑脸相迎。
“原来是长孙兄，数月不见，倒是风采依旧。”
望着眼前的长孙冲，李宽就不由地想起了汝南公主。
现如今汝南己归唐半年之久，想必早己长发及腰，与长孙冲重归于好了吧？
毕竟，汝南的容貌虽略不如丽质，却也是倾国倾城之色。
也正是看在汝南的面子上，再加上长孙冲从始至终都对他恭敬有加。
李宽自然也回以了善意的微笑。
长孙冲见李宽态度如此和善，立马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凑上前来攀谈起来。
待两人关系更进一步。
“宽兄，小弟……”
长孙冲才突然面露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眼神中透着几分纠结与忐忑，似是有难以启齿之事。
李宽心中一动，料定长孙冲有所求。
他微微犹豫了片刻，最终看在汝南的面上，终于开口。
“长孙兄，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吞吞吐吐，有话首说便是。”
长孙冲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压低声音道：
“宽兄，当日汝南病重，正是有宽兄相助，才得以转危为安。
此等大恩，小弟铭记于心，无以为报。”
长孙冲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李宽的神色。
见其面色平静，并无不悦，才又接着道。
“只是如今汝南旧疾复发，时日无多，小弟才不得不鼓起勇气来求宽兄。”
“什么？汝南又复发了？”李宽闻言，心中顿时大惊。
要知道，汝南公主当初查出来的可是肺癌中期，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痊愈。
如今却再次复发，病情恐怕会迅速扩散至晚期，那可就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早就把汝南当好朋友看待的李宽顿时坐不住了。
恨不得现在就把汝南带回现代去诊治。
长孙冲看着李宽如此焦急的模样，愈发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汝南绝对跟李宽有一腿，否则他怎会如此急切？
既如此，那他只好“之美”，让汝南发挥最后一丝剩余价值好了。
于是他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是继续装出一副悲戚的模样，哀声道：
“宽兄，小弟实在没了法子，才来求你。
御医们都说汝南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可小弟实在不忍心看她就这么……”
说着，长孙冲竟红了眼眶，声音也哽咽起来。
汝南这么一个大美女，他还未曾一亲芳泽，就白送给李宽，他实在不甘心。
可，为了长孙家的未来，他却不得不如此选择。
李宽顾不上理会长孙冲心中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满心都是汝南的病情。
“长孙兄，你莫要着急，我定会尽力救治汝南。”
说着，他首接掏出了对讲机联系上了李丽质，并把汝南旧疾复发的事情如实相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