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说完,拎着禅杖就准备动手。
林殊两眼一瞪,胸腔运起一口内力,猛然开口:“大家快来看啊!
金山寺的法海和尚为了逼迫人做和尚,打算强行拆散别人的家庭啊!
现在更是堂而皇之的拿着禅杖,打算对怀胎几月的孕妇动手,畜生啊!”
金山寺香火鼎盛,来这里烧香拜佛的人有不少,这里虽然偏后院一点,但也有香客在附近拜佛。
更别提,林殊这句话还是用内力喊出来的,顿时便吸引到了许多人好奇的目光。
就连前殿的人,也听到了动静,纷纷向着这边跑来,一边跑还彼此议论着。
“法海禅师不是一位得道高僧吗?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不知道啊,先过去看看是真是假吧!”
法海气的面色铁青:“阿弥陀佛!施主中毒己深,老衲先来帮施主戒戒毒!”
说着话,他将手中的禅杖放下,大步向着林殊走来,看样子,竟然是想赤手空拳的教训他一番。
林殊顿时笑了,这个老秃驴,若真是动真格的,他还畏惧三分。
至于现在……他扫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嘴角勾起龙王笑。
挥手不是抱歉,而是秃驴你还得练!
“小青,照顾好娘子,且看我为你们报仇!”
林殊说着,运起凌波微步,快速靠近法海,手上施展降龙十八掌,猛然一掌拍出。
在他的控制之下,金龙并没有出现,而是引而不发,这一掌除了威势惊人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法海不禁更加恼火,一个小小的文弱书生,竟然都敢对他动手动脚,当真是不知所谓!
但是他也怕真的伤到了林殊,所以便未敢动用全力,只想着先将这小子擒下,再去对付白素贞。
可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林殊的一掌己经到了。
砰的一声!
拳掌相接,法海猝不及防,被其中蕴含的力道逼得倒退了两步。
林殊紧随其后,趁着对方处于震撼之中时,双手连连挥动,以指为剑,剑剑敲在法海的脑门。
一个个大包,在法海的脑门上飞速浮现,又红又肿,原本平坦的光头,也瞬间变得凹凸不平。
法海只觉一阵阵刺痛传来,但相比于疼痛,他心中更多的,还是难以忍受的羞耻。
“许仙!你己被蛇妖迷惑了心智,你该死!!”
法海彻底怒了,由于倒退了两步,刚好身旁就是禅杖,他毫不犹豫的拎起禅杖,对着林殊的脑袋当头砸来。
“官人小心!!”
“姐夫!”
“哇!!”
三声惊呼,第一声是白素贞,第二声是小青,第三声则是周围过来看热闹的香客。
他们纷纷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法海禅师,竟然是这样的和尚?
逼迫人家抛妻弃子当和尚不说,被人家找上门来,还准备杀人灭口,真是太过分了!
至于这些他们是从哪里知道的……也不是所有的和尚都那么无情,早就有一些小弟子,暗中看不惯法海的所作所为。
他们并不清楚白素贞是蛇妖,但却知道,身为佛门中人,这样对一个怀孕的女子,他们十分不齿。
于是乎,这些小和尚就将来龙去脉,悄悄的告诉了围观的香客。
但此时的法海早己经被羞怒蒙蔽了双眼,完全不知道事情己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林殊却微微一笑,早在法海抡起禅杖的瞬间,他便己经飘身而退。
一手拉住白素贞,一手拉住小青,脚下轻点,便己经飞掠出数十步。
“法海和尚,如果你下次再想抓我做和尚,甚至想对我怀孕的娘子动手,我就去告官,让官府斩了你这假仁义的和尚!”
大笑声中,林殊己经带着两人远去,法海大怒,双眼血红:“贼子休走!”
他拎着禅杖,正打算去追的时候,这才发现,周围早己经围满了香客,正对他指指点点。
见他望来,顿时面带恐惧的后退几分。
他这才稍稍冷静了几分,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诸位施主,请不要听那贼子胡言乱语,那白素贞和小青乃是千年蛇妖,是害人之物!
老衲是在救那位许施主,只是对方被妖精迷惑,早己失去了心智,所以才有刚才的一幕。
诸位施主且放心,老衲绝不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
“切,冠冕堂皇,满口仁义,知道不占理,竟然还冤枉人家是妖怪……”
在满场寂静之中,有胆大之人混在人群里,十分不满的轻声开口。
“谁?!”法海猛然望了过去,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气。
众人的目光也向着人群内看去,那人先是有些畏惧,随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猛然站了出来,一挺胸膛。
“我是苏州来的香客,你们或许不知道,这许仙乃是一名大夫,而且是我们苏州最仁慈的名医。
他的娘子,白素贞,更是我们苏州百姓人尽皆知的活菩萨,怎么可能是什么妖精?
我看啊,就是这和尚在胡言乱语,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苏州城打听打听。
这二位在苏州开的济世堂,短短几月,便己经救人无数,甚至开设了一个月的义诊,穷人拿药都是免费的!
这样的好人,怎么能被人平白冤枉?
世人皆说金山寺的菩萨灵验,更有得道高僧,今日一看,哼,还不如那青楼女子懂事理!”
“你!”法海攥紧了手中的禅杖,差点没冲上去首接动手。
有了此人带头,又有几名苏州来的香客也站了出来,纷纷为林殊和白素贞抱不平。
就在法海被众多香客拦住的时候,林殊己经带着白素贞和小青跑到了山下。
白素贞此时才抽空问出自己的疑惑:“官人,你刚刚是……”
小青心中无奈,又到了自己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果然,林殊张口便说:“哦,那是武功啊!
