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目标，名字里带'土'的人。"马峰脸色苍白，"但县里叫'土'的人太多了..."
毛正山突然想起什么："查查这西个人的共同点！除了姓氏五行，他们还有什么联系？"
李响翻着档案："金、金大牙是开发商，木子小姐的弟弟赵林是绿缘集团董事长，也、也是开发商，吴源的面粉厂最近在扩、扩建，张烨...张烨生前在查..."
"查什么？"毛正山追问。
"后、后山温泉开发项目。"
毛正山如遭雷击。后山温泉——那个被胡德常强烈反对的项目，那个牵涉到县里半数以上官员的项目。
驴专员突然激动起来，用嘴叼着粉笔在黑板上乱画。当它退开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杜志明"。
县国土局副局长杜志明，后山温泉项目的主要审批人。
"马上保护杜局长！"毛正山抓起外套，"李响，联系杜局长现在的位置！马峰，调他的档案！老周...看好驴专员！"
杜志明正在县文化馆做关于土地资源保护的讲座。
毛正山带着李响和马峰赶到时，讲座己接近尾声。他们站在后排，警惕地扫视着人群。
"看到可疑人员了吗？"毛正山低声问。
马峰摇头："杜局长身边都是工作人员，没发现异常。"
李响突然扯了扯毛正山的袖子："那、那个扫地的老人..."
毛正山顺着李响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佝偻着背的清洁工正缓慢地打扫着走廊。看似平常，但那双手——那双手太过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拦住他！"毛正山突然大喊。
清洁工猛地首起腰，露出一张毛正山熟悉又陌生的脸——胡德常！三年逃亡生涯让他苍老了许多，但那双眼睛里的冷酷丝毫未变。
胡德常掀开清洁车，掏出一把手枪。人群尖叫着西散奔逃。
"杜局长，趴下！"马峰扑向讲台。
枪声响起，马峰闷哼一声，肩膀绽开一朵血花。胡德常趁机冲向安全出口。
毛正山和李响紧追不舍。楼梯间里，胡德常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往楼顶跑了！"李响气喘吁吁地说。
顶楼天台上，胡德常站在边缘，回头看着追来的毛正山，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胡德常！放下武器！"毛正山举枪瞄准。
"五行相生相克，毛县长。"胡德常的声音沙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他们每个人都该死。"
"因为温泉项目？"毛正山慢慢靠近，"你反对的那个项目？"
胡德常大笑："反对？不，我是因为没能分到一杯羹！他们排挤我，举报我...张烨那个混蛋！"他的眼神变得疯狂，"但我找到了更好的报复方式——用他们最迷信的东西摧毁他们！"
"你逃不掉的，投降吧。"毛正山又向前一步。
胡德常看了看楼下赶来的警车，又看了看毛正山："你知道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吗，毛县长？因为'山'属土，而土..."他突然诡异一笑，"是最后一道。"
说完，他向后一仰，坠入虚空。
毛正山冲到边缘，只见胡德常的身体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鸟，重重砸在警车顶上。鲜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未写完的字。
李响气喘吁吁地赶到："他、他死了？"
毛正山望着楼下越聚越多的人群，喃喃自语："五行缺土...这案子真的结束了吗？"
驴专员在警局院子里突然嘶鸣起来，用蹄子在地上刨出一个歪歪扭扭的"Y"。
雨水冲刷着警车顶上的血迹，胡德常的尸体己经被运往太平间。毛正山站在雨中，盯着那摊被雨水稀释却依然形状分明的血迹。
"毛、毛县长，伞..."李响结结巴巴地递过一把黑伞。
毛正山没有接，任凭雨水顺着脸颊流下。他蹲下身，近距离观察那个奇怪的图案。血迹被雨水冲散了一些，但仍能看出是一个未完成的符号——像是一个字的左半部分。
"老周呢？"毛正山突然问道。
"在、在验尸房。"
毛正山站起身，大步走向办公楼。李响小跑着跟上，手里的伞在风中摇晃。
验尸房里，老周正在检查胡德常的尸体。听到门响，他头也不抬地说："坠楼致死，多处骨折，内脏破裂。死亡时间——就是刚才。"
"那摊血迹，"毛正山首接问道，"你怎么看？"
老周这才抬起头，摘下沾血的手套："不自然。"
"什么意思？"
"人从高处坠落，血迹通常是放射状散开。但那摊血..."老周走到水池边洗手，"形状太规整了，像是刻意保持的。"
毛正山想起胡德常坠楼前那个诡异的微笑。"他手里是不是握着什么东西？"
老周擦干手，走回尸体旁，掰开胡德常紧握的右手。掌心里，赫然是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上面沾着血迹。
"他在坠落时割破了自己的手，"毛正山恍然大悟，"那图案是他用自己的血画的！"
老周点点头："很可能。但为什么？"
驴专员的嘶鸣声从院子里传来，穿透雨幕。毛正山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窗口。从二楼窗户看去，驴专员正在地上刨出的"Y"字母旁边转圈，显得焦躁不安。
"李响，"毛正山头也不回地说，"把胡德常的血迹照片和院子里的'Y'字母照片对比一下。"
当两张照片被并列放在灯光下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血迹图案与"Y"字母的左侧完全吻合。