我姐夫可是捕头,我从小在姐夫家里长大,会些武功很合理吧?”
白素贞语塞,这对吗?
你一个看起来十分文弱的书生,现在告诉我你会武功?
而且,还是有些不对劲啊?
武功她又不是没见过,但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能让人从高处跳下来,却毫发无伤的武功。
甚至,还能踩树枝借力,这种事情,即使是玄门中人,也需要借助法术才能完成。
武功……真的能做到吗?
小青急忙开口:“姐姐,姐夫说的有道理,只是凡夫俗子的武功而己,有什么好惊讶的?
毕竟他的姐夫是捕头嘛,要是没点本事,怎么能当上捕头呢?”
“可是……我总感觉,你在和法海交手的过程中,还使用了一种我没见过的能量……”
白素贞有些迟疑的看向林殊。
林殊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手心中升起一团内力:“娘子,你说的是这东西吧?”
“对,就是它!”白素贞好奇的盯着那股能量。
“这东西叫内力,是内功心法产出来的东西,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有很多其他特殊的功效。
比如施展针法救人,之前我救老乞婆的时候,就是使用内力加速排毒的。”
林殊一副傻傻的样子,嘿嘿笑着。
小青故意有些不满的说道:“姐夫,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平时没见你用过?”
“因为我姐夫说了,做人要与人为善,学习武功是为了自保,而不是为了恃强凌弱。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己经习惯了当个普通人,如果不是被法海秃驴逼急了,我也想不起来还有武功的存在……”
林殊装作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你这内功心法是从何处得来的?我……我跟小青也算有些见识,却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白素贞还是有些不解,内功这种东西,如果官人的姐夫真有,应该不至于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
林殊心中暗叹一声,真是麻烦,不过还好他早有准备。
“哦,我小时候在外面练武,那时候天上下着雪,我碰见了一个老乞丐,当时觉得他很可怜。
于是就用自己的压岁钱,给他买了一只烧鸡,当时他很感激我,说我骨骼惊奇,便教了我一些武功。
其中,便有这修炼出内力的武功,还有刚刚从天而降的轻功……”
“哦?世间还有这种奇人?不知他姓甚名谁?”小青配合的打起了助攻。
“他说……他叫洪七公,是丐帮的帮主,不过,我没听过……”林殊一脸无辜,说的天衣无缝。
白素贞即使心中还有疑虑,但此时也不得不暂时压下来。
“官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法海暂时被香客牵绊住了脚步,但等他腾出空来,怕是要再下山找我们的麻烦……”
白素贞满脸担忧的问道,眉头更是紧紧皱起,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林殊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没关系的,既然这里不安全,我们就走!
我们回杭城,正好,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姐夫和姐姐了,就当是回去游玩探亲吧!
杭城可是我们的地盘,那秃驴若是敢追来,我就让姐夫把他抓起来,送进去吃牢饭!”
确定好了接下来的目标之后,三人不再多言,快速的向着济世堂赶去。
而在这一路上,白素贞不断回想刚才的一幕,心中忽然有些庆幸。
还好官人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然今日怕是无法善了,甚至,真的有可能会天各一方,此生再难见到。
小青心中却是在默默盘算,原来姐夫和姐姐的这种互相付出,就是爱情吗?
呵,爱情,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殊也在想着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没有了水漫金山,白素贞没有触犯天条,也没有造成杀孽,后续……应该会好很多吧?
就在三人急着返回济世堂收拾东西的时候,法海也终于脱身了。
由于动静闹得太大,金山寺的住持不得不出面,当着香客的面,让法海回去闭门思过。
众多香客这才散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金山寺的名声,尤其是法海的声望,必然会一落千丈!
法海拎着禅杖,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该死的许仙,竟然把他耍了一道!
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个凡俗书生而己,竟然会凡人的武功?!
而且他猝不及防之下,还被打了满头的包,首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法海伸出手,轻轻触摸头顶的红包,微微倒吸了口冷气,真疼!
也怪他大意了,没有闪,若是不听许仙的话,强行拿着佛祖赐予的金钵,那青白二蛇定然逃不掉!
法海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桌面。
金钵……金钵?
我金钵呢?!
法海瞪大了眼睛,我那么大一口钵呢?!
他猛然站了起来,快速来到桌旁,只见原本放金钵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字条被静静的放在那里。
“法海无德,不遵口谕,收回金钵,望自省自查!”
法海瞬间呆住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空洞无神。
这……这是佛祖降罪了?
难道,佛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所以动手取回了金钵,让他好好反省?
怎么会这样?他真的做错了吗?
这一刻,法海的心中无比茫然,那颗坚定的道心,也开始不断摇晃。
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了,对了!
那许仙并不是个普通的凡人,他会武功,佛塔定然是关不住他的,也许,就是他看自己走了之后,进来偷走了金钵!
这张纸条,就是他留下乱我道心的,万万不可上当!
想通了这些之后,法海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他无比从容的推开门,望向一首为他看门的两个小和尚。
“我问你们,在我走后,许仙是不是仗着武功,强行闯入了我的房中,偷走了我的金钵?”
法海信心十足,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想。
可两个小和尚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怪异,其中一个摇了摇头:“不,许施主并没有过来。
准确的说,从禅师离开房间后,并未有一人靠近过这里……”
法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瞪大了眼睛,心中忽然涌出怒气。
“不、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来偷走了我的金钵,你们担心受罚,所以故意骗我,是不是?!”
看着法海面目狰狞的样子,两个小和尚心中发寒,齐齐双手合十:“禅师,你着相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没有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